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皇城
拿着这枚玉牌看了很久,江漓漓没想过在赵娴芝的房间里竟然还会留下这种东西,甚至是在赵娴芝离开了张家寨之后,江漓漓很少踏进过赵娴芝的房间,无论是因为自己心中的倔强还是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原因。 幽蓝色的玉牌,不像是天空,更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江漓漓将这玉牌放在床头,压在枕头的一角,他睡了,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江漓漓很少见地起得很晚,起床之后离开了院子在北楼寻了一个安静的小阁楼练刀一直练到了中午时分,回来之后就得到了一个格外惊人的消息。 素素走了,去跟着姚清河读书去了。 这个消息是巧儿告诉他的,说是才只是刚吃完早饭,姚清河就来到了南阳王府,点名道姓要素素跟着他去读书。 结果很显然,素素去了。 “那个姚清河是谁?”江漓漓问道。 秦淑珍走了过来,“是当今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素素为什么要跟着他去读书?我可是记得她从来就不喜欢这种东西的。”江漓漓又问。 “不晓得。” 事情发生得极为突然,甚至十分怪异,不同常理。 江漓漓不晓得素素怎么想,也不晓得素素那天在离了自己之后遇见了什么。只记得当时在街上偶然碰见素素之后就只看见素素的手里拿着一张玉碟,脸上说不出来是喜是悲。 江漓漓有些恼怒自己昨晚为何不问清楚素素究竟去了哪儿,又抬起头来问道:“你就这样叫她走了?还是说你也同意了?” “是同意了。”秦淑珍回道:“素素今年十六岁,若是放在寻常贫苦人家这个年纪结婚生子大有人在,她已经有了选择自己该往何处去的权利。”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秦淑珍没有说出来,既然这丫头以后是要做南阳王府的主母,总归不能再像如今这么没有规矩,总得学一些东西,跟着姚清河不是坏事。 尽管秦淑珍也不晓得为何素素就认识了姚清河,也不晓得姚清河怎么就收了素素作为自己的学生,但是她并不是很好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福气,这是素素的福气。 江漓漓便没有再问,他去找了陈文豪,开门见山,“你晓得这件事儿了” 陈文豪点点头。 “你怎么看?” “看不出端倪。” 江漓漓脸色就沉了,“看不出端倪?连这你都不晓得,那我还要你有什么用?” 陈文豪苦笑,“可着实是没有头绪,我即不晓得前因后果,也不晓得关系利害,一时之间就只给我这么一个讯息叫我去猜缘由,也太过为难了些。” 江漓漓心里也晓得自己是为难了陈文豪,便不再说话,忽而抬头问道:“你见过姚清河没有?” “方才见过了。” “生得什么模样?” “一身青衣,笑语温和,极为干净。” 听着这副褒义的词儿,江漓漓就恼火了,“有多干净?能有多干净?这王府上上下下哪个不干干净净?难道就比我干净一些?” 陈文豪低头瞥了一眼江漓漓鞋面上的污渍,没说话。 江漓漓咂咂嘴,什么也没说,冷哼了一声离开了陈文豪的房间。 这天江漓漓皱了一天的眉头,第二日清早就请侍女给自己放了洗澡水,洗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澡,又换上了新衣服之后谁也没说,离开了王府,径直往皇城内走去。 皇城外有两个鲜衣怒马的侍卫,看着江漓漓站在皇城前,便大声喊道:“来者何人?站在皇城之外意欲为何?” 江漓漓回道:“我要进去。” 那侍卫嗤笑道:“哪里来的毛孩子就要进皇城?你以为这皇城是谁也能进的么?赶快回去做跑腿,趁早给自己攒点彩礼来讨媳妇才是正事!” 江漓漓冷着声音问道:“真不能进?” 那侍卫笑了笑,“你以为你是谁?来来来,你告诉我你是谁?” “南阳王府大殿下能不能进?” 那侍卫哑火了,挠了挠脑袋,“当真?” 江漓漓就只是冷笑。 心想应当是无人敢冒充南阳王府的大名,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最后朝着江漓漓行了一礼,“拜见殿下!” “现在能不能进了?” 