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卖掉灾星
初夏的天气,正午热气上升,绿树村边合,八坡村谢家。 谢迦微微摇着团扇,一副大家闺秀作派,品着花茶,缓缓把茶水咽下,道“娘,我看见灾星就不舒服,灾星把我衣服都洗褪色了,这个月真快折腾死了,给祖父那个老不死的守孝真真是讨厌,麻烦的紧,连艳色衣服都穿不了,天天这么素,吃个荤腥还要偷偷摸摸的。” 边亚煵赶紧呸了几口,皱褶眉到“呸!呸!呸,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明天才过了烧五七,你也不怕你祖父晚上找你?” 谢迦撇了撇嘴,道“娘,你说什么呢?祖父已经死了,还找我来,我可不信鬼神。”谢迦不以为然。 边亚煵放下手里正做着小娃肚兜,认真看着谢迦,道“你还小,肯定不懂,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村里老人传说,人死后,三十五天内灵魂不会消失,舍不得离开家,会一直陪在亲人身边,直到过了五七,三十五天那天,看到子孙后代披麻戴孝的来到自己的坟前,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家了,才会真正到那个阴间” 谢迦不情愿的点点头,又饮了一口茶道“好不说祖父了,娘!那个灾星,娘可要想个办法处理了,家里原来帮着做活的嫌弃咱家守孝,都不来做活了,这个死灾星还把我衣服都洗褪色了,这我可忍不了,要不多加点钱吧,请个做活的来” 边亚煵眯了眯眼睛,带着恨意,咬牙切齿道“哼!小迦以为娘不想把那灾星处理了,不想请个做活的来?哼,想起你祖父临死前还摆了我一道,啪!恨的我就牙痒痒,所以你娘我要在灾星身上蹉跎回来”边亚煵气的手不自觉的狠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一震,茶水溢了出来。 继续道“你哥也需要给那老不死的守孝,县试参加不了,连学堂也没法去,只能在家自己读书,你娘我哪能不给你哥攒点钱,以后也好打点啊? 虽然你祖父不喜欢我,但是每次卖猎物的钱还是由我管着,咱家那百亩良田,风调雨顺时除去田赋,佃农地租,真正落在手里的银两也不多,你祖父去山里一趟,就顶咱家一整年田地的收入”想起谢老爷子生前的收入,边亚煵就惋惜上了。 谢迦猛地一拍腿,道“啪!娘,对了是不是要收夏税了,咱家又该缴官府银两啦!” 边亚煵无奈的点点头,更郁闷了,道“嗯” 谢迦语气中,像是在思索什么,眼睛一转,道“娘你还记得祖父逼你发的誓言吗?” 边亚煵脸色更黑了,隐含怒气,道“提这个做什么,想想就心烦。” 谢迦靠近了桌子,拍了拍边亚煵后背,给顺了顺气,道“娘!莫急!‘保全谢氏子孙,不得因有不喜,语恶诋毁,行其加害,伤其性命。’简单的解释不就是‘不能因为厌恶灾星,就打骂灾星,甚至杀了谢迁’对吧!娘”谢迦笑的不怀好意,眼睛一闪,就一个主意。 顿了顿道“娘,但是咱们可以卖了灾星啊!把他卖去最苦最累最肮脏的地方,娘也算是遵守了誓言,就算以后灾星受尽苦楚,甚至丢了性命都与爹娘无关了,誓言自然也不会应到爹娘身上,还可以让灾星受尽苦楚,而且都不用我们动手” 边亚煵顿时由怒转喜,兴奋的两眼放光道“呵呵!还是我儿聪慧,卖了灾星咱们还多得了一份银子,给你哥哥以后读书,小迦你也风光。” 边亚煵随即想到了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道“可是灾星的名声毕竟不好,十里八村谁敢买个灾星啊?” 谢迦得意的摆摆手“不!谁说要卖在附近,把灾星远远地卖去京城。我在县城和三伯母在绣庄时,听客人调笑说达官贵人都好男风,喜欢养年纪小的男童,作为自己的宠物,是种作为**的侍童,虽说叫的好听,但**可是受尽折磨屈辱,很多都是还未长大就失宠了,过的比乞丐都不如” 边亚煵一听这地方就太适合谢迁去了,笑呵呵的道“还有这样的买卖,那去哪里找。”