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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消息一

    各位亲爱的兄弟朋友们,十分遗憾的告诉大家,本书要暂停更新了,十分诚挚地对大家说一声“对不起!“,万分感激地对大家的支持报以声”多谢。”

    在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暂停更新你?

    因为……

    “十分遗憾,您的作品未达到签约标准,故此我们暂不签约……”

    是的,你没看错,昨天我第四次提交了签约申请,又被秒拒了。说实话,以我多年以来,专业老书虫的眼光来看,平心而论,十分客观的说,本书不敢说写得很好,至少达到签约标准应该是问题不大的,如果起点的签约标准就是排行榜上那些书的水平的话。

    可是,偏偏就不签约。

    有朋友说是所谓开头黄金三章的原因,其实我已经仔细审视过无数次,我的开头写得并不差,不过……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我决定重新写开头,所以艰难地下了暂停更新的决定。

    但是,暂停更新绝不是太监什么的,本书我会写完的,因为我对本书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也仔细规划了太多太多,不但有几万字完整细致的大纲,包括全书总纲,每一卷的分纲等等,并且我已经写了很多很多,多到大伙儿无法想象的地步。

    本书全文分为十卷,每一卷七十万字左右,那么我写得多到哪种程度了呢?

    偷偷告诉大家:

    起码有一半,五卷!

    很多朋友说:你特么的吹牛。

    我家凤九哥很冤枉:小九我从来老实,从不说谎。

    真的,没说谎。

    下面给大家证明一下。

    本书前面写的贝贝是不是很可爱?有朋友猜她是女主,实际上不是的,本书女主是什么样的?

    那么看看吧,让我们看看九哥是怎么认识他生命之中唯一挚爱:

    第二卷第二章碰瓷

    “你说什么!要收报名费?还是整整一两银子!!”

    凤九脸都气红了,直想把面前这个贼眉鼠眼的师爷一斧劈成两半,下意识地朝背上摸去,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军人,多年来片刻不离身的那把步军战斧也留在边关。

    先前他老老实实排队排了近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才轮到自己报名,这师爷却不紧不慢地说要收报名费,并且收费昂贵,竟要一两纹银。

    一两纹银就是一贯钱,足足一千大文,而凤九全身上下搜清刮尽总共才十三个铜板,眼睁睁看着一份极有前途的好工作从眼前滑过,他如何能不急?直想抡斧子砍人。

    “小子,没钱交报名费就闪一边去,别耽误后边人报名。下一个!”那师爷斜目睨视凤九,鄙夷之意溢于颜表。

    凤九一身蓝色粗布衫裤,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穷苦人家出身,这样的人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怎可能有多余钱财读书习字?

    读书是一件很费钱的事,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得起的。

    见凤九仍僵在原地不动,那师爷顿时不耐烦起来,冷笑道:“不读书不识字之人竟也好意思应聘西席?真是不知羞耻,可笑啊可笑!还不快滚远去,莫非真想让我叫人撵你?”

    他这一带头呵斥,后边那些排队等着报名的书生们也都跟着鼓噪起来,纷纷出言讥讽:

    “小子!三字经背熟了么?没有的话还是先回家背书吧,别妨碍我们报名啊!”

    “就是就是,你还是先回家多学几个字再来吧,记得哦,‘羞耻’二字是一定要先学会的。”

    “这穷小子身无分文,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和这种人多说什么,直接叫人把他叉走就是!”

    ……

    众语讥笑中,凤九额头青筋浮鼓,双手死死握成拳头,一张俊秀的面庞涨得通红,情绪已接近失控边缘。不过这并不是他主观情绪上恼羞成怒的表现,而是他得了一种病,这种病按后世话来说有一个学名——战后心理综合症。

    凤九从六岁起就在神山狩猎杀生,然后又在边塞血战至今,整整十二年时间,近五千个日日夜夜,三天一小战,十天一大战,流的血要以桶来计,掉的rou要论斤来秤,杀的人更是逾千之众,如此长年累月的在残酷战场上苦苦煎熬,岁岁月月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没有心理疾病反是奇怪之事。

    早在充军第二年,凤九就已经被心魔侵身,多年累积下来这病已经非常严重,根本受不得外界刺激。

    每个战后综合症患者都有各自不同的病症特征,而凤九的病症特征就是极度狂暴和嗜血。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病症,每每发病时,心中杀意无限,极度嗜血,当杀戮的欲望强烈到无可控制时,就会把看到的人,见到的物,全部撕成碎片残渣,不毁灭一切绝不停歇,直至死亡。

    此时凤九脖子和双手都暴鼓起一根根青筋,便连眸眼儿也泛起一片妖异的艳红,那是嗜血的凶光!

