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碎心泪无痕
春后末日，时已中秋。 八月，江南的水一片绿。桂花一阵阵的香，微风徐徐而来。 江南的大道上，几匹骏马疾驰如风，奔若闪电。那最前面的一个是个年有五十上下的老头，他腰悬长剑，一身褐色轻衣。从他背影可以看出，他的身手一定很不错。 这老头显然是他们的头领，就在要进入江城的那一刻，他手一拉缰绳，那骏马就停了下来。他回身望着跟在他身后几个人，道:“大家快点，晚了那家伙又逃了。” 马上一瘦瘦的汉子笑道：“大哥莫急，我料那家伙逃不了的，我们先去吃点东西，饿死我了。” 那老头显然极为不满，怒道:“老三，就是因为你自作聪明，上次我们才功败垂成，你就知道吃。” 这一行人不用说自然就是“江南七杀，”他们此次来这江城，一来自是为了小斧手中的那枚“玲珑玉戒，”二来却是为了一睹江南一枝花柳依依的风彩。 八月。 中秋，月圆之夜。 听说柳依依会在江城的“悦来客栈”露面。为了一睹这江湖美人榜上的美女，前往这江城的武林中人自然不会只有这“江南七杀。” 笔者虽然不知道前往的人具体有那些，但他自少知道小斧已经在这江城等侯柳依依多时了。 笔者只有一支笔，也只有一张嘴巴。所以再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一件的来说，似乎这其他的事就只有先搁着了。 话说的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是一件坏事。 然而，废话说的太多了，那就是很烦的了，不仅仅别人觉得，连你自己也会觉得。 还是心如止水，心无旁骛，还是收起心来说这“江南七杀。” 放眼望去，这几个人似乎是很特别，但若是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那老头的右手少了一个拇指，那个马脸的矮子少了一个耳朵。 这些当然就是上次他们在“烟雨亭”被小斧留下的记号。 「当然也就是这些记号，笔者才轻松就知道了他们是“江南七杀。”」 对于老大曾云峰的责骂，老三卢九林心里虽然是很火，但他却也只有将那团怒火压在心里。心道：“人不为嘴，天诛地灭。你不饿就该让老子受罪啊，妈的。” 此时，曾云峰又道：“此次不杀那厮，难销我心中之恨。” 矮子老四孙天同也附声说道：“那厮贼子，可恶。” 老二范虎却显得很自然，他心头却在说：“你们要拼命，我范虎可犯不着，这大千世界我还没看尽呢。花香绿柳，美丽伊人，我还没享受够呢，若在紧要关头，还是三十六计好。” 老七李敖怒道：“二哥，我怎么看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总想着你的三十六计。” 范虎被人家看出了心思，忙道：“老七，是这样跟你二哥说话的吗？”他装着很不高兴的样子。 李敖道：“哼。” 老六单枫微微一笑，道：“七弟，你就不要乱说了，我看二哥也不是那种人。” 事实上，他想说范虎就是那种人。但是，他又怎么敢说出口，难不成他不想要“断肠夺命丸”的解药了吗？ 为了独吞“玲珑玉戒，”范虎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也活该单枫倒霉，他竟然信任了范虎。 老五陈一坤腰悬一柄雁翎刀，他一副冷漠的样子，他们的话他似乎都没听见一样。在七杀中，他虽是老五，但他的武功却比他们高得多，就连曾云峰也顶多与他打个平手。 奈何七杀不是以武功作为标准，而是以年龄。 陈一坤一向都看不起他们的，他心里总是在想：“总有一天，我是老大。等夺得那玲珑玉戒，就让尔等知道老子的厉害。” 所谓江南七杀，亦也不过如此，也难怪他们会栽在人家手里。如此不齐心的兄弟，做事又怎么会成功。 也许他们并不是兄弟，兄弟有像他们这样做的吗？ 曾云峰年纪虽然是大了点，但他却没他们有那么多的心里。在他的心里面，有的只是金银珠宝，无尽的金银珠宝。 世上的人，谁又不想有无尽的金银珠宝，但是谁又有无尽的金银珠宝？ 这天的天气还不错，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认为。但至少小斧是这么认为的。 这天，天空一片蓝，几朵白云随风到处飘。那温暖的阳光直射在小斧身上，小斧实有说不出欢喜。 长街的尽头那是一望无际群山。 此时小斧就往那长街的尽头走去。他很孤独，亦也很寂寞。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勇敢的向着那长街的尽头走去。 世界的尽头，那是没有一个能走得完的，就连小斧他也不能。 小斧他也是人，他又怎么能走得完世界的尽头呢？ 小斧是走不完世界的尽头，但他却能走完人生的尽头。 事实上，能走完人生的尽头的人又岂止是小斧一个人呢？人生的尽头岂非就是死吗？ 一个人，他死了，他的人生不正是到了尽头吗？ 小斧的人生尽头还没走完，因为他还活着，他虽然活得不是太好，但他毕竟是活着的。 只要活着，那就是好的。 一天的时间总是那么的短，亦也是那么的长。 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一天的时间是短亦也是长。 一个无忧无虑的人，一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当然不是太长的。而一个命苦劳累的人，他的一天时间是不是很短呢？ 命苦劳累的人，他一天拼命的干活，他当然多么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天快点儿黑。 可是天却似乎黑的那么的晚，时间似乎却过得那么的慢。 