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剥皮
在古代,尤其是少数民族里,有许多的禁忌与习俗,就像现在都有什么——男人的头女人腰,能看不能摸,这种不起眼的地域禁忌。 古代的时候,人民时常把他们赖以生活的器物神圣化,或者说内心很相信它是有灵的。 男人的武器,女人一般不可以摸,在古代,除了性别歧视外,他们更相信这会冒犯自己武器的灵性,致使这东西不好用了。 像瓦僚氏这种山里狩猎为生民族,男人的弓箭代表着生存来源,也象征这个男人的性命。 婚取时,男人会将弓箭交由女方,然后再由女方交由男方,这相当于以这张弓为来源,我们组成了家庭生活关系。 某种约定俗成的东西,就像在一个神圣的器物下,拟定不可违背的契约。 同样,对于丧夫的寡妇,单身男子送给她弓箭,意味着我将为你提供狩猎生存物质,和你组建家庭。 夏诚的举动无意中犯了瓦僚氏族忌讳习俗,接过弓的乌瓦儿看了看夏诚,眼前十七岁的少年,有点好色毛病,私下打听来的此人战绩。一年多的时光,因战功累升总制,很能打仗。 童子军出身,到现在干死乌兰泰后,亦算是太平天国里的一位人物,现在氏族跟随太平军流动行军作战,荣辱与共,整个部族的发展离不开要在太平天国里找一个庇护人物。 诸王嫌弃自己的身份不洁——寡妇,其他高层又有天国戒规,不可能冒风险搭讪得上,自己处在夏诚手下,倒是个灯下黑。 男女欲爱,男爱年少,但女亦何尝不爱? 鬼使神差的,二十二的乌瓦儿接过了眼前十七岁的夏诚递来的弓身,她倒也没说破这习俗,或者说只想日后打个猝不及防的哑谜。 毕竟眼前的一切都是未定的。 话不多说,夏诚正要告辞。 “等等!” “让开!”帐外的声音还未落下。 “哗啦!”帘子再次被紧急掀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中师师帅卢盛,忽匆匆闯了进来,夏诚皱眉疑惑,你来干啥呢? 他此次并没有带卢盛过来,毕竟三师编制变更,人员配置等等,各师官长皆有一堆事要忙着上报吴公九,再由他确定后上报“吏部”“兵部”两个现混一起的“衙门” 难不成他也来这寮营找相好的?这边夏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边卢盛却忙匆匆过来搭话夏诚耳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听话的夏诚眼神刚开始还有些皱疑,中途突然紧眯了起来,眼里瞬间漫起一股寒意,看着他们的乌瓦儿睹见夏诚眼神突变冒出的寒光,她心也急收了一下,但又很快放下,说的什么应该与她及寮营无关。 “我营中有要事要急去处理,我们所说之事,乌头人多少还请考虑些,告辞!” “唉!……” 乌瓦儿还想着这弓箭的事该怎么说,或者这东西该不该让他糊涂下去,夏诚却说罢,急匆匆带人出帐,转身上马急赶着走了。 ………… “啊!真是造孽,……”“是!”“后营太过分了!”“多少是条人命啊!”…… 夏诚远远赶来,一大群太平士兵看围着营门口团成一圈。不少人议论纷纷,“走开!”李天成先急赶马上去,拿鞭子挥开众人。 “总制来了,还不让开!” 士兵们急忙纷纷避让出一条两人并行的人群宽道,一个满头是血、补丁衣物的穷苦老太婆吊死在了营地门辕横杆上的情形,出现在夏诚眼里。 夏诚停住马,翻身下了来,没有说话,只有粗重的鼻息,握剑走至尸体前,眼神里任谁可以看出怒火与凶狠在眼里交杂。 “守门队官是谁?” 许久,夏诚转过脸来,喝问这人群,脸上的肌rou紧俊,手掌里紧了又紧。 “大人,大人,小人在此!” 一个伍长模样的人慌慌张张的跑出人群,站出前来抱拳。 “说,这怎么回事?”夏诚横压怒意,眉头收紧拿鞭指道。 语气不急,但怒意任凭谁都能听出。 “这个、这个,……,是这个老疯婆不想活了,跑过来自行吊死了,我们正要解开,被巡视的卢师帅阻止了,说不让动,大人如果觉得有碍,我马上带人解下来,……” 伍长说话慌慌张张的推脱,言辞多少含糊不清,有些混乱。 “是吗?” “是的!”守门伍长流着的额上汗水也不敢擦。 “李天成,给他把舌头拔了!留着舌头不说实话,说谎搪塞,尤其是对我搪塞,我留着这种人何用?” “是!