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王进举火降星君
第四十回王进举火降星君 陶震霆和辛从忠为了济州的双门的守卫，毅然决然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但这一切，仅仅是将济州城暂时护住。 梁山十余万大军对济州的进攻，仍然在继续。 星君与雷部展开的这场济州之战，仍然在继续。 宋江等指挥梁山众军将，依旧是对着济州猛烈进攻。 梁山众兵将，个个都是拼出了全力。 而济州城内的官军众兵将，此时也都拼出了命。 陶震霆和辛从忠的牺牲，倒也鼓励了一下张叔夜这支队伍的士气。 相比较上午的士气，此时则有所提高。 张叔夜等竭尽全力的指挥着，不让城防有一丝丝漏洞。 战斗在激烈的进行着，两边队伍都付出着惨重的伤亡。 这场城池的攻防战，可以说是自星君与雷部开战以来中最惨烈的一场。 两边军士在战场上留下的尸体，几乎已经将济州的沟壕给填满了。 很多军士战死之后，还在保持着生前扭打的姿势。 如此惨烈之战，使星君和雷部两边的兵将都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战争的残酷，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直到了宣和三年二月二十六的傍晚，梁山军终于撤下了。 随着梁山的撤下，济州城内的雷部众兵将也缓了一口气。 今天，终于算是给撑过来了。 济州城内数万雷部众兵将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今天的确是撑过来了，可是明天呢？ 想到这里，雷部众兵将都是长叹了一口气。 今天撑住了，不代表明天还能撑住。 但是现在的雷部众兵将，实在是不敢想明天了。。。。。。 北门之上的张叔夜，擦了一擦身上的血污。 今天的战况之惨烈，张叔夜这位雷部一把手都亲自上阵。 他亲自挥舞佩剑，参加到了战斗之中。 连主帅都亲自出马了，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张叔夜砍翻了几员云梯之上的梁山军士，并且还全力指挥着满城兵将。 此时的张叔夜，已经是身心俱疲了。 不仅是他身心俱疲，济州城内满城的雷部众兵将都是身心俱疲。 因为今天的仗，打的实在是太艰难了。 擦完血污的张叔夜，疲惫的靠在了一处城垛上。 他在感叹自己真是上了年纪，因为现在的他几乎就要累死过去了。 但作为主帅，作为此时济州城内的最高长官。 他还是不能累，还是要强迫自己站起来。 因为济州之战还没有结束，激烈的战斗还要继续。 生命不息，便与星君的对抗不止。 这就是张叔夜的宿命，也是整个雷部的宿命。 在盖天锡和贺太平的帮助之下，张叔夜被搀扶了起来。 随后张叔夜就被扶到了城内的府衙，并且召张伯奋，张仲熊，邓宗弼，张应雷，王进全数都过来了。 济州城内仅剩的雷部将官，一时间都聚在了济州府衙内。 张叔夜之所以把他们都召到府衙内，是因为他心里有数。 今天无论是星君的队伍，还他们雷部的队伍。 队伍中的兵将都已经太累了，因为今天打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星君攻的很辛苦，雷部守的同样很辛苦。 便是那宋江也不会有力气搞夜袭，这点张叔夜想的没错宋江的确在今天不想再对济州动手了。 如果继续强行进攻，双方付出的伤亡都会再添许多。 这等不划算的买卖，星君是不会干的。 于是，梁山军十余万兵马就在撤军后休整了起来。 但不变的是，依旧将济州城围的如铁桶一般。 所以现在张叔夜，敢将城内余数雷部将官尽数聚拢在一处。 张叔夜坐在主位之上，脸上写满了疲惫。 不仅是他。其余将官也都是如此。 现在张叔夜手下的这些将官，都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了。 这种守孤城的仗是最难打的，也是雷部众将最不想打的。 可是不想归不想，这种仗却还必须要打。 因为守城本身就是处于被动，一种惨烈的被动。 既然已经处在被动，那就等于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他们仅剩下的权利，也就了坚守城池了。 张叔夜环顾众将，相比于清晨少了两位。 这两位便是陶震霆与辛从忠，他们已经为了济州牺牲掉了自己的性命。 张叔夜的心在痛，真的很痛。 他麾下的这些嫡将，个个都是他的宝贝。 哪一个被干掉，他张叔夜都是如此的反应。 张叔夜失去雷部兵将的感觉，就和宋江失去星君兄弟的感觉一样。 这种感觉，张叔夜和宋江是处在共通的。 之前张叔夜杀了孔厚，其心中也是在暗自懊悔。 但是懊悔归懊悔，张叔夜心仍然是完完全全的站在朝廷一边。 违背朝廷之事，绝不能允许。。。。。。 想到此处，张叔夜的思想戛然而止。 吴用就是利用的他这一点，才搞出了一招完美的反间计。 也因如此，才有了云天彪和陈希真两支队伍离开济州的连锁反应。 