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愧疚
她的心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向何处而行。 忽然间,天地的突然转色,翻滚的乌云压城而来,带着银蛇狂舞的闪电,还有让大地都在颤抖的惊雷。 而这雷声却也震醒了她的噩梦。 眼前真的有亮光闪过,然后便是沉闷的雷声。她睁开眼睛,又是一道闪电,她看见她的屋里多出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她的边,闪电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了墙上,扭曲变了形,就和恶魔一个样。 他还是来了! 在这一刻,她的心竟是有种让她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喜悦。 与她相反的,边的辰星北却是有着和她完全不同的心。。 他想吃她。 如果有可能,他是很想将她吃进肚子里,片甲不留! 这个,山雪知道。 这就是他,一个真实的辰星北的形象。 此刻的他不必再隐藏什么,不必在演戏。 而这样的他,只有她可以看得见!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这样你也敢睡着?”这是辰星北的声音,那声音狠狠的,活活就是一只被激怒了的大魔头。 山雪用手去掰他捏着她的下巴的手,“你松手,你弄痛我了。” “痛?”辰星北冷哼一声,“不痛你能记住吗?” 山雪松开了自己的手,因为那样只会让辰星北捏得更紧,更痛。她叹了口气,声音懒懒的:“我累了,你回去吧,继续你的订婚,让我休息睡一觉。” 黑暗中,看不到辰星北是怎样的表,但他的冷笑让人觉得寒气刺骨:“刚才你和别的男人说话跳舞时,精神头可是十足!你怎么可以jiàn)到这个地步?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为什么,他为什么非得对她说这样侮辱人的话? 山雪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山雪一直都无法明白,辰星北为什么会这样看她,总是认为她是个低的女人。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人,所以,才会有六年前的那一晚,才会让他夜霸自己的嫂子却没有一丝的愧疚。 他对他自己的行为解释是,如果他不那样做,她就会耐不住寂寞去外面勾引别的男人,而他绝对不许她做出让辰家脸面无光的事,更不许她因此让哥哥一世的名声受损。 山雪知道辰星北的为人,他不是一个花花浪子,对女人从来都不会说出一个轻浮的字眼,若不是真的这样想,他断不会做出霸嫂的行为。 六年前的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听他如此这般地说过她。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气,气得不知道该怎样去反驳他。 从那天起,她便与辰星北有了断不开的暗夜纠缠。辰星北似乎很勉强地在做,所以,每一次都是怒气十足,这样侮辱人的话,更是经常地说出来。 有的时候,山雪这样告诉自己,不要和他争辩,只当他说的话是放,而且还是那种很臭很臭的。 但是,这毕竟不是一个臭,这些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每一次他说的时候,每一次她想起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刀刀地扎着,她的神经别一刀刀地剐着,她整个人被一刀刀地凌迟着。 她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曾经,她想用自己的努力让他改变对她的看法,但最后她不得不放弃,因为她的努力不会起任何作用,现在,她连那个奢望都不会去想。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的心彻底破碎,不会再修复,她的神经彻底麻痹,不会再感觉到痛,她的血完全流尽,躺下便不会再醒来。 但是,她不知道那一天会什么时候到来,而现在她必须继续忍受这快要将她bī)疯的痛苦。 辰星北虽然看不见她,却是知道她在流泪。捏着她的下巴的手松开,带着潮湿凉意的手指抚摸她的眼角,替她擦着眼泪。 只是这眼泪又怎么可以擦得完,刚抹去,便又流了出来。 “哭,你哭什么哭,少在那儿装正经!”辰星北的语气里带着烦躁。 他的话终于将山雪激怒,抬手将辰星北正在为她擦眼泪的手挡开,自己拿起枕巾擦起来。 她怎么这么没出息,当着他的面哭个!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哪个电影里说的话? 这个恶魔也是从来都不会相信她的眼泪! 黑暗中,山雪笑了,带着讥讽: “辰星北,这些话你六年来说过多少次?你就像个教唆犯,即使我不会现在也学会了。如果我不那么做,总是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到外面去找别的男人。你今天也看到了,我的魅力还在,只要我愿意,愿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底下的男人有的是。我会找到一个比你的哥哥还好的男人,把自己再嫁一次,当我穿上婚纱的时候,肯定比你的新娘漂亮得多!” 山雪也是气急,便不顾后果地说出这些故意气辰星北的话。 “你!”