    一股股凛冽嗜血的杀气从凤九全身上下三千六百万个毛孔之中汹涌喷薄而出,弥漫在空气之中,无处不在。这杀气是如此凌厉,如此凄冷,一时间便连空气都冻得僵住,令人寒意大生。

    几息之前还热火朝天的招聘现场陡然间沉寂下来,千百人忽然同时觉得仿佛置身于阴间黄泉一般,森森寒意直冲心颠,看着眼前这个穷酸酸的农家小子,人人惊惧万分,直想:“千万不能惹这疯子,不然定要倒大霉。”

    特别是处于杀气正中心的那个师爷更是惊惧得浑身不住颤抖,上牙碰下牙撞得嗑瞌直响,身子一阵发软,连站都站不稳。

    “不行,不能这样!”

    凤九紧咬牙关,以无上意志压抑住心中翻腾卷涌的无边杀意,心中狂声呐喊:“绝不能这样!我是正常人,和他们一样是正常人!我不再是军人,我不再是囚兵,也不再是刽子手银狼,我是凤九,普通人凤九……”

    良久良久,眼中的血红渐渐褪去,凤九浑身冷汗淋漓,宛如才冲洗个冷水澡,幸运的是,他又一次成功战胜病魔,控制住心中滔天杀意。

    他重重深呼吸几口,神情渐渐转回平常,嘴角勾起浅浅笑容,和声和气地对那师爷说道:“我报名应聘西席,真的有那么可笑吗?”

    压力陡去,恍若在阎罗殿上走了一遭,终于重返阳间,那师爷身上也是冷汗涟涟,把内衫都浸透了,颤声道:“不……不……公子要报名是吧,老朽这就为公子报上。”他极度惊惧之下,立时识趣地把“小子”换成了“公子”。

    凤九淡淡一笑,自嘲道:“我哪是什么公子,有连一两银子报名费都交不起的公子吗?”

    那师爷忙大拍马屁道:“公子说笑了,报名而已,这点权利老朽还是有的,给公子报上就是。”

    凤九淡漠瞟他一眼,说道:“九哥我虽然穷,但岂会白白占人家便宜?既然立有规矩就应当遵守,明天我还来,报名费一文也不会少。”说完转身朝巷外走去,所过之处,人群纷纷散开让路,直如躲避凶神恶鬼。

    “哎~,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必须学会控制情绪,可不想被别人当成怪物看,但这病怎样才能治好呢……”

    见大伙躲自己如避瘟疫,凤九黯然长叹,一边走一边忧心忡忡地思考治病方法,但他并不是专业心理医生,思来想去都是没辙,无奈只有暂时抛开治病念头,开始盘算如何凑齐一两银子的报名费。

    他不想用拳脚讨生活,更不愿做违纪犯法之事,只想当个普通良民,过上平凡幸福的日子,因而督军府西席这份工作非常合称他的心意。

    教小姑娘读书写字罢了,轻松闲适,听说像督军府这种大户人家中,有不少漂亮可爱的俏丫鬟呢,嘿嘿……

    凤九脸上泛起色色笑意,又开始意yin起来。

    对于能否应聘成功,以及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不至于误人子弟,凤九一点儿也不担心,这可是他的强项。

    伪造文物是什么?

    绘画功底不行能把古图画好吗?书法不好能把名帖临摹像吗?历史知识短浅,能辨别文物进而伪造吗?

    “伪造文物”不过寥寥四字,但其中所包含的学问却是大有讲究,起码囊括十几门学问,绘画、书法、纂刻、艺术鉴赏,文学和历史知识,考古和材料科学……等等,差了一样都不行。

    给小姑娘讲讲经义,说说诗书,教习书法、绘画,不过是小儿科,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现成的唐诗三百首、宋词上百曲吗?