济州如今才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状态，张叔夜全军完全进入了险境。 张叔夜之前已经想明白了这点，但通过今天陶震霆和辛从忠的死。 他才彻底想明白了，现在济州的一切皆是由他张叔夜引起的。 如果他没有那颗死忠于大宋朝廷的心，哪里会逼得陈希真将云天彪救走？ 而济州城如何又会陷入到此等境地，陶震霆和辛从忠又如何会横死沙场？ 但我还是那句话，即便是现在想明白了又如何？ 一切，又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但张叔夜现在极度的想忏悔，他想要忏悔了。 他作为雷部的一把手，也的确该忏悔了。 济州府衙内的众将，都处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之中。 但张叔夜忽然就将这种气氛，给生生打破了。 张叔夜猛地扑倒在地，对着地上狠狠的磕起头来。 这等突如其来的举动，使众将感到猝不及防。 但见张叔夜猛磕了数个头，将头皮都给磕破了。 这才将头抬起来，却已经是满面泪流。 张叔夜边哭边与众将道：“我雷部的众家兄弟们，我等济州目前陷入到此等境地。所有的错误皆在于我张叔夜也，都是我张叔夜的这颗守护朝廷之心在作怪。如果没有我的这颗心，贼人也无法使用反间计。我也不会亲手杀死孔厚，云天彪和陈希真两支队伍也不会离开济州。我济州城也不会陷入了如此之境地，陶震霆和辛从忠二位将军也不会以身殉国。。。。。。” 张叔夜哭了很久，同时也说了很久。 他把他的错误，就是他彻底想明白的一切都与众将说了。 张叔夜此时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神灵面前忏悔着自己的一切。 一边忏悔着，张叔夜一边崩溃着。 张叔夜终于说完了，但他还在抽泣着。 这时候的张叔夜，像足了一个犯错误的小孩子一样。 而盖天锡等众将，则暂时充当了起家长的角色来。 盖天锡，贺太平，张伯奋，张仲熊，邓宗弼，张应雷，王进一齐向前将张叔夜搀扶了起来。 这些济州城内剩余的雷部将官，现在并没有责怪张叔夜的打算。 就像我之前说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责不责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而且张叔夜既便是再不堪，他也是雷部的一把手。 这位雷部一把手，还是要继续保下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雷部众将便将张叔夜给原谅了。 或者说，他们也从来没有责怪过张叔夜。 盖天锡等将张叔夜搀扶到座位上，盖天锡便代表着众将与张叔夜道：“张主帅，我等从未怪过您。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谁也不想看到。整个雷部，没有一个人想看到。而且事情发展到如今，责怪也已经毫无意义可言。而且您始终都是雷部的一把手，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怪过你。这一切都是天意，残酷的天意也。眼下我等只有全心守卫济州城池，才能对得起为我济州而牺牲的雷部众将官！” 这段话是济州城内雷部众将的共同心声，是发自心底的话。 通过今天以及之前一系列的事件，济州城内的雷部众将几乎都明白了天意的作用。 是残酷使得他们参透了天意，参透了这一切。 参透了这场，本就不该发生的星君与雷部之战。 眼下他们的路，也只有将这场济州之战打完。 不论输赢都要打完，这就是天意。 而张叔夜听到盖天锡这番话，又环视了众将一遍。 看着众将坚定的眼神，或者说是无法不坚定的眼神。 张叔夜这位雷部一把手，方才略略释怀了起来。 于是张叔夜长吁了一口气，暂时稳定住了情绪。 便与众将道：“众位将军放心，不论这场济州之战的结束如何。我张叔夜，都会带领大家奋战到最后一刻。共守济州，与星君狗头决一雌雄！” 这句话张叔夜说的十分有力，众将也感觉到十分温暖。 众将也跟着附和道：“共守济州，与星君狗头决一雌雄！” 张叔夜的这句话，倒也把众将的心给稳定下来了。 今天的济州之战，济州的雷部众兵将损失了八千余兵力。 现在满城济州城内的兵力，剩余四万两千余数。 张叔夜又和众将商量了一番，决定重新变换部署。 命张伯奋和张仲熊镇守北门，邓宗弼镇守西门。 张应雷镇守东门，王进镇守南门。 每门各带兵力一万，张叔夜同盖天锡和贺太平带领余数两千余人马在济州府衙坐镇中枢。 在安排完部署之后，天意却又给了济州城内的雷部众兵将了一个小小的恩赐。 这个恩赐来说，确实对现在的济州城帮助很大。 张叔夜的中枢之军，竟在城内的一处不起眼的库房里发现了一大批火器。 这批火器，乃是来自于大宋禁军的青铜火炮。 数量足有数十门之多也，可以造就一张很大的防御火力网。 如此一来，便可大大帮助张叔夜等守卫济州城。 所以说，这还真是天意给雷部众兵将的一份恩赐。 但明着说是恩赐，实际则是加快了星君拿下济州的进度。。。。。。 