再游香港（二）
【第二天王公馆】 晨光绮丽，鸟儿婉转的啼鸣传进凉亭。露珠未消，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寒凉。然而在这个惬意舒适的清晨，一个人却不愿再小睡些许。单薄的身影已经闪身进入凉亭。面对着一方荷塘，支起画板，在白纸上绘起了缠绕她那两年的梦境。 清晨的凉亭里相对更加湿寒，芸梦身子纤弱，却不愿再多添衣物。只穿着一件素裙，坐在冰凉的石凳上，纤手执着画笔，缓缓在纸上勾勒出梦中的景象。今日的画作与昨日的无异，芸梦画完，依旧将昨日的那首诗题上。 “荷……青荷……”芸梦沉吟，写完诗，却陷入了一片思索。 “芸梦，吃早饭了。”凉亭外传来芸溪的呼声，芸梦却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回答。 “芸梦？”芸溪在她身后驻足，芸梦这时才知自己jiejie到来，把手中素描缓缓放到桌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明白我为什么总是在这一片荷塘面前才有画这幅画的欲望。” “为什么呢？”芸溪地眼中透出一丝好奇。芸梦也不买关子，轻轻指着画中女子道：“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荷字。她的名字，好像就叫做……青荷。” “青荷？”芸溪盈盈笑道，“你怎么知道？”芸梦却只能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在梦里……” “那你知道她在等谁了吗？” “不知道。” “是在等她的情郎吗？” “不——”芸梦想了想，“也许吧，我能觉得，她很喜欢那个人。” “喜欢那个人。”芸溪仔细审视着画中的女子，发现她那期待却又惆怅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幽怨与悲伤。 一阵扑扑楞楞的声音传来，芸溪抬起头，发现那凤头鹦鹉已然落到了芸梦肩头，眼睛似也在盯着画中女子。 “你认识她吗，玉琢（鹦鹉的名字）？”芸溪笑道，鹦鹉也不理会，只是一个劲蹭着它主人的脖颈。芸梦被蹭的有些痒，只得伸出手来隔开了玉琢，“一会儿陪我去趟玩鸟街好吗，jiejie？” “嗯。不过怎么想到去哪儿了？” “不是我想去，是玉琢想去。” “你能读懂它的话？” “大概吧……”芸梦拿开手，鹦鹉似是明白一般，安静的蹲了下来。芸溪见此，不禁抿嘴笑道：“还真是通人性呢，赶紧去吃饭吧，顺便喂喂这小馋鬼。” “嗯。”芸梦起身离去，芸溪余光瞟过那画中女子，却觉得她与芸梦和自己都有几分相似…… 玩鸟街上，各种鸟鸣不绝于耳。对于外来游玩的旅人或许是一番奇景，但是对司空见惯的本地人而言却显得些许纷乱。芸溪和芸梦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再里面闲逛，却不知自己的最终目的在哪儿。 玉琢显得似乎特别兴奋，或许是因为见到了同类，它总是的飞到各种鸟摊前，不断打量着摊上的鸟儿。但无论飞到那里，它总会飞回到芸梦肩上。如同一个贪玩却又离不开母亲的孩子。 “我想玉琢是想念自己的同类了吧。”芸溪说道。芸梦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既然都来了，那就不如再买一只鹦鹉陪它。” “嗯，不过我觉得还是让玉琢自己来选择比较好，我们毕竟不懂它的心思。” “也好……” 二人正说着，玉琢突然飞到一个鸟摊前，毫不犹豫的落在了一个鸟笼上，发出了嘎嘎的叫声。玉琢平时不怎么叫，然而今天却一反常态，似是急切的呼唤自己的主人。芸梦与芸溪急忙过去，发现竟是那鸟笼中有跟玉琢一模一样的一只凤头鹦鹉。 嘎～嘎～ 那笼中的鹦鹉看见芸梦，发出了跟玉琢一样的叫声。像是早就认识她一般，玉琢也冲着芸梦叫了起来。芸溪上前看了看，不禁笑道：“看来就是它了。” 芸梦也点了点头，很是同意。 芸溪去找老板付款，芸梦端起鸟笼仔细端详，发现这只鹦鹉竟与玉琢别无二致。 “玉……铭。”芸梦不知怎么的就念出了这二字，“不如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吧。”笼内鹦鹉嘎的叫了一声，好像是在对这名字表示赞同…… “小狼，你真的养过会说话的八哥吗？” “确实，不过是替梅玲养的。” “你还好意思说，那只八哥被你养了一个月弄的只会念咒语……” 芸梦瞥了一眼远处说话的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小樱，小狼，梅玲和知世，后面则是桃矢和雪兔。不过她并不认识他们，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纯粹是因为他们说的是外语。 香港是对外贸易的经济要地，况且经历了英国长达百年的殖民统治，在这里看见外国人并不稀奇。