辰星北是被她气到了,“你这个女人怎么不知道羞耻?我那样说你,你不但不悔改,还要继续去做,你,”他顿了一下:“你对得起我哥对你的吗?” 山雪却是笑了,笑得很轻蔑:“辰星北,你觉得你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吗?” “当然。”辰星北理直气壮:“从我第一天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一个欠管教的野丫头。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以前是我哥管你,现在我哥不在,那就由我来替哥哥管教你。” 山雪又想笑了,但没有笑出来。 这话是说给孩子听的话,他却用来说她。 但她的确笑不出来,因为她知道他真的会打她,会毫不留地打她。 曾经有过多少次,她的部被他打得坐不下去。 山雪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怨恨上天安排的不公平,凭什么要让男的别女人的力气大? 如果她的力气足够大,被打的肯定会是他,这个她可以保证! “辰星北,我是你的嫂子,你刚才听到怎么说?长嫂如母,可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拍拍良心,你对着你哥哥的遗像扪心自问,你不觉得你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山雪反问着他,语气虽然很轻,却透着不屑。 也许是太恨了,恨到无法咬牙切齿,因为那样都觉得太肤浅,所以她用了这样的语气。 她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恨,除了禽兽,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词可以用来骂他。 那天晚上,也是雷电交加,就在这个屋里,就在这张上,满酒气的他压住了她,从此让她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开始了她与恶魔相纠缠的生活,每个夜晚都像是噩梦一样。 这样的人不是禽兽,又是什么! 可笑的是,每一次他都会说,他是在替他的哥哥照顾她,否则,她就会出去找别的男人。 自欺欺人! 无赖到登峰造极! 辰星北听了她的话,却是轻声笑了,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眉眼笑,但可以看到那露出来的洁白的牙齿,闪着泛蓝色的光。 恶魔,禽兽。 山雪再次在心里骂道。 “我要告诉你的就是我做的一切都没有错,都是在为我的哥哥在做。”这是辰星北一贯用的理由。 山雪不想再与他争辩:“今天是你的订婚仪式,别把你的姑娘和客人扔到那里不管,你走吧。” 黑暗中辰星北压上了她:“你觉得我今天会放过你,所以你就肆无忌惮?” 山雪用手将他往外推:“辰星北,你已经是有了未婚妻的人,这样纠缠我,真的没有意思。”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不管我将来怎样,你都别想离开,如果你一定要离开,等待你的将是什么,我已经跟你说过。”辰星北**地威胁道。 “你到底要怎样?”山雪终于有些抓狂了。 “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呆在辰家,做两个孩子的母亲,做我的大嫂。”辰星北冷冷地说出了他的想法,没有什么新意,和以前完全一样,利用着她的软肋。 但山雪今天就是不吃他这一:“既然你口口声声地说我是你的大嫂,那我就来好好地管教你。”她说着,扬起了手掌,在黑暗中对着辰星北脸的部位扇了过去。 山雪的手在空中便被人抓住,紧握着的带着潮湿的大手,快将她是手腕捏碎。 山雪紧咬住牙,不让自己痛出声。 她知道她打不到他,可她总是想动手去揍他。 就像,埋在心底那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愿望。 多么希望有一天,他会对她有着一份尊重,不再鄙视她。 这些年,就是因为这个似乎是无法实现的愿望,她放弃了多少东西? 与其说是辰星北把她关进了笼子里,倒不如说是她自己自愿钻进了这个笼子里。 她努力着,抗争着,但她的努力毫无结果。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地争,这样的吵,动手也是家常便饭,都彼此太了解,辰星北又怎么会猜不到山雪会怎样做?即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当山雪的手一扬,他便已经注意到,立刻将她的手腕握住。 山雪又扬起另一只手,也被他抓住。 山雪知道自己是打不到他的,是在故意激惹他,就是要看他失控。只有看他气了,看他恼了,她的心里才会多少舒服一些。 她心里不舒服,他也别想太高兴,他不是就是不喜欢看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吗,那她就做给他看。 他可以结婚娶妻,那她也可以结婚再嫁! 她的手被举到头顶,然后一个冰凉冷硬的东西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那是手铐! 辰星北制服了山雪,举起了手:“你还真的该打。” 山雪冷笑:“有种你就往我的脸上打。” “你!”辰星北只说出这一个字,扬起的手掌举在半空,没有立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