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龙悦荷香在线阅读 - 9.第九章 神农解忧

9.第九章 神农解忧

    寒拓不怒反喜,轻扯衣带,向外一翻,露出内中宝甲,上面镶嵌一物,貌似蒺藜,三刺外露,一刺深入,锋利无极。

    寒拓却连连感慨:“可惜了,你的“神农苍蒺”,虽浸神农丹毒,却射我宝甲不透,能奈我何?”

    飞云大恸,反生豪情:“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虽能苟且偷生,明日便要万劫不复!”

    寒拓仰天长笑:“飞云,万劫不复?是你还是我?临死之前,有何遗言?我帮你流传!”

    飞云大仇未报,一败涂地,心如死灰。即将殒命他乡,堇茶音容笑貌浮现眼前。心为之迷,口中轻吟:“一缕茶香天地遥,魂牵梦绕奈何桥。生平一愿追凌霄,花落云飞两萧条。”只有悲情赴死之意,再无苟且偷生之心。

    飘哥有心上前解救,怎料“金蝉子”、“蓝枫子”纠缠不休,金刀狂袭,蓝绫翩跹,弧针飞射,寒针奔走。望向“小无盐女”,更加忧心孔疚。飞身而起,急劈一掌,数枚寒针骇电般逆向而回。

    眼见寒针快如迅雷,直击前心,“蓝枫子”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奋起平生之力,飘身而躲,已然避之不及,“金蝉子”更是不暇急救。

    寒拓面带冷笑,袍袖急抖,数枚枫叶寒针,奔如飞簧,“蓝枫子”之难,登时得解。

    寒拓眼望飞云,目光凉凉:“飞云!身为帝王,随心所欲,又痴又狂,难免贻笑大方?”

    飞云微微一笑:“寒拓!大jian大恶,野心勃勃,又岂能笑的长久?”

    寒拓似念起堇茶,神色黯然:“当日我散布消息,便已笃定:你必定会来,不是为了真爱,而是逃避失败!”

    飞云看向寒拓,只觉不可理喻,却又无言以对。

    寒拓顾自笑不可抑:“飞云,可不可笑?天下之大,世人之多,只有我能把你看透!

    作为帝王,你不如臣下!作为爱人,你不如情敌!权谋失败!情感失爱!一无是处!无地自容!何其悲哀!

    失到极处,败到终点,无力回头,无力扭转!再也不顾生死!再也不虑得失!

    不但将生死得失不放诸于心,甚至泽被苍生的蜀君之位,多姿多彩的万里江山,也视若等闲!

    是啊!便是抛却红尘,舍弃万事,又当如何?不过一死而已!比及求之不得,失败失爱,死又如何?

    所以你在绝望至极,破釜沉舟!一闻噩耗,单枪匹马,舍命寻仇!

    这样的你,只剩最后一个心愿,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手刃始作俑者!

    飞云,身为一国之君,期望如此卑微,却不能如愿!我见犹怜!

    说到头来,不过为情所困,为权所伤,刻骨铭心,不可隐忍!

    实际上,夺你所爱,实非我愿!与你为仇,胜之不武!

    可是,若不是你,堇茶不会香消玉殒!无论如何,你逃不开罪责!”

    “小无盐女”偷眼观看,深感同情:“可惜飞云来得快,输得更快!事到如今,他失败,我悲哀!”

    正枉自嗟呀,忽见一道紫影,急若飘风,倏然而至!一道炽热剑气,如同烈焰,紫气蒸腾,烈风呼啸,形同炙烤,闪电般骇然来袭!耳听“铮”的一声,束缚飞云手脚的枫油牛筋立断!

    “青白二子”陡然惊觉,齐声呼喝,飞身上前,寒枫双剑冰寒凌厉,破空出击。但听“铮铮”两响,紫气暴起,势如风火。

    二人被强劲的神农剑气,震得倒退数步!半晌方稳住步伐,沉住心神,调理呼吸,定睛观瞧。

    一位身材伟岸的紫衣剑侠,傲然而立,双目炯炯,英气逼人,玉树临风,扬眉挺剑!

    “青白二子”大骇,齐声惊呼:“崎山!”

    “小无盐女”大惊失色,继而大喜过望:“来人便是崎山?看他武功,超凡脱俗,难道是义薄云天的神农掌门?叱咤风云的前朝将军?”

    飞云xue道被点,躺在地上,虽然不能起身,无限惊喜却在绝望的脸上昙花一现,不禁低声呼唤:“师兄!”

    “小无盐女”望望崎山,望望飘哥,满腹狐疑:“二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个神农,一个空明,因何如斯相像?却一个沧桑,一个粗犷?”

    崎山面色一凛,不看飞云,只看寒拓,似笑非笑:“寒拓!昔日,我放你一条生路,今日何故自寻死路!”

    寒拓先是一惊,继而堆出刻骨的笑:“崎山!若论寻死,是你不是我!你我较量数十年,我素来敬你英雄好汉,你也靠我手下留情,得以苟延残喘。事到如今,还想以怨报德?”

    崎山微微一笑:“寒拓,不愧鞑人之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当年先君襄阳抗鞑,舍死忘生,终于惨胜。你父子怂恿铎桑,趁火打劫!引狼入室,助鞑为虐!叛敌谋逆,盗取国器!事到如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无盐女”眼望崎山,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暗道:“崎山当真不得了!躲在神农顶,还能如此明察秋毫!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地上的飞云悲愤难忍:“原来寒拓是鞑人!事到如今,师兄身陷囫囵,都是因我之过。我虽不欲求生,却不能累他受死。”念及于此,奋力运气冲关。

    “小无盐女”更不怠慢,趁乱飞身而走,离开案前,连纵数步,终于避开寒拓掌风所及。

    哪料守在殿口的崎山,猛一转头,满面悲怆,一声惊呼:“楠笛?”吓得她登时僵在当地。

    寒拓视若不见,仰天大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做禽兽,好过你做刍狗!”

    崎山已知自己看花了眼,认错了人,微微一笑,伸出左手:“禽兽!拿来!”

    寒拓闻言一愣,笑至半道,一脸笑僵在那里:“刍狗,什么?”

    崎山不愠不火,笑不可抑:“玉笛!”

    言未毕,出其不意,紫袖轻挥,登时,紫气勃发,烈风扑面。

    寒拓猝不及防,衣襟飘荡,欲行遮掩,却已不及,项上一只晶莹璀璨的玉笛欲盖弥彰。老底被揭穿,登时戾气盈面:“崎山!当真活得不耐烦?”

    崎山满面杀气,不容置疑:“速速跪地讨饶,物归原主!如若不然,万劫不复!”

    “青白二子”早已横眉立目,不由分说,拔剑而起:“崎山,胆敢放肆!定让尔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