芸梦自然早就司空见惯，也不再理会他们，转过头逗起笼中的玉铭。一行人在她的身后走过。可突然之间，芸梦觉得脊背一阵凉意，而后胸口钻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瞬间失去了知觉。 鸟笼坠地，玉琢和玉铭发出了尖锐的嘶叫，芸溪被叫声惊动，转过头却发现芸梦即将倒地。 “芸梦！”芸溪想要过去扶住她，但已经来不及。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过，芸梦栽进了他的怀里。 “哥哥！”小樱叫到，“她没事吧？”小狼旋即跟了上来。桃矢半跪在地上，怀中的少女已然昏迷。芸溪急忙跑过来，把芸梦抱进了自己怀里。 “芸梦，芸梦……！”芸溪唤了几声，芸梦方才恢复了一些意识。 “她怎么了？”桃矢问道，但是芸溪一脸茫然，“她不会日语！”小狼说道，赶忙跟上前做起了翻译。 芸梦微微睁开双眼，她听不清众人在说什么，只是用微弱的余光看着一侧的小狼，脑海中尽是他刚才与小樱亲昵的场景…… 【王公馆门前】 “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尤其是您，木之本先生。”芸溪向着众人鞠了一躬，小狼旋即将芸溪的话翻译成日语告诉了桃矢。 “不用客气，令妹身体有恙，我们就不叨扰了！” “真是太谢谢您了。” “再见。” “再见。” 桃矢一行人离开了王公馆，一路上大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 “好险奥，要不是小樱哥哥的话那女孩就摔到了。” “是啊，也不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就昏倒了。” “也多亏了桃矢，反应真是快……” “他只是离她最近而已！”小狼却在一旁唱起了反调，桃矢的脸接着木了下来，两个人目光相交，一瞬之间电光火石。 “我看你们两个配合的很好嘛！”雪兔从旁调侃道，“一个动手，一个翻译，当时我看你们挺默契的嘛！” “才没有这回事！”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反驳道，却不知自己的神色与对方多么同步…… 嘎～嘎～ 心口丝丝余痛传来，芸梦被玉琢的啼鸣唤醒。睁开眼时，发现玉琢正落在窗框上，好像正在为她担心。 “玉琢……”芸梦吃力地抬起右手，玉琢立即飞过来落到了她的指尖，然而芸梦似乎连它小小身躯的重量都承受不了，手臂摇晃几下，摔落在床上。芸梦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脸上已毫无血色。 “玉琢玉铭……”芸梦恍然大悟般，脸上却更加痛苦，“何必……何苦呢……” “芸梦！”芸溪推门而入，看到meimei面无血色的样子，心中更加担心，“感觉好些了吗，医生说你有些劳累过度，而且侵染风寒，才会昏倒。” “我没事……”芸梦语气温和，却面无表情，眼睛盯着床尾的玉琢，许久才道：“帮我一个忙好吗，jiejie？” “什么事，你尽可说。” “帮我把鸟笼里的玉铭放出来。” “玉铭？”芸溪马上明白是那只新买的鹦鹉，“没问题，可那样它不会飞走吗？” “不会……”芸梦说这两个字时已经有气无力，轻咳了两声。 “你快好好休息，不要说话了。”芸溪急忙说道，“我这就把玉铭从笼子里放出来，我一会儿再去煮一些粥，你有事就叫我，千万不要下床走动。” “嗯。”芸梦微微点头，芸溪这才离开。不久之后，扑扑棱棱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玉铭飞了进来，和玉琢一起落在了芸梦床边。芸梦侧头看着两只鸟儿，竟不觉间流下了眼泪…… “好饿奥！” “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有些饿了呢。” “毕竟已经出来了一上午了嘛！” “去吃点东西吧！” “刚好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店不错，我们去那里吧！” 众人一致同意，梅玲立即前面带路，就在大家离开时，小狼和小樱却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二人相视，表情瞬间凝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是不言而喻。 “你们先去，我们马上来！”小狼冲众人喊到，同时和小樱朝着反方向跑去。 “喂！你们去哪儿？”桃矢喊到，小樱回过头，“去买些东西，马上回来！” “可是商场不在这个方向……”雪兔喊时，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能确定吗？” “不会错的，很强的魔力。”