    忽悠忽悠小姑娘绝对绰绰有余。

    “嗯嗯,这真是一份好工作。”凤九美滋滋地想,眼前不由浮现出一副美妙场景:

    风姿卓绝的凤九哥站在一大群俏丫鬟中间,大讲特讲盗版前世的“论诗词的赏析技巧”一文,侃得俏丫鬟们如痴如醉,人人含情脉脉地紧盯向风流倜傥的“大才子”,目光中既崇拜又倾心……

    想着想着,凤九不禁呵呵笑出声来,乐得嘴都歪了,不过转念一想又皱起眉头,心中腹诽:“黑,真它妈黑!应聘工作罢了,居然要收一两银子的报名费,和前世那些黑心招聘会比起来一点儿也不含糊。瞧今天近千人报名的架势,光千两纹银的报名费就足足可发一个西席五百个月的工资,督军府这个算盘打得贼精,请人用工不但无须花钱,反而还要大赚一笔,难怪有人说:‘女儿是招商银行。’真有一定的道理。怎么赚齐报名费呢?哎~,真是伤脑筋……”

    “嗒嗒嗒……”

    正苦恼着呢,身后忽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凤九久经战阵,蹄声刚一入耳就辨明来骑是八人八骑,并且全是上等军用战马,眼珠子一转,喜道:“有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路上百姓纷纷退让两侧,凤九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避让,反而又朝马路中间横移了几步。

    那八骑速度好快!

    领头一骑更是倏忽之间就飞驰近前,却忽见有个人傻乎乎的站在马路中间,眼见就要撞上,惊得马上骑士一连阵娇喝:“闪开闪开!前面那人快闪开!要撞上啦……”

    一场奔马踏人的惨剧即将发生,骑士焦急,群众惊呼,凤九却恍若不闻,仍旧慢悠慢悠的在马路中间悠闲散步。

    动了!

    就在马蹄距离背身仅毫厘之间,凤九突然动了!

    “哎哟……”

    一声惨叫,凤九就地一个懒驴打滚翻扑一旁,险之又险地让过来骑,借由惯性在地上接连翻滚几下,翻出两丈,然后像尸体一样蜷伏着一动不动。

    “你……你怎么啦?还好吗?”见撞伤行人,马上骑士大吃一惊,赶忙勒紧缰绳,跳下马来,一个纵跃飞至凤九身前,焦急地连声呼唤。声音又娇又腻,分明是个年轻女子。

    “哎哟,哎哟……”

    凤九装腔作势地一连阵大声呼痛,那女子愈发焦急,把凤九翻转身来查看伤情。凤九紧闭双眼作痛苦状,嘴中连声叫唤:“哎哟,痛死人啦,你把我撞得好痛,要赔银……咦!”

    他原本只是悄悄虚眼偷看“肥羊”穿着打扮,以此判定对方身价,好决定如何敲诈,以及敲诈多少,谁知他不看则罢,这一看之下顿觉眼前霞彩炫闪,耀眼生花,一双眼蓦地大睁,痴痴定在那里,再也舍不得挪开。

    来人是个少女,清丽脱俗,容色绝美。

    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唇红齿白,肤光胜雪,柳眉如烟,双眸犹似一泓秋水,瀑布般秀发披向背心,用一根粉色丝带轻轻挽住,身穿一袭粉红镶花软皮战裙,蹬着同色金线鹿皮战靴。

    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粉衣飘飘,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娇媚万千,仪态不可方物。

    她腰上佩着一柄松纹宝剑,背上背着箭壶和骑军战弓,支支雕翎从箭壶之中探出羽来,随风微荡,把娇媚的少女又映衬出十分英姿飒爽,英媚并济,直直迷入人的心颠,把魂儿也勾了去。

    初见少女,凤九呼吸一滞,胸口宛如被一个无形的铁锤重重击了一记,霎时之间唇干舌燥,目瞪口呆,脑中、心间就一个心思,直叫:“好一个绝色女子!”

    第二卷第三章狼jian狐诈

    见凤九呆若木鸡,坐在地儿怔怔出神,少女以为他伤得厉害,也许还撞坏了头,顿时焦急万分,连连摇晃凤九肩膀,叫道:“喂喂,你怎么啦?没事儿吧?”

    “嗯?哦,没事……”

    少女艳绝人寰,甫始相见便令凤九深为之迷,迷迷糊糊地正随口想说没事,话到嘴边才想起原本目的,立时改口,连声呼痛:“哎哟~,哎哟~,有事,当然有事!痛死人啦!”

