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失落的外候官 赵德言
“殿下不可!”长孙家庆脚步急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向李承乾行了一礼,长孙家庆急切道:“臣听说有一伙贼人近来在长安城内为非作歹,甚至曾经夜袭宫廷,陛下震怒,叔父的左骁卫与宿国公的左武卫共两卫大军靖平城内,眼下王侍读与这伙贼人纠葛不清,殿下万万不可牵连其中啊!” 李承乾闻言有些迟疑:“这” 程处默急切跪地道:“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白鹿候与贼人绝无关联!” 李承乾有些无助的四下望了望,最后看向正逗弄小石头的陆德明:“如今孤该如何是好?请老师教我!” 陆德明抱起小石头,收敛笑容,温煦道:“臣敢问殿下,王侍读自入宫为殿下伴读已有近两月时日,以殿下观之,其人品性如何?” 李承乾想了一下,犹豫道:“王侍读性子颇为孤傲,平日里只与老师您交好,老师平日讲学,王侍读总能旁伸博引,使孤耳目一新” “殿下!”陆德明打断道:“王晞昔日金殿面君,曾与数位当朝众臣鸿儒激辩而不落下风,其才学如何自不用多说,臣问的是,在殿下眼里,王晞其人,品性如何?” 李承乾思付良久,才舒了一口气道:“孤且年幼,不懂得如何观人品性,但孤听闻,王侍读乃是曾经割血饲亲的至孝之人,父皇与李纲先生都曾说过,一个至孝之人,即便会有些错失之处,也绝不会是大恶之人!” 陆德明欣慰笑道:“既然如此,殿下又何虑之有?” 长孙家庆怒声道:“先生!某知道先生素来与王晞交好,但是此事干系太大,如今圣上嫡子中,卫王泰圣宠日隆,虽然尚无法奢求储君之位,但我等身为太子之臣,怎能不未雨绸缪?!王晞之事情形尚未明朗,先生怎可置太子殿下于不利!” 陆德明呵呵笑道:“王晞是否与夜袭宫廷的乱臣贼子有关,没有人会比王晞自己更清楚,如今王晞将自己至亲的母亲和妹子俱都送入宫内,不正是在向陛下和太子表明心迹吗? 君君臣臣,若太子此危难之时时袖手旁观,看在外人眼里,即便是有心依附太子之人又怎能不齿冷呢?” 李承乾闻言当即对长孙家庆怒声斥道:“岂有此理,不提王侍读如何,四弟得封卫王,乃是皇子应有之义,众兄弟之中,四弟与孤最为亲善,汝以谗言离间吾等兄弟之情,居心何在?!” “殿下”长孙家庆一脸悲痛的不可置信。 李承乾却不想再听他解释,当即大喝道:“冯孝约何在!” 李承乾的护卫首领冯孝约应声而入:“臣在!” “摆驾太极殿,孤要去求见父皇!” “诺!” 太极殿的书房里,李二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一旁悠闲的宇文风道:“大理寺少卿戴胄上本,称在王晞府宅左近,抓获大量突厥细作,大理寺昼夜审讯,得知这些人乃是突厥曳河汗的手下,大多已潜伏长安数年之久,王晞封侯之后,便有人将他们召集起来,下令暗杀王晞! 王晞虽然师门名头不小,可即便封了白鹿候,也不过是一介县候,我大唐如今的侯爵有近百之数,曳河汗为何会独独盯上新近封侯的王晞?” 宇文风一愣,随机表情萧索的道:“陛下可知,这位曳河汗是何人?” 李二一怔,疑惑道:“外候官重组后,手脚生疏,对突厥所知甚少,难道大都护久居深宫,也知道这位曳河汗吗?” 宇文风叹了一口气,悠悠道:“陛下也当认得他的,曳河汗便是当年依附突厥的汉人赵德言啊!” “嘭!”李二拍案而起:“竟是这个数典忘祖之辈!身为汉人,却去坐那突厥的走狗,如此寡廉鲜耻,背弃祖宗,有朝一日,待朕提兵北上,必杀之而后快!” 宇文风摇了摇头,道:“陛下息怒,其实这赵德言也是个苦命的人,陛下或许不知,赵德言真实身份乃是前隋时候外候官在草原的北地千户啊” “什么?”李二豁然色变:“赵德言是外候官的暗子?到底怎么回事!” 宇文风缓缓道:“这便说来话长了--内外候官归附杨坚之时被清洗过半,因此我与宇文影广募良才,充实内外候官,赵德言便是那时进入外候官的。 其北上突厥之事还要从当年前隋左骁卫骠骑大将军长孙晟经略突厥说起,长孙将军与闻喜县公裴矩利用突厥王帐争夺汗位之际,运筹帷幄,大用离间之计,使突厥内部互相攻伐,最终分裂为东西两部,自此之后,强势的大突厥日渐衰落,再也不复北齐和北周之时动辄挥兵南下,肆意抢掠的强横之态!” “裴矩?”李二有些疑惑,裴矩因为在杨广时屡进谗言,不但不劝阻杨广的昏庸无道,还与杨广同流合污,以至于大隋最后千疮百孔,十八路反王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