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六百多斤的贪吃鬼
孟鱼早上一出门,看胡同里停了一辆八成新的白色雪铁龙C4。正奇怪谁把车放她家门口,只见车窗落下,里面的人冲着她打招呼。 “师妹快上车。” 李辉？ 孟鱼笑眯眯的上了车,“昨天不是约好了,今天直接去你学校汇合，怎么还来接我。” 李辉嘿嘿笑，“这不是买车了嘛,再说现在是放暑假，又不上课，我就来接你了。” 其实他昨天挂了电话之后,被女朋友好一个训。 人家是大师级别的人物，还是来免费给他们帮忙看房，怎么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小姑娘大热天的坐班车过来。 李辉还是很有觉悟的,被媳妇儿一说也觉得自己过于实在，做的不妥当。 这不,一大早开车来接孟鱼。 李辉：“这车买的很实惠,人家开了不到两年，折价出去好几万，我就把那辆陪伴多年的小奥拓卖了。” “卖了多少钱？” 其实那辆奥拓挺好开的,孟鱼还记得上回去救吕小冰的时候，李辉开着奥拓一骑绝尘,把后面的警车全甩开了。 李辉竖起两根指头晃啊晃。 “两千大洋。” 车太旧了，不好卖。这个价格还是找的熟人，又从熟人那里买回这辆二手车。 “咱们学校毕业的同学里面,除了天生的富二代富三代，大部分同学还是吃工资，买房贷款，像我一样。一开始在群里，很多人对你卖符咒有意见。可是现在，一个个把嘴闭的跟葫芦似的，心里都羡慕的不行。像迟晓虹，一开始张狂那样儿！现在不敢放一个屁，她一说什么不好的话，一群人怼她。” 孟鱼笑笑，她的符咒效果来自于阴司的黑科技，只要用过，都很惊讶有这样的效果。 “刚回青阳镇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是因为外婆希望我回来，所以就回来了。” 画符咒那是签约阴司特办处之后的事，一开始很害怕和鬼魂打交道，现在她很喜欢这份工作。 李辉又说起她在母校建立助贫基金的事，又羡慕又光荣。一路聊着，很快开到了买房子的小区。 小区离着李辉两口子上班的学校走路二十分钟距离，非常方便。小区里的环境不错，难得的是多层楼房，采光好，公摊面积也小。 李辉：“我和小芳都喜欢多层，不喜欢高层。学校周围多层的楼房不多，这里的环境和物业是最好的。” 在楼下阴凉处有几个大妈大爷在聊天，手里的大蒲扇一摇一摇的，正往这里看。 “那小伙子，你是不是来看房的那个？” 李辉忙过去打招呼，这位是上回见过面的赵大妈，在居委会工作，上回就是找她要的钥匙。 “是啊，今天带朋友过来看看房子。” 赵大妈看看孟鱼，长得贼俊一个姑娘，好像跟上回不是一个人。 “卖房子的这家人我们都很熟，人可好了。对待家里老人也孝顺，是我们小区里的模范夫妻和模范儿女。你们买这房子就买对了，保证不坑人。” 李辉接过钥匙道了谢，带孟鱼去看房子。 房子一共六层，李辉看中的是一楼。两口子都喜欢养花种点东西，一楼带着八十平米的院子，很符合他们的心意。 屋子是一百二十五平米的三室一厅，采光很好，屋里非常敞亮，户型也很合理。墙上还挂着几张荣誉证书，“五好之家”，“幸福一家人”，“最美儿女”，“热心好邻居”。 看得出来，李辉十分满意。 “虽然是二手房，可是我和小芳核算过了，比买高层划算。而且这家年初刚刚装修过，我们进来换换家具就行。要是买个新楼盘，各种装修又是一笔钱，起码半年不能进去住，价钱也不合算。” 房子是不错，可是屋里有阴气！ 孟鱼感觉的出来，这股阴气十分浓郁。 “我们去园子里看看。” 院子里用方砖铺的很干净，留出单独的菜地。 李辉顺手给花儿浇浇水，问：“师妹，你看着有问题吗？” “房子各方面都不错，就是有阴气，咱们找找阴气是哪里来的。