    少女急道:“伤哪儿啦?伤哪儿啦?快让我瞧瞧。”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虽然凤九并没有真正被战马踹中,但方才为了尽量把戏演逼真,硬是等马蹄即将临身的那一刹那才突然翻滚出去,委实险之又险,急速翻滚之中,惯性力道着实不小,尽管事前就用双臂撑地护身,但双臂和背部都擦伤多处,衣衫也磨得到处都是破洞,乍眼一看血rou模糊的,还真有点骇人。

    “秋荷,伤药!快!”

    少女不知凤九之伤不过是些皮外伤,直以为他伤得厉害,顿时心慌意乱,忙唤同伴拿药。

    凤九先前判断无误,少女一行人不多不少正好八骑,另外七个同伴也都是年轻姑娘,人人容颜俏丽,统一身穿一套湖蓝色武士服,背弓佩剑,甚是英姿飒爽。

    从装束来看,八骑之中似以眼前这个美艳无双的少女为首,另外七骑好象都是少女的护卫侍女。

    此时另外七女都已下马,其中一女从马上背囊中拿出个小包袱,快步走上前来递给少女道:“小姐,给。”

    那小姐接过包袱,手忙脚乱地打开,先从中取出一枚胡豆大小的药丸塞入凤九口中,随即又从一个小玉盒中挑出些许软膏敷在凤九伤处。

    起初她心慌之下还有些手忙脚乱,伤药敷得东一处西一下的很不均匀,渐渐定下神来之后,手法愈渐熟练,东一抹西一划十几息功夫便把凤九身上五六处伤口全都敷上一层薄薄药膏。

    这姑娘明显身怀武艺,并且修为不弱,敷药一事看似简单实则甚是繁复细致,她居然做得快捷无比,使凤九不及转念避让,药膏已然上身。

    凤九一愕之际,只觉本热辣辣、火烧烧的伤处,忽然间清凉舒适,再也无一丝痛感,同时左手中多了一件小小物事。他举掌看时,见是一只晶莹润滑的白玉盒子,知是这位小姐所赠,乃是灵验无比的治伤妙药。

    再联想起自己一身穷苦人家打扮,在地上翻滚之后更是裹得泥草满身,脏里脏兮,甚是狼狈。而眼前这位一眼便知出自大户人家的小姐并没有仗势欺人,既不恶嫌,也不怕脏,直顾为一个穷小子疗伤,凤九对她的印象不由更加好了几分,暗暗点头,心想:“这姑娘心地很好。”

    少女使用师门神妙手法为凤九疗伤,待把全部伤处都敷好药,额际已隐现汗迹,想是耗神不少,她却毫不在乎,随意伸袖抹抹额边,关切问道:“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她这随意举动自然大方,尽显女儿家柔媚,令凤九心脏猛地又是一阵急跳,不住暗赞:“她真美。世上竟有这等绝色女子,让天下间其她女儿家可怎么活。”他为少女容色所迷,一时失神,竟连对方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

    “喂喂!你怎么啦!”少女见凤九又发起呆来,急得又是摇他,又是凑他耳边大声呼唤。

    “没怎么,没怎么……”

    凤九这才返回魂来,尴尬笑笑,举起手中白玉盒,岔开话题道:“我好多了。这是什么伤药,效果竟然好得没话说。”

    见他已无大碍,少女这才放下心来,甜甜笑道:“这是我师门灵药,叫清血膏,专治外伤的。”

    凤九道:“清血膏?嗯,真是名副其实,就这么小一会我的伤就全都止住血了。”

    少女骄傲道:“那当然,不要说你这点小伤,就是把手臂齐肩砍断,敷上一层清血膏也能立时把血止住。”

    “真有这么神?”凤九半信半疑,反复把玩着白玉盒,心想:“要是在边塞作战时有这等灵药,不知要少受多少活罪。”

    少女极是聪明,见凤九神情,哪还不知他不相信自己,俏皮笑笑,调侃道:“不信的话,把你手臂砍下来,敷上清血膏,就知道能不能止住血啦。”

    她人本就长得绝美,这时俏皮娇笑,颊边显出两个甜甜酒窝,更增几分娇丽,几分甜美,令凤九心神又是一阵恍惚,只觉这少女真是甜极了,甜到心颠儿里去,呆呆看着,一时间竟又痴了。

    少女生性马虎,有些大大咧咧的,并没有注意到凤九神情有异,见他伤处确已止住血,心中稍安,起身说道:“你的伤没事了吧,我先走啦。”边说边返身朝坐骑走去。

    凤九这才想起还有要紧事,忙道:“等等,等等。”

    “怎么?”少女转回身来,疑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凤九急想说辞,道:“哦,是这样,你撞伤人当然要负责,怎能说走就走呢?”