这些青铜火炮，乃是前番高俅从京师带过来了。 可是到了济州之后，高俅竟然把这批火器给忘掉了。 因此当时吴用所率的梁山军，目的不过是想将被先前被雷部俘虏的众星君救出。 对于济州只是佯攻罢了，所以这批青铜炮并没有用上。 如此，高俅便将这批强大的火器给遗忘了。 这批青铜炮便一直放在一处很不起眼的仓库之内，直到今天被张叔夜等所发现。 张叔夜看着这些青铜火炮，便与身边的盖天锡和贺太平道：“此乃天助我也！” 于是便将这批青铜火炮分作了四批，分发给了四门的守备兵将。 四门的守备兵将看到了这些青铜火炮，士气的确提高了不少。 因为在今天的战斗中，梁山军没少依靠火炮占而便宜。 而现在雷部众兵将也有了像样的火力，士气能不提高吗？ 就这样，济州城内的雷部众兵将的士气便被暂时振奋了起来。 而济州城外的梁山大军，也如城内雷部众兵将一样的疲累。 今天的梁山兵将，损失了数千之众。 但是宋江对于这样伤亡，还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毕竟济州是块硬骨头，啃下来还是要花些精力的。 而且济州城内的最高长官，还是雷部的一把手。 这场济州之战如果打赢的话，那雷部在这场星君与雷部之战中就真的没什么希望可言了。 当天的战斗结束后，宋江并没有下达什么特殊的命令。 只是重赏了张清和李应的斩将之功，将陶震霆和辛从忠的首级号令了。 然后教济州城外的梁山军众兵将，将济州的四门牢牢盯住。 严防张叔夜等雷部众兵将，从济州突围而出。 其实这点宋江的担心是多余的，张叔夜并非傻瓜。 守住济州尚且与梁山军还有周旋之余地，如果硬要率军突围。 那么张叔夜的这支队伍，就会立刻陷入到梁山军十余万大军的包围之中。 如果是那样的情况，张叔夜便是必死无疑了。 所以张叔夜根本不会率军突围，只会牢守济州。 其实无论张叔夜怎样做，他这支队伍的覆亡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天意，已经为他们注定好了结局。 济州城内雷部众将和济州城外星君兵将，度过了一个安详的夜晚。 大家都陷入到了甜甜的睡梦当中，以为明天的战斗养精蓄锐。 宣和三年二月二十七的清晨，济州之战再度打响。 但是今天的战斗，相比昨天却有了很大的改变。 因为得到了高俅留下的那批青铜炮，雷部的守城力量则增加了许多。 一个上午之间，张叔夜的队伍依仗强大的火力连连挫败梁山军的进攻。 星君炮很厉害，但青铜炮也很厉害。 毕竟是从京师的禁军中而来，不厉害也是不可能的。 两边展开了猛烈的对轰，在火力上又打了个平手。 因为济州四门强大的火力，一时间梁山军的进攻队伍无法接近。 主要是济州的火力网，实在是难以从正面突破。 其实从正面突破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要付出十分惨重的伤亡。 说不定还会添上几员星君的性命，济州之战中就又要多上几位殉战的星君。 这种是宋江身为一百单八星君之主，所绝对不能允许的。 之前也说过，现在的宋江格外珍惜任何一员星君兄弟的性命。 而且这场济州之战，已经有五位星君丧在雷部之手。 宋江绝对不会允许，再有任何一位星君轻易死于雷部之手。 再为了这场济州之战，付出自己兄弟的性命。 宋江便采取了保守的打法，因此一个上午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倒是伤亡率，相比昨天的战斗增加了一些。 到了正午时分，梁山军暂时撤退了下来休整。 梁山军大营的中军帐内，宋江，吴用，公孙胜，秦琼，徐绩五位核心人物再次聚在了一处。 正是为了商议，如何对付目前济州城内雷部众兵将的强大火力。 秦琼首先开言道：“这张叔夜到底是从何处搞来的火炮，昨日我等还不曾见过。” 这句话不仅是秦琼想说，其余几人也想说。 秦琼话音刚落，徐绩便开始掐算了起来。 待徐绩掐算了片刻，便与众人道：“这些青铜火炮，乃是京师禁军之物。论起威力来，乃是大宋军队的顶级火力。这批强大的火器，乃是高俅前番带来的。只不过他之前已经将这批火器遗留在了济州，昨天夜晚才被张叔夜等人寻到。今日便将这等火力，用在了四门的守备之上。” 众人听徐绩之话，纷纷皱起眉头来。 吴用却笑道：“好他个高俅，竟为张叔夜做起嫁妆来了。” 听吴用这句话，倒逗得宋江等人都笑了起来。 笑了片刻，宋江与徐绩道：“徐军师，那我等该如何突破这些火炮？” 徐绩又是掐指一算，却是满面皱眉了起来。 见徐绩皱眉，宋江便问道：“莫非是算不出来？” 徐绩叹道：“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确实是算不出来。可能，这又是天意吧。” 听到天意这两个字，宋江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既而与众人道：“既然暂时想不出拿下这火力网的办法，我等就先暂停进攻。没有良策的进攻，只会徒增伤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