如果不解决的话，对买房的人也不好。” 整个院子在李辉眼里是花花草草，可是在孟鱼眼里，到处都是黑色的阴气。 站在院子里往上瞧，只见阴气已经蔓延到二楼的阳台，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奇怪，哪儿来的阴气呢？ 孟鱼问：“楼下的车库，是这家房主的吗？” “是，这栋房子还有个好处，就是带着车库。现在买个车位也得**万，人家的车库卖十万，挺划算的。” 孟鱼不明白，“既然这么好，为什么房主卖的这么便宜？” 李辉解释说：“刚才居委会上赵大妈告诉我，这家人的女儿去年毕业后，考上了省城的事业编，不打算回来了。这夫妻俩就一个女儿，当然是跟着女儿走，好像他们着急用钱给女儿买房。” 孟鱼和李辉又来到树荫下，给赵大妈还钥匙。 孟鱼长的和善，年纪大的人见了她没有不喜欢的。 赵大妈摇着大蒲扇，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的模样。 “年轻人买房子经验少，听我们这些有年纪的人没错。人家两口子吃苦能干，五冬六夏的天天包饺子卖饺子。孩子的爷爷负责接送孩子上下学，后来年纪大了，老人得了痴呆症。夫妻俩也不天天出摊了，把老人伺候的很好，整天干干净净的。” 一楼下面是地上车库，打眼一瞧，门上也是满满的黑色阴气。 孟鱼笑问：“阿姨，我们能看看车库吗？” 赵大妈很热情，拿出钥匙去给他们开门。 车库里打扫的挺干净，只在角落里放着一些不用的锅碗瓢盆，还有一副广告牌，上面写着饺子店的牌子。 赵大妈笑道：“这两口子就是干净人儿，连车库都收拾的这么敞亮。” 孟鱼四下打量一番，墙上地上尽是黑色阴气，十分浓郁。 估摸着，车库里有蹊跷！ …… 和赵阿姨道了别，李辉带着孟鱼去学校旁边的小店里坐坐，要了两杯饮料。 “车库里有蹊跷，咱们今晚去看看。” 上回吕小冰那事儿，李辉彻底服了这位师妹，大晚上的能看见鬼，还能手撕厉鬼。可是车库锁着，晚上做什么，难道半夜撬门挖车库？ 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孟鱼让李辉去忙，自己找了个宾馆，继续赶制“泉水符”。 等到半夜十二点，李辉开车来接她去小区。一同来的还有小芳，俩人后备箱里带着锤子、铁锹、鱼鳞编织袋。 活生生像是去顶风作案的！ 小芳也是学校里的老师，之前听李辉说起过吕小冰差点被弄死卖阴亲的案子。再加上李辉一说起这个师妹就满眼放光，还有好用的符咒，小芳早就对孟鱼充满了好奇，路上问这问那的，聊了一路。 十二点多，小区大门都锁了，静悄悄的。 三个人从小区的铁栅栏上爬过去，来到车库门前。 小区里有路灯，树影透过路灯照在地面摇摇晃晃，一副张牙舞爪阴森森的模样。 孟鱼先在车库外面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又从前面爬栏杆进入小院子。李辉是个男人，爬栏杆不在话下。小芳是体育老师，据说特长是跳高跳远，爬栏杆也不在话下。 孟鱼爬上栏杆，小芳扶她一把才跳下来。 楼上的住户都睡了，院子里黑漆漆的。孟鱼看了一圈，又从窗子爬进屋。 李辉拿着手电筒在屋里逛，拉着小芳的手，跟在孟鱼后面。他上回可是见过厉鬼的，知道很很很吓人。可是没想到小芳胆子比他还大一些，郑重的说，她可以保护他！ 孟鱼在屋里看了一圈，一抬头，只见厨房玻璃上有个影子。 “你是谁？能进来吗？” 玻璃上的影子吓了一跳，李辉更是直接跳了起来，紧紧握住他家小芳的手。 接着，那个影子真的慢慢爬了进来。 孟鱼有些出乎意料，她知道进来的是鬼魂，可是这个鬼魂像个巨大的rou团。 鬼魂一边爬，一边累的直喘气，进来之后坐在地上不起来。整个身体的rou随着喘息微微颤动，像一座硬邦邦小山。 