    少女纳闷道:“我不是帮你疗好伤吗?怎么没有负责?”

    凤九厚着脸皮道:“你疗的是外伤,我背心被你的马重重踹了两脚,现在疼得厉害,肯定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难道你不想负责吗?”

    “真的吗?”少女顿时大急,忙道:“哪儿疼?我给你搭搭脉。”边说边伸出食、中二指要为凤九号脉。

    见过少女先前敷药疗伤那一幕,凤九就知这少女不但会医术,而且造诣不俗,哪肯让她号脉,否则肯定要露馅,连连摆手,说道:“算啦,也不是很痛,无须号脉。不过……不过……”

    少女急道:“不过什么?”

    “哎~”凤九愁眉苦脸道:“不过近一段时间内我都必须卧床静养疗伤,没法做工。没法做工,就赚不来银子。赚不来银子,我一家老小九口人可全指望着我这点儿工钱活命呢……”

    听至这里,少女已经明白他这是索要赔偿,歉然道:“全怪我卤莽行事误伤了你,这样吧,我赔一个月工钱给你,你尽管安心疗伤。你一个月工钱是多少?”

    “一两……不,二两纹银。”见碰瓷大业进展顺利,凤九心中暗喜,伸出两指头,满心希冀地看着少女。

    “二两?”

    少女大是意外,狐疑地上下打量凤九。倒不是她舍不得赔偿这二两银子,这点儿小钱对她来说不过是胭脂水粉钱罢了。之所以有所猜疑,因为能领二两银子月俸的人在华龙帝国起码也是白领级别人士,而眼前这个少年左看右看,上瞅下瞧,怎么瞧都是个农家穷小子,心想:“他一个月的工钱怎可能会值二两纹银?”

    凤九前世、今生两世为丐,本职工作就是与人打交道,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一顶一的好,脸皮也是奇厚无比,见少女面露疑色,知她在想什么,故作委屈道:“我一个月工钱原本只值八钱银子,但怎知我这内伤什么时候能好全呢?万一拖上两月三月的,我一家九口还不得全饿死?再说哪,这二两银子还仅仅是饭钱,我回家后还得买药材调养身子,药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听他这一说,少女顿时释然,爽快道:“好吧,就依你所说,我赔偿你二两纹银的工钱,再多赔一两作为药费。”从腰间鹿皮小兜中掏出一锭重三两的雪花银递给凤九,歉疚道:“都怪我不好,纵马伤了你,我这里给你赔不是啦。这银子你拿着,安心养伤吧。”

    “没事儿,没事儿,小姐也是无心的,无须自责。您走好。”碰瓷成功,凤九心花怒放地接过银锭,拿到嘴边用力咬上一咬……

    纯银!

    乐得合不拢嘴。

    那少女见他先前还弓起腰不停捶背,一脸痛苦之色,银子到手就忽然精神起来,腰挺背直的,仿佛背心一点儿都不疼了,不禁心生疑惑,不过也并未多想,招呼侍女们牵马起程。

    她翻身上马正要离去,忽然想起一事,猛地回头再度打量凤九,仔细观察片刻之后忽然急切大叫:“糟啦!糟啦!我差点儿忘记一件重要事儿。”

    凤九一怔,问道:“忘记什么事?”

    少女脸上满是歉疚神情,不好意思地道:“刚才我赔偿你的元宝本来是足有三两的,但先前我买水粉时没有碎银,从中剪去了四钱,我一时心慌就忘记了这茬事,真是抱歉。你把元宝给我,我给你重新换一锭足三两的,保证分文不差。”

    见少女温柔善良,凤九心中大赞:“这姑娘真好,不但人长得绝美,心地也很善良,谁要是娶了她,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奉承道:“小姐也太客气了,不就是四钱银子吗,没甚大不了的,何须道歉?即便小姐一文钱都不赔我也是不妨事的。”话虽说得客气,但银子却是绝不能短缺半分的,凤九一边说一边把银锭递还给少女,讨好笑道:“劳烦小姐帮我换换。”

    银锭刚入少女之手,她焦急的神情忽然又变了,双颊甜甜的酒窝立时就绽放开来,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俏皮鬼笑,再无丝毫歉疚之色,变成些许好笑的意味,笑眯眯地道:“真的一文钱都不赔你也不妨事吗?”