小狼说道，二人脚步不停，向着一个强大的魔力来源赶去。“但是，有点奇怪。” “怎么？” “它好像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 二人转过几个胡同，然而在最终到达魔力气息的源头时，两个人却愣在了那里。 残破的街亭，即将干涸的一方清泉，这里不是……？ “难道是她？” “不，魔力很不一样。”小狼想起上一次那个女占卜师，依旧心有余悸。化出宝剑，小狼将小樱护在了身后，“你带库洛牌了吗？” “没有，我放在房间里了。” “那你先别过去了。”小狼说完，只身向那泉眼走去。此时正值中午，夏日里一天之中最热之时。二人又狂跑一番，本应酷热难耐。可在此处不仅毫无热气，反而愈靠近泉眼，愈感觉阴寒刺骨。小狼刚刚向泉边走了几步，面前竟然蓦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你？”二人都是一怔，那人正是刚刚被他们送回家的王芸梦。但是她此时却是表情冰冷，瞳孔发散无神，俊俏的脸上毫无血色。 “你怎么会……？” “别过来！” 小樱刚想上前，却被小狼喝止，“那不是她，她的身上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气息！” “你是谁？”小狼厉声喝道，那女孩毫无血色的薄唇轻动，然而小狼却听不见她的声音。紧接着，女孩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原本茫然的眼神忽然变得狠辣而凌厉。 “小狼小心！”小樱急声呼喊，小狼急忙后跃一步。那女孩脚下迅速蔓延出一片冰霜，犹如树根般生长扩散。周围的一切顷刻间都遭到冻结。女孩缓缓向前，所过之处一切都覆上一层冰霜，空气中水分极速凝结发出咔咔嚓嚓的声音。小狼护着小樱后退，但是蔓延的冰霜已然逼近自己脚下。 “走！” 二人转身欲逃，但是身后迅速升起一块淡蓝色光幕，挡住了二人去路。转身看时，一块块光幕已经封死了这里的出口，他们被困在了这里。 “是结界！”小樱看着高至天际的光幕，知道自己即使有库洛牌也无法飞出去。这时冰霜即将袭来，小狼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后。同时手中宝剑急翻刺向地面，“急急如律令！”二人脚下绽开一面道家法阵，冰霜冻结了周边的一切，却没有漫进法阵半点。 芸梦双目微张，似是有些吃惊。但是表情却更加痛苦，两行清泪从眼角溢出，划过苍白的脸颊滴落。两滴眼泪尚未落地，已被周边极寒凝成两颗晶莹的冰珠。 她为什么哭呢？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已经容不得小狼细想。脚下法阵虽然阻止了冰霜蔓延，但是若周边温度降低到一定程度，不用与冰霜接触，他和小樱也会被直接冻僵 “火神—招来！”小狼先行出手，一道火柱劈向芸梦，芸梦抬手在面前引起一面冰墙，将火柱完全挡住。小狼收剑，竟发现冰墙丝毫未损。芸梦素手一挥，冰墙炸裂成无数冰晶，在她周围汇聚成一条条冰剑，右手一指，十几条冰剑向着樱狼激射而去。 “定！”小狼左手一指，那十几条冰剑速度瞬间变慢，最终停止在他面前。小狼左手随即翻转，冰剑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催动，依次化为粉末。这时周围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爆响，冰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粉碎成无数锋利的冰晶，这些冰晶悬浮进半空，尖锐的一角对准了处在法阵中的樱狼二人。 小樱看到芸梦眼中溢出的怨恨，那眼神冷的令人心生恐惧。那是一种近乎完全的无情，甚至已经毫无感觉。她的目的，仿佛就是二人的性命。 芸梦颔首，无数冰晶密如雨点般射向樱狼。而小狼竖剑运指，一面半圆形的屏障将二人罩住。冰晶射在屏障上旋即炸裂，二人面前一片噼里啪啦的炸响。小狼随即转身抱住小樱，将剑负在背上。 “抱紧我！” “嗯！”小樱虽不明所以，还是选择了相信小狼。小狼遂左手捏决，又道：“把眼睛闭上！”小樱照做，将头埋进小狼怀中。“御道天地，遁于五行！”二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屏障之中。 飞射的冰晶随即将没有了魔力支持的屏障撕碎。芸梦苍白的脸上微微一惊，知道樱狼二人已经越过结界逃走。她没有继续追下去的意思，袖手轻甩，身后升起一面光洁如镜的冰墙。芸梦转身消失在了那冰镜之中。 …… “好了，没事了！”小狼话语间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小樱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和小狼已经回到了与大家分别的地方。 “小狼……”小樱怔了怔，“你身上的土是怎么回事？” …… 芸溪端着一碗粥进门，却发现芸梦已经不在床上。 “芸梦！”芸溪刚要去寻，却发现芸梦正站在自己身后。“你去哪儿了？” “去了趟卫生间而已。”芸梦面无表情，声音也冷若霜冰。 “感觉好些了吗？” “嗯……jiejie，我想睡一会儿。” “好吧，记得把粥喝了。” “嗯……”芸梦极其吃力的笑了一下，芸溪虽仍有些担心，但只好先离开了房间。 芸溪转而去凉亭收拾今天早晨芸梦落在那里的画具，可当她看到凉亭前的荷塘时，随即被惊的目瞪口呆。原本应该碧水涟涟的荷塘里竟然结上了一层沉厚的冰霜，满塘的荷叶荷花全部委顿夭折。塘里的游鱼虾蟹自然也不能幸免。几只水黾在靠岸的地方，竟也被冻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冰雕。塘边树木的枝叶上也笼着一层雪白的霜冻，像是被液氮喷洒过，又像是经历了北国的一季寒冬。 芸溪难以想象这里经历了什么，凉亭里仍旧残留着阵阵寒意，石凳与石桌都已经变得冰凉。芸溪俯身摘下画板上的的画纸，却发现素描出现了一些微小的变化，诗的后两句被人做了改动。 “侧望浪头千帆过， 顾思人海与君识。 初心未变情却忘， 忘川水寒冰三尺。” 芸溪读完被改动的诗句，只觉得一阵酥麻的凉意慢慢爬上背脊。再看那画中伫立在海边的女子，原来期待的眼神已变得尽是绝望与怨恨。 …… “小樱，小狼！” 知世和梅玲从远处跑了过来，看到两个人蓬头垢面的样子，已发觉大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看到你们那么慌张的跑开就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事了！”梅玲喘着粗气，“你们两个到底去哪儿了，弄成这样！” 樱狼二人并未回答，转而问，“雪兔哥和哥哥他们呢？” “就是知道你们两个有可能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所以故意支开了他们。”知世看到小狼手中的宝剑，便知道他们动用了魔法。“李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小狼依旧有些气息不匀，又说道：“刚才带着小樱土遁出来，弄脏了衣服。先回家吧！” “也只能这样了。”小樱说道，“知世，麻烦你去应付一下哥哥那里。梅玲，我们三个先回李公馆。” “嗯！”梅玲看到小狼气喘吁吁的样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意。知世也点了点头，只是还在为小樱有些担心。 …… 【李公馆】 小可躲在修剪过的灌木后面，偷窥着正在庭院里攀谈的李夜兰和藤隆，不过它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二人桌间的点心。 “八珍糕，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嘛。”小可自言自语道，它勘查着周围的地形，想着怎样才能弄一块过来。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唉，这个玩偶怎么在这儿？”李芙蝶拎起僵直起身体的小可的尾巴，而小可此时还在心中大念着“我只是玩偶”的咒语。但李芙蝶将小可身体一转，随即惊道：“可鲁贝鲁斯？” “啊？”小可眼见自己被识破，竟忘了自己还被倒挂着，“你怎么知道我是可鲁贝鲁斯？” “我可是小狼的jiejie啊！”李芙蝶不禁笑道：“小狼去日本收集库洛牌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也对奥。”小可都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些蠢。 “你是可鲁贝鲁斯，代表太阳的库洛牌守护兽，还有月，代表月亮的库洛牌守护兽。不过也不应该叫它守护兽，它是人形的。就是那个叫月城的帅哥吧？小樱是你们的主人，同时也是库洛里多的继承者。” “你竟然这么清楚！” “当然了，我可是李家的人！”李芙蝶得意的说道，“不过小狼也真是的，mama让他去收集库洛牌他竟然直接把库洛牌的主人给带回来了。不过能谈上这么可爱的女孩，真不愧是我弟弟……呵呵呵呵呵呵……”听着李芙蝶的jian笑，小可满脸黑线。 远处，藤隆与李夜兰起身离开，小桌上的点心也旋即被佣人收走。小可见状，立即挣扎起想要飞过去，怎奈尾巴被人拽住，刚刚飞到半空就掉了下来，“放开我啦！”李芙蝶尚不知道小可在此是为了什么，但是发现小可在看远处此景，立刻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