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章 吐血
“嬷嬷,你说是不是我想多了?我看云微那孩子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呢?” 走在一旁的嬷嬷闻言停下脚步,斟酌着回话: “奴婢倒是没发现,可能是少奶奶病中虚弱所以才会如此吧?” 侯夫人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提起文轩的时候云微的态度!具体也说不上来!你看看之前文轩那架势,恨不得时刻在云微眼前盯着,怎么让这会儿醒了他反而不在?” 这么一说倒是真像那么回事儿,世子爷有多着急大家伙是看在眼里的。 这会儿能有什么事情叫他抛开生病的妻子去处理? “夫人多虑了,不是说世子有正事处理?世子的一贯作风您还不了解吗?他向来是拎得清轻重缓急的!” 侯夫人一想也是,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但愿如此吧!行了,咱们也在这里挺长时间了,回去吧!” “是~” 回去之后侯夫人这心还是放不下,不过管事的都来找她回话,一时之间也没那个精力去想了。 这件事就那么搁着了。 ………… “来人啊!快来人啊!三少奶奶吐血了!” 呼喊声瞬间打破了沉熹院的宁静,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邵文轩听见动静第一时间赶到了卧室,只见床前围了一堆人,手忙脚乱的在秦云微身前清理。 他看见她换下的寝衣上沾染着醒目的红! 那一瞬间他的心紧紧地提起,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恐慌。 “派人去请太医了吗?” “回世子话,已经去请了!” 他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拨开她额间的头发,语气平常的问“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吐血?” 一屋子的人这时候都跪着,各个心里都担心的不行,她们也不知道这怎么会这样! 喝了一碗白粥,然后就只是照常服了药。 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这,秦云微醒来还和她们说话了呢!除了虚弱了些倒是没说哪里不舒服啊? 邵文轩看着跪着的人心里的怒火怎么都压制不住,平时是不是秦云微太惯着她们了? 所以这会儿他问话一个个都当没听见? “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哑巴了?” “世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少奶奶吃过药之后就说些睡一会儿。奴婢守在这里也没离开过,没过多久少奶奶就突然吐出一口血。这……” 紫苏说不下去了,吓得直哭。 她是又急又害怕,倒不是害怕邵文轩的责罚,而是怕秦云微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她还从来没有看见秦云微吐过血!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除了两年前她们去別庄的时候遭遇暗杀,秦云微手臂受伤流过血之外,还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吓人! 之前知道是外伤,总有愈合的一天! 今天这从口中吐出的血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太医都没有察觉是什么原因? 太医被急急忙忙的叫过来,还是之前给秦云微开方子的那位。 这一次邵文轩没有再隔着屏风让太医诊治,都这个时候了,若是不叫太医弄清楚情况要如何想法子治疗? 他将秦云微揽在怀中,让她背靠着他,然后对太医说,“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吐血?” 太医走上前看了看秦云微的面容,然后问了她吃了些什么,然后才诊脉。 奶娘将药渣和白粥都放在一旁,方便太医查验。 他们第一反应是有人在这些东西里面下毒。 可是太医一一查验之后结果显示无毒。 这下大家都陷入了困惑,太医想了想再次问道“夫人可曾服用过其他药物?” 邵文轩思索片刻说出了秦云微曾经泡过驱寒的药浴,还服用过补气血的药方。 太医听完之后要求查看药方,邵文轩叫奚嬷嬷找出来给太医,另外给秦云微制成的药丸也一并交给了太医。 拿到这两样东西太医立刻检查,这药方没问题,药丸经过查验也没有问题。 邵文轩这下也无从得知了,除了这些再无旁的了。 难道真的就是突染恶疾? 奚嬷嬷内心挣扎了许久,本来这件事是不能说的,可这会儿事关秦云微的性命,她也不敢再瞒着了。 虽然知道这话说出来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可她顾不上了! “世子!奴婢有话要说!” 邵文轩闻言一脸莫名的看向她。 “你要说什么?” 奚嬷嬷走到一旁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个蓝色的瓷瓶。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瓶塞,“少奶奶之前曾服用过一粒这个药丸。” 她没有说出这是避子丸! 可太医接过去一闻,药材的成分基本就知道了。 他震惊的看向奚嬷嬷,然后又看向邵文轩。 片刻的震惊之后他收起了情绪。 他第一反应是邵文轩是知情的,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世子夫人服用避子药! 邵文轩见太医的神情古怪,还以为这药丸有问题。 “太医,这药丸可是有什么古怪?” 奚嬷嬷这心生高高的悬着。 这心里真是纠结的不行,既希望源头是这药丸,那太医好歹知道缘由,也方便施救。 另一方面又担心太医说这药丸没问题! 那这避子药的问题就相当于被她给摆到台面上了。 她这不是好心办坏事了吗? 邵文轩在等太医的答复,奚嬷嬷也是一脸紧张的等待太医的结论。 当邵文轩听说这是避子药的时候当场僵住了。 眼神复杂的看向怀里的人,他居然说不清这会儿自己是怎么了。 虽然他说过不着急子嗣的事情,可他没想到她会偷偷的服用避子药! 若是她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完全可以和他明说,为什么要吃药,这对身体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她心里压根就没想过和他好好过日子? 是这样吗? 避子丸,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东西?瞿大夫私下偷偷给的? 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去责怪她,而是希望她醒过来和他说明缘由。 只要她给他说一个理由,他都愿意相信她。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太医,可是这药的缘故?” 太医这会儿也不敢说的太肯定,这桩桩件件看起来都没有问题,可是混在一起就是药性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