    “那当然!”凤九豪爽笑笑,旋即一怔,隐隐感觉不妙,道:“嗯?什么?”

    少女眨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狡黠地盯着凤九,眉梢眼角全是洋洋得意的nongnong坏笑,就像一只刚刚偷到鸡的狐狸,乐儿呵呵促狭道:“那好吧,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本小姐恭敬不如从命,就不赔偿你银子了,先走啦,再见!呵呵……”话音刚落,扬鞭打马飞驰而去,徐徐清风吹拂而来,传回阵阵银铃般的娇笑声。

    “这……”

    凤九立时傻了眼,呆呆看着少女渐渐去远,直到马蹄扬起的灰尘吹入鼻孔,不禁连打喷嚏,看着空空如野的口袋,这才反应过来被这“善良”少女耍了,一时间怒火上冲,撒腿急追。

    边追心中边骂:“先前那话老子要收回来,这丫头心地忒黑,连穷苦人家都要耍,谁要娶了她,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还不得被耍死?”

    这时他气恼万分,哪儿还管得对方是不是美女,更不会顾及是否唐突佳人,边追边扯起嗓子一通大吼:“大伙都来瞧呀,挺漂亮的一个姑娘,居然纵马伤人,毫不顾忌他人生死,好狠毒的心肠啊!”

    他杀敌无数,一身功夫自是不凡,这一阵急跑,数里之内快逾奔马,兼之那少女并未全力催动战马,二人一跑一追,一时间竟相持不下。凤九一路追一路喊,引得许多百姓纷纷张头围观,见到那甜美可人的粉衣少女,大伙都不由露出会心微笑,心道:“原来是她。”

    纵使凤九功夫再好,但人怎能真追上奔马?

    时间一长,凤九就吃不住劲了,速度渐渐缓慢下来。那姑娘却好象是故意耍逗凤九似的,凤九放慢速度,她也勒紧缰绳放慢速度,但当凤九见到希望,加速追来时,她又催马急跑,始终和凤九保持着百步左右距离,既不跑远,也不落近。

    一直追出数里,凤九久追不上,心火大旺,停下脚步连喘粗气,破口大骂:“你这姑娘貌若桃李,心却如蛇蝎,‘杀人偿命,伤人赔钱’,天经地义,难道你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么?还要不要脸呀!”

    见凤九停步不追,少女也勒住战马,被骂并不生气,也不回话,只是笑吟吟地注视着凤九,看上好一会忽然咯咯娇笑出声,轻启樱唇,唱起歌来。

    只听她唱道:

    “腊月返去迎春花,打猎归来遇见他,碰坏青瓷丢银儿,少年少年气哇哇……”

    歌声刚起,凤九立时脸上一红,心道:“糟糕,这丫头已经知道我是碰瓷坑她。”

    少女唱罢歌纵马又走,凤九被拆穿鬼心思,不好意思再追,但吃了老大一个闷亏,憋着委实难受,很是不服气,大喊道:“喂!你是谁?总有一天九哥要找你报仇。”

    少女回头嘻嘻一笑,俏皮地扮了个鬼脸儿,又唱起歌儿:

    “我是一条小狐狸,漂亮可爱小鸟依,不吃萝卜爱吃鸡,吃起鸡来笑嘻嘻,吃起鸡来笑嘻嘻,笑嘻嘻,想吃鸡,气死你这坏东西……”

    仙音袅袅,轻灵清越,娇腻无限,宛如一抹清烟缭绕而上,在空中翩翩起舞,绵绵不断,遥远至时间深处。

    传入凤九耳中,浸润进心中,蔓延至脑中,使它一片空白!

    他……

    痴了。

    怎么样,这个女主可爱吗?

    本书有个特点,本书的每一个角色都不是随便出现随意就消失了的,比如说鉴宝大会前,凤九不是看见一个狗僧吗?还有一个人鱼吗?

    那可不是随便写的,这里给大家透露一下,偷袭凤九点人,张德凯的那位大师兄就是狗僧,至于人鱼嘛……

    嘿嘿,保密。

    其实不只是角色,本书之中,每一样物品都有其非常深远的意义,比如说凤九从金星六阶大高手手中坑到的宝贝麻绳,以及那尊玉佛,以大伙的思维,这肯定是为了提高九哥的实力,给的宝物,实际上不是的。

    这些物品是十分重要的剧情线索,在第六卷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