侍卫有些为难,“殿下,真不是咱哥俩为难你,这皇城真不是谁都能进的。就算你贵为南阳王府的殿下也没有法子,也必须要有诏书,否则若是这事儿传出去,我们哥俩可是要被杀头的!” “没事,放他进去吧。”城墙上站着一个白袍银甲的年轻男子,冲着这两个侍卫喊道。 那两个侍卫对望了一眼,又看着那男子有些犹豫,“可这殿下背上的刀。。。。。” 男子极有魄力,“若是这事儿闹大了的话我一人承担!” 两个侍卫便没再多说,冲着那男子行了一礼之后推开了城门,“殿下请。” 才只是刚踏进皇城内一步,那站在城墙上的男子大声问道:“我为你开了城门,你就不说一个感谢?” 江漓漓顿住了脚,抬头望着那男子脸上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哟!”男子饶有趣味,伸出手摩挲着下巴,“我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就来问我的了?” 江漓漓没回话。 “也算是有些个性,我叫赵长安,若是有事儿大可找我!” 江漓漓还是没出声,径直往皇城之内走去。 那男子转过身去看着江漓漓的背影,自顾自喃喃了一声,“成安还未起风,长安。” 。。。。。。 不出江漓漓的预料,皇城之内果然是一副安静却又威严的形象,高墙林立,万木争春。可唯一为难的事儿就是江漓漓并不晓得那姚清河的房间是在哪儿。 一头雾水地在皇城之中乱撞,遇见了宫女侍卫江漓漓也没刻意躲避。那些宫女侍卫自然也不敢盘问江漓漓是何人,只弯腰行礼。 得了这么一出之后江漓漓便愈加放肆起来,想了想,顺着一条大路朝着前面走去,路上遇见了几个模样清秀过头的男子,手里捧着果盘茶壶,躬着腰碎步超前走。江漓漓愣了愣,问道:“你们是太监么?” 为首的男子是一个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听着江漓漓的这番话脸色有些不好看,可又不敢来反驳,只能点头称是。 江漓漓又瞥了着男子胯下一眼,“没有那玩意儿?” 那中年太监脸色就沉了下来,看着江漓漓的脸面极为陌生,不晓得底细,生怕这是哪个大人物的子嗣。未避免自己惹恼了眼前这个十五六的少年,便又只能点头称是。 江漓漓撇撇嘴,“真够惨的。” 那中年太监脸上露出一丝羞愤之色。 “大人还有事儿么?”他恭敬地问道。 “你晓得那姚清河住在哪里么?” 听到这番问话这太监脸上满是惊恐,心想这究竟是哪里来的人?怎么这样没有规矩?国师的名字也敢大庭广众提出来? 又恐连坐之罪,这太监连忙道:“奴才哪里会晓得这等事儿?不晓得不晓得。” “真不晓得?”江漓漓皱起了眉头,“你要是敢骗我的话你就惨了!” 太监哭丧着脸,“奴才就只是一个小太监,哪里有本事服侍国师大人?大人可莫要折辱小的了。” 看着这太监的脸色不像是说谎,江漓漓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那太监终于松了一口气,冲着身后几个小太监使了使眼色,大步超前跑。 便就只能顺着自己的感觉超前走,越往前走就越是觉得周围的环境愈加威严,四周都是森白的墙体,少有树木绿荫。 就又过了一座桥,望见前方有一个气势恢宏的殿堂,殿堂皱着站着一列身着青甲的侍卫,手持长矛,气势冷冽。 靠着房门的位置还站着一个手持佛尘的老太监,靠着门槛假寐。 江漓漓便朝这个殿堂走去,就只听见殿堂里边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心想难道是那姚清河在讲学? 直接跑到了这殿堂前面,抬头一看,就只看见飞檐底下有一张金色的牌匾,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儿,江漓漓不认识。 刚走上台阶,便有临近的两个侍卫伸出了长矛挡在了江漓漓的面前,“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得,又遇上了在城门前的那种情况。 “我是南阳王府的大殿下,我要进这房间里边找人。” 这两个侍卫根本就没有城门口的那两个好说话,听到这话之后将长矛往前边一送,“朝廷重地,速速离去!” 江漓漓就火了,“你叫什么名字?敢不敢说出来?老子要叫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