随后又有些担心,顿了顿道“做这样买卖的人,官府会不会找麻烦。” 谢迦更得意了,眼睛一转的道“娘!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民不举官不究,很隐秘的,谁都不会说,而且卖去做**的地方,给的可比为奴为俾卖身银子多吶。” 母女两相视一笑,谢迦回忆了一番,道“那绣庄客人家的男人就是做这个生意的,我记得在,对!在县城南街蝴蝶胡同。” 边亚煵深思熟虑后,微微一笑,道“一会儿等你爹从田里回来,我就和他说,肚子里这小的不舒服,小迦你就在旁边敲边鼓。” 母女两个胸有成竹,仿佛谢迁的卖身银子已经到手,谢迦乐不思蜀,道“娘放心,反正爹一直不喜欢灾星,说不定,比娘还想把灾星踹出去” 边亚煵给你谢迦一个赞许的眼神。母女两人心意相通。 母女两个并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她们一生中做的最愚蠢的事,也是因为这个决定,一步步葬送了自己。 午时末 边亚煵给谢父打了盆水,道“当家的你回来,洗洗脸吧!” “亚煵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别累着,我自己来。你陪我说说话就好”谢父眼神温柔的能出水。 边亚煵皱褶眉,声音温润如玉,忧伤着道“哎,我这几天总是做噩梦,一醒来肚子就不舒服。” 谢父神情一变,焦急道“哦?怎么回事,梦见什么?” 谢亚楠低着头,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难说的?还不能告诉你家男人啊。”谢父语气缓了缓,他现在最担心的可就是这个小的,生怕声音大了惊了边亚煵胎气。 边亚煵咬了咬牙,好像在做什么决定,一狠心,道“总是,总是梦见小迁变成一头好大的狼,把我肚子剥开,吃了肚子里我们的儿子,呜呜,亚煵好怕啊!” “狼,娘是不是那头曾经把咱家牛咬死的那匹大黑狼,好可怕啊,娘!”谢迦捂着嘴,后退了一步,好像收到了惊吓,不敢置信。 谢父眼神立刻变得凶恶,道“又是那个灾星!” 边亚煵赶紧给谢父拍胸顺气,有些羞愧道“当家的莫要着急。只是个梦罢了。也莫要当真,亚煵只是这几天连续梦见,有些害怕,和当家的不吐不快。” 谢父拍了拍边亚煵的手,表示理解 谢迦一看到了加火候的时机,眼泪说来就来,含泪道“娘,呜呜!我也有些害怕,娘整整九年都未给小迦生个小弟弟,两个月前,六哥那时正巧病重,娘这才有了小弟弟。” 眼泪流的更凶了,哽咽道“呜呜!爹!会不会真的像村里老人儿说的,六哥身上带着霉气,霉气镇压住娘的胎神,所以娘才整整九年,都未能给小迦添个小弟弟啊,小迦好怕啊娘,小迦好想当jiejie,哄着小弟弟玩儿,也会把好吃的,好用的都让给小弟弟。呜呜!” 谢父恍然大悟,怒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原来如此这个灾星,我还未出世的儿子都被灾星克成这样,我要怎么办啊?我要宰了他。” 随后想起一个月前的毒誓,两较之后艰难的摇了摇头,抓着头发道“不,不能,我在老爹面前发了毒誓的,我不能伤了他,会应誓的。” 边亚煵沉思片刻,好像忽然才想出来办法,带着稍微有点欣喜的眼神,打断谢父的话道“当家的,要不咱们就先把小迁送走,等咱们生了小儿子,之后再把小迁接回来” 谢父连思索都没有,赶紧点点头,道“好,要是永远都不回来,就更好了。” 边亚煵又道“要不咱们把,小迁送去繁华的京城,做**” 谢父从小就没怎么出过村子,见识有限“他一个灾星能去的了京城?**是什么?是书童和差不多吗?” 边亚煵点点头道“身份也是在达官贵人身边伺候,并不是一直做**,只是身份的一个阶段罢了,并不妨碍成家立业。”边亚煵暗道,呵呵!那也是要有人愿意嫁的情况下,又有多少**,长大后都是喜欢男人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