上——”李天成抱拳,回头招手招呼着亲兵,“哗啦啦!”亲兵纷纷涌上忙要去捉拿,那守门伍长则急跪地上,抱着的拳连连摇求,言道: “大人饶我,我愿说实话,大人饶了我,我说实话!……” “蒽!”夏诚止住上前亲兵,看着那跪地求饶伍长。 “这老妇是找她孙女儿来的!” “我这儿找孙女儿?”夏诚眯惑起了眼睛,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整个发狠了起来。 “说,到底怎么回事?营中怎么会让人来找女人?” 夏诚右手里开始不断把握起了腰间军帅剑的把手,李天成一看夏诚手的作态,就明白过来夏诚起杀心了,开始示意挥手,招呼手下亲兵,预备起来。 一直以来,长时间的厮杀下,夏诚整个人的思想,从后世的与人为善,变成了一只随时准备炸刺儿的刺猬。 颇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听我命者死的趋向。 整个人性格也趋于暴虐方面,非如此不然数千人怎么会听从他一个外表十七岁的男孩子的指令呢? 李天成时日一长也琢磨过来夏诚的心绪反应对应的动作,高兴会耍点“宝”,整个人偶然变得没大没小。同样发怒时看其眼神收眯程度,就知道心内盛怒状态如何。 作战或者要杀人时,而夏诚其搭剑把的右手,会不由自主的反复指掌张紧,来把握腰间的佩剑把子。 “是,下午有一伙人出营去,说是派去募兵的,有吴总典的手令牌碟,可下午回营时,除了募有三十来人外,领头的还抓有一个小女孩子,后面就跟有这么老婆子!” 跪地伍长低头持地禀告道:“那老妇言求归送她孙女,募兵头目不肯,老妇咬其臂膀,被头目拿刀鞘击伤其头,推弃一边后入营。 晚饭时小人一时不防,吃完饭后小人才见老妇已门口上吊,欲要解下,但出来巡营的卢师帅见状叫我不得动!” “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 夏诚说着握紧了腰剑把子,李天成等亲兵见状直接涌上,将其扯押紧了,甚至有人将这伍长头发从脖子上拨开,好将其脖颈漏了出来。 “刚刚是吴典官叫我过去说的,他说此事不能声张,对咱们一军不利,……” 那守门伍长急的叫喊了起来,感受到脖颈的头发被拨动,心内焦急感受道:这不是要杀头吗? “你有军功吗?” 夏诚斜眯着眼看着他,正面持剑悠然问着。 “有,大人,小人有,小人有功,大垌一战立的,夺了一杆清将总兵旗,因此功守门。” 那伍长话里即急且怕的忙说道。 “放开他,你,带我的亲兵,给我把那个募兵头子找出来,找不到,我就杀了你!” 夏诚对着李天成等亲兵让其先放开,后与那守门伍长鞭指道:“还有,你日后再在我的面前扯谎,我就扯了你的舌头,日落之前我要见到这个募兵头子和掠来小女孩。” 那伍长急站起来忙连拜两下,就要去寻,夏诚却马鞭先搭在他肩上,再次对他道:“记住了,我才是这支军队的主帅!” “是、是!” 夏诚转过脸来,对卢盛道:“集合我管辖的全军,所有人等无论高低,全部到场。谁敢不到,军棍处置!” “是!” ………… 黄昏前,营地内的旗杆下,夏诚看着全军乌压压数千人,四股队伍首脑卢、罗、朱、乌各在自己队伍之前。 “嗯!”渡了几步的夏诚一挥鞭。 “押上来!”身侧李天成冲侧旁喊了声,一个衣衫不整三十余岁男子被推押至人群前,同时抬来了两具“尸体”放置在地上,一个老妇人,一个十一二的小女娃娃。 “赵力担?”后营的人纷纷小声叫出了声,一阵细微喧哗,罗三炮的脸上也紧了紧。 吴公九募兵当然怀有私心的,去先派他交情甚好的后营将领紧着募兵。巩固大军中自己的势力,用后营的人不足为奇。 “我们起兵反对暴清,就因为被欺压的活不成人,可如果有一天,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巧取豪夺,欺压穷苦人,抢夺他们的儿女,大家你们说,怎么办?” 夏诚紧握剑把,对着人群疑声质问。 “杀了他!”“跟他拼了!”“杀了他!”人群兵士都是穷苦人出生,纷纷激烈叫喊着,只有罗三炮的右师,声音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