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门乘轿客随，囊中尽是金银，两旁无不娇美，他的一天当然是很短，因为他自己是那么觉得的。 正所谓有钱的人怕死，无钱的人却不想活。 但是，最终有钱无钱你都要死，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九爷。 江湖中的人都叫他九爷。因为他不仅有钱，而且还很有势力。 他姓甚名啥，现今亦已无从考证。 九爷在江湖中地位虽然是不高，但是他却比较出名，并且比一般的人都要出名。 九爷的出名并不是武功，因为他压根儿就不会。可他的出名却是人尽皆知的，他是出了名的怕死。 也许“怕死鬼”一词就是为他量身制作的。 九爷是怕死，可是他的胆子却是不小，他敢一个人走夜路，那怕是荒凉古道，深山坟林。 九爷很瘦，比一般的人都好瘦。九爷的房屋是最好的房屋，比起大多数的房屋，九爷的是最好的。 九爷的保镖是最好的保镖，比一般人的保镖都还要好。九爷一共有三个保镖，他们都是九爷以千金聘来的。 他们也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 他们一个是号称“草上飞”的采花大盗，姓古名青天。 古青天武功很好，尤其是他的轻功，虽说是不能冠绝于四海，但却也是相当的不错。 九爷也正是看上了他的轻功才聘请他的，因为九爷认为，当遇到很难缠的对手时，逃命那可是最重要的，而这轻功正是那逃命武器。 九爷的另外两个保镖，他们是河北齐家齐氏两兄弟。大哥唤着无忌，小弟名无妻。 齐无忌虽是无忌，可这齐无忌的禁忌却是有很多。 比如，他在吃西瓜的时候，他就不喝酒，而且是滴酒不沾。 他在洗澡的时候，他就不说话，就算别人跟他说，他也不会出声。 齐无忌的禁忌很多，一一列举也不知何日才能说完？ 他的禁忌笔者又怎么能一一道尽，笔者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可是，笔者却最清楚他有两个禁忌，那就是他最禁忌和女人睡觉，最禁忌别人说他的好话。 【笔者之所以如此说，其原因这些本来就是笔者他自己杜撰的。】 齐无妻，别看他是无妻，他可是一共娶了三个妻子的。 他娶的都是丑女。 他娶的是不是丑女没人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理会他，就连他的大哥齐无忌也不理会。 齐无妻一向都觉得他的三个妻子很丑，所以他从来都不碰她们的。 事实上，他的妻子们并不是很丑，只不过这齐无妻从小就有病，他的有些地方天生就有缺陷。 齐氏兄弟二人武功都很好，说是很好，那其实也只不过九爷那么觉得吧了。 不过有一点那是肯定的，齐氏兄弟拼起命来那可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 九爷看上他们的原因也正是这点。九爷要的就是他们拼命，要他们为他拼命。 九爷是男人，并且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他并不像齐无妻那么一样有天生的缺陷。但是九爷不好色，九爷只好酒。 九爷，人们有时也叫他酒爷。 今夜，正是中秋月圆之夜。 中秋节，这已是古老的节日。 这一天的月据说是一年之中最圆的。因此，八月十五这一天又象征着是团圆的意思。 在这一天里，人们都会以吃月饼的方式来欢庆。身在异乡的人，他们也会望着那圆满的月，思念着与家人团聚。 说到吃月饼，那可是有故事的。 其实，这都已经是上古的神话了，也不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据说：射日英雄后羿在西王母那里求得了长生药，他本来是想与他心爱的妻子嫦娥一起吃的，但嫦娥却背叛了他独自吃了。 也因嫦娥贪得无厌，终于她因承受不住太多的药性而飞身奔向了明月，那一晚似乎正是八月十五。 后羿为了怀念妻子，于是就望着明月，从次月饼就诞生了。 笔者就是会无稽之谈，这些事也只有笔者能说得出口。 是的，笔者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不过知道月饼是圆的，月饼吃起来很香。 月饼吃起来是很香，可是今夜，小斧他并没有吃，他吃不起月饼，他也不想吃，因为他拉肚子了。 他不仅拉肚子，而且好像拉得挺厉害。他的脸一阵清一阵红的，显然他有那么的痛苦。 此一刻的小斧，他很平常，没有人会知道他是那个“龙帮”的大当家。 龙帮的大当家又怎么会是他这个样子的呢？ 悦来客栈。 小斧就坐在悦来客栈的对面。 九爷他可是坐在悦来客栈里，他的三个保镖就站在他的身后，九爷是一个人坐，他的面前有酒，亦也有月饼。 九爷一口气就吃了五个月饼，这时他又喝了一杯酒。 然后九爷就道：“饮不尽杯中酒，说不完人间愁。不是江南名酒，九爷不喝。” 没有人答九爷的话。九爷的话谁又能答？ 古青天是那那么的骄傲，好似他能做九爷的保镖那是很光彩的一样。 他没有回答九爷的话，而是放眼望着他前面的十几个人，道：“江南七杀，武林三鬼。” 这么人马上直起身来，曾云峰开口就道：“有事吗？” 古青天嫣然一笑，道：“没有。” 范虎道：“没事你嚷嚷个干嘛。妈的，打扰人家吃饭。” 古青天道：“猪。” 范虎骂道：“你他妈的说谁呀？” 古青天道：“猪。” 范虎正要发着，可一声“你是草上飞古青天吧”就把他的火焰给浇灭了。 说这句话的人正是三鬼中的“小气鬼”辛普林。 古青天很得意，道：“我正是草上飞古青天，你是小气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