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私风云（4）
瘦鬼见所有人都出去了，挟持着身前的女人来到了车旁，他朝车的后座看了一眼，确认里面没人，才推了那个女人一把，用枪指着她示意她上车。 女人乖乖的坐到了副驾驶，瘦鬼则赶紧坐进驾驶位，把车窗车门都锁好，手忙脚乱的发动了汽车。 “妈的，媳妇儿，还是你聪明。”瘦鬼发动了汽车笑道。 “还没出去呢，瞎高兴什么？”瘦鬼旁边的女人此时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从刚才的担惊受怕变得从容淡定。 原来，两人竟然一伙儿的！他们刚才在警察面前完全是在演戏。 “好在这两天那帮兔崽子绑了个女人过来，要不这戏还真演不了……” “小心！”瘦鬼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听到身后的动静，大声呼喊了起来。 刘浩一直躺在越野车的后车厢，他在车里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震惊不已。 同时他知道不能让这两个人得逞，便不再耽搁，轻手轻脚的卸掉了头顶的置物隔层。拿着枪探出头。 此时，瘦鬼身边的女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见到后车尾箱居然冒个头来，吓得惊叫了起来。 瘦鬼也是了得，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有人，想都不想拿着枪就转身射击。 与此同时，刘浩这边因为空间狭窄，好不容易把拿枪的手伸出了后排座椅，对着瘦鬼扣动了扳机！ “嗙嗙嗙嗙！”连续七八声枪响…… 童烈在第一身枪响的时候就从门后闪身而出，往车子冲了过去，只见车里火光四射。 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开枪对射，打不中比打中还要难！ 童烈看得睚眦欲裂，他举起枪对着驾驶室的瘦鬼连开了三枪…… “……童队……那个女人……是……是一伙……”刘浩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微型通讯器里传来。 听到刘浩的话，童烈立即明白了过来，握着枪的手刚垂下，又重新抬起来，指向副驾驶的女人！ “老童？”高严此时来到他身边，身后跟着很多特警。 “她和瘦鬼是一伙的！”童烈见女人在车里举起了双手，对高严交代了一句，便不管不顾的往车子后面冲去。 后车厢打开的时候，刘浩无力的侧靠在车厢壁，已经气若游丝。 看到童烈出现在眼前，刘浩用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童……童队，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完成……” 刘浩的话还没有说完，头就歪到一边，没有了生命迹象。 “刘浩！刘浩！” 童烈颤抖着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后撕心裂肺嘶吼了起来。 “刘浩！！！” 变故发生得太快。 指挥室里，所有的刑侦大队队员都沉默了……而童烈身后，高严和所有围过来的干警也都沉默了…… 此时，童烈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他茫然的拿起手机接听。 “童队！老猫不见了！” 童烈皱起了眉头站了起来，他此时还没有从刘浩牺牲的事实中清醒过来。 “童队？听见了吗？童队？” “你刚才说什么？”童烈有些麻木的问了一句，但他的心神在重新凝聚。 “老猫不见了！我们的人看他半天没出现，就进店里看了看，他的店员说他坐上一个客户的车走了。我们试着打了他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糟糕！铁脚！快去找铁脚！”童烈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来不及骂张帆办事不利，他所能想到的是，如果老猫突然消失，那就是一定意识到了这是个局，不管他们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第一要务就是保护线人铁脚。 这伙人心狠手辣，如果他们要报复铁脚，那他这条命可能也要搭上！ …… 当童烈赶到铁脚住所的时候，张帆已经红着眼眶在门口等他，显然他得知了刘浩牺牲的消息。 童烈不忍再对他多做责备，拍了拍他的肩膀进了屋。 铁脚的父亲早逝，几年前母亲重病后，没过多久也随他父亲而去。他一个人住在一个两居室里。 屋子里有些乱，柜子上的东西跌落在地上，显然此前这里发生过搏斗。 地上有几滴血迹，看来是铁脚留下的，他的脚不方便，手也脱臼了。如果对方有意要绑他，根本不是对手。 刘浩牺牲了，铁脚又失踪了。童烈一屁股坐在铁脚家的沙发上，手撑在膝盖上，头埋进手掌里，非常沮丧。 来的路上他就想过，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瘦鬼显然是没有发现自己被盯上，要不也不会中了高严的埋伏。铁脚的失踪，说明对方极有可能知道了他们布的局，老猫才会突然消失不见？那他们从什么地方识破这个局的，童烈想了一路都没有想明白。 现在没有活捉瘦鬼，唯一的线索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童烈想到这里，重新振作起精神，霍的站起了身。 “你们先回去！挖地三尺把铁脚给我找出来。” “那师傅你去哪里？”张帆抹了一把鼻子问道。 “找高严！”童烈没有多做解释，率先冲出了房间。 …… 童烈在市公安局重案缉毒科见到了高严。 “你来提审那个女人的？”高严看童烈脸色不好，知道他今天损失了一名队员，心情很差。 “嗯，你们审过了？有什么线索？”童烈摆手拒绝了高严递过来的香烟问道。 “这女人只是瘦鬼的情人，只知道瘦鬼的老板是一个叫大帅的人，其他的她也没权利知道。”高严自己把烟点上了。 “大帅？是什么人？”童烈现在脑子乱得很。 “你一直负责市内的刑事案件，不知道很正常。我们做缉毒工作的，经常要和国际刑警合作，所以队这个人就比你熟悉了，他叫张啸山，是在中国东南沿海和东南亚一带活动的国际大毒枭!”高严的脸色非常严肃。 “国际毒枭中国人？什么来路？”童烈问道。 “白港市三大亨听过吗？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吧……”高严深吐了口烟雾问道。 “听说过一些。” “老千昆鹏，和尚黄荣东，大帅张啸山。其实早年的白港市只有两大亨，其中属昆鹏做得最大，几乎垄断了白港市所有的娱乐场所和地下赌场生意，后来传闻他被陆海干掉了，也就没有了后文，那时候你我怕还只是刚入警校的生瓜蛋子吧。” “那现在呢？”童烈皱眉问道。 “后来大帅张啸山跟了黄荣东，势力越做越大，黄荣东把手下的生意几乎都交给他和一个叫庞岳晟的人，但庞岳晟这人为人低调，做的生意很杂，大部分也是正经生意，所以在道上没有太大名头。也就是陆海、黄荣东，张啸山被道上的人称为人三大亨。” “什么年代了？玩上海滩呢，三大亨！”童烈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