抬起头，腮帮子上的rou也微微颤动，“你是谁？居然能看见鬼。” “我是孟鱼，可以帮你完成心愿。” 孟鱼蹲下身子，看着他，“你是谁？” “我叫崔小宝。” “你和这家房子的主人有关系吗？” “没有。”崔小宝又摇摇头，腮帮子上的rou又开始颤，“也有，客户关系，他家的饺子超级好吃。” 孟鱼想到了陈笑笑，难道这又是一个贪吃鬼？ 见她笑了，崔小宝也咧嘴笑笑，一脸憨厚模样。 “我从小就胖，也能吃，爸妈逼着我减肥，可我就是减不下来……” 不但减不下来，崔小宝还越来越胖，直到上初中的时候，实在挪不动步子了，从此休学在家。 在家里躺着不动，于是更胖了！ 眼看着rou蹭蹭的长，全家人都着急。控制他的零食，控制他的饭量。原来一天吃六顿饭，减到了四顿。 可是崔小宝饿呀！ 饿的抓心挠肺，于是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喊外卖，叫来的正是这家房主的饺子。 “饺子真心好吃！我一顿能吃一百来个，一天吃五顿，保守估计也得七百个饺子。他家的rou馅跟别家的不一样，一吃就知道，是正儿八经的五花rou手工剁出来的。那个香啊，别提了。” 还真是男版的陈笑笑！ 一说起饺子，崔小宝抬手在嘴巴上摸了一把，好像口水流出来了。 孟鱼笑笑，说：“后来呢，这样吃下去，可怎么减肥？” 崔小宝皱眉，“你这么好看的jiejie，怎么说话跟我妈一个口气！我这身rou，攒的容易吗？每一块rou都是钱拱出来的，相—当—不—容—易！” 崔小宝咧嘴一笑，眼睛快被脸上的rou挤成没了。 指着身上的rou说：“瞧瞧这里，是锅包rou！这里，是猪rou大葱馅饺子！这里，是盐焗大龙虾！这里，是正宗的意大利披萨！还有这里，是香喷喷的红烧rou。” 这回，崔小宝是真的流口水了。 孟鱼很好奇：“你有多重？” “粗略计算哈，一年前去隔壁卖煤的地磅上称过，五百来斤吧，死的时候估摸着六百多。我的快乐，来自于这身rou。我的命，也因为这身rou而死，高血压高血脂各种高，后来心脏病完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小酒小菜老白干！” 太胖的话，对身体可不是件好事，不过显然崔小宝不在乎，脑回路明显不一样。 孟鱼：“你死后为什么不去投胎？” 崔小宝：“我想念这家人的饺子，真特么的好吃，巨香！” “所以，你就老去人家的车库里待着？” “是啊，有时候他们卖不完的就拿回来，饺子放进车库。” 太贪吃了…… 孟鱼笑笑，“死后应该去投胎的，要是耽搁的太久，对你投胎不利，有可能进入畜生道。” 崔小宝慢慢低下头，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人间这么多好吃的，他怎么舍得离开。 “你想想这家人剁的rou馅，吓人不？” 一想起那刀咯哒咯哒剁rou馅，崔小宝浑身的rou膘子一颤，这事儿很严重啊！要是投胎进畜生道，他可就是被人家吃的份儿了。 孟鱼继续劝他：“想想啊，你看着饺子那么好吃，可是只能闻味道，没有香烛就不能吃。太不方便了！要是投胎成人，你还可以继续吃很多美食。” 崔小宝点点头，“这话很有道理！光闻味不能吃，也挺难受的。小jiejie，我想大吃一顿，然后去投胎。” 孟鱼笑笑，这崔小宝挺可爱的。可惜不能把他弄回家，不然可以和陈笑笑凑一起，还能有个伴。 “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崔小宝太胖了，别的鬼能飘起来，这家伙只能贴着地皮走，飘也飘不高。孟鱼带着崔小宝满大街找吃的，发现有家烧烤店还开着门。 孟鱼拿出香烛点燃，崔小宝撸了三百来根串，吃了两根烤羊腿，五盘子花生毛豆，六瓶雪碧，这才觉得舒坦些。 “姐你说得对。还是当人好，当了人就可以随便吃东西。我决定去投胎了！” 孟鱼笑笑，让娇娇陪他去投胎，嘱咐他说：“健康第一位，别太贪吃了！” 崔小宝咧着嘴，“瞧瞧，又来了！我妈附体！” 娇娇也头一回见这么大体格的，笑嘻嘻的捏他rou。 “瞧瞧这身rou，怪好玩儿的，一动就哆嗦。孟老板，那我带这个rou丸子走了。” 孟鱼招招手，和崔小宝告别。 回到车上，孟鱼问李辉，房子还买不买。 李辉坚决地摇头，“不买了。” 就算这事情解决了，俩人心里也膈应得慌，还是换套新房吧，不要二手了。 也行，孟鱼说有机会和他去选新楼盘，看看风水。 …… 第二天，孟鱼收到了阴司财务处一笔奖金，一共三十八万五千二百块零六毛。 孟鱼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 看了明细才知道，有青梅和王爷投胎的奖金，季度考试第五名的奖金，卖符咒的奖金，贺东笙和崔小宝的奖金，加一起发了。 头一回收到这么多奖金，孟鱼除了惊讶更多的是高兴。 两百枚“泉水符”赶制出来，孟鱼给蒋赫发微信，问怎么给他。 蒋赫还在医院照顾木法。 木法已经醒了，烧也退了，可是必须持续打点滴。 这孩子从小放养长大，连药都没吃过，现在一看那么长的针头扎rou，顿时吓得哭。 蒋赫从商店买来糖果哄他，这才勉强让医生打上针。 收到孟鱼的短信，蒋赫十分高兴。 “又是加班赶出来的吧，辛苦你了！下周有公司的人过来，我派人去你家里拿。” 孟鱼一琢磨，“我送到你家吧，好久不见蒋爷爷，我也该去看看他老人家。” 青梅上次也嘱托她，庇护好壮壮。 于情于理，她都该去一趟蒋家。 蒋赫摸着手机屏幕，她发过来的每一个字，跟她的人一样柔和。 良久，发过去一个字：“好！” 他的小鱼，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一想到这个，蒋赫又觉得自己以前眼瞎！ “蒋，你在笑什么？” 木法探过小脑袋，看着他的手机。这两天他很无聊，不能出去玩，这个男人还给他玩过手机上的游戏。游戏很好玩，居然有小人儿会动。 蒋赫回头对他笑笑，“很高兴，所以笑。” 木法一个小屁孩儿，正是好奇的时候，问题一个接一个。 “为什么高兴？” “因为……我喜欢一个女孩。” 木法：“她漂亮吗？” “漂亮。” 蒋赫找出偷拍的视频，截图她的图片给木法看。照片上的人微微有些生气，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格外灵动。 木法：“她真漂亮，跟你一样好看。” 蒋赫摸摸他的头，这两天的糖果没白吃，小家伙嘴甜。 木法仰着小脑袋，看着救他命的英雄，满脸都是崇拜，把蒋赫看的都不好意思。 “蒋，你追她了吗？塔塔喜欢伊玛，就勇敢的天天追在伊玛后面，最后追上了。” 蒋赫顿时很佩服木法口中的塔塔，能够厚着脸皮追寻爱情，执着坚韧。 笑道：“我会向塔塔学习，以后追我喜欢的女孩子。” “为什么不是现在？” 蒋赫：…… 因为她现在很嫌弃他！因为他还在非洲改造！因为他以前干了傻逼的事！ 如果肚子上有拉链可以拉开，那么他的肠子一定是青的！ “现在不行。” 木法显然不明白，感叹道：“难道你比不过塔塔？” 对这个追求爱情的英雄很好奇，蒋赫笑问：“塔塔也是和你们一起玩的吗？他很勇敢，大胆表白心爱的姑娘。” 木法摇摇头：“塔塔是我家的一头驴！” 蒋赫：…… 要不是这孩子才五岁，他都以为是故意的！ 医院是个二层小楼，破破的，总共四间屋子，更不用提医疗水平。街上时不时的传来枪炮声，然后有人被送到医院。 医生和护士总共不到十个人，蒋赫在这里的两天，看到他们忙的团团转。 被救过来的是少数，外伤严重的基本上救不活。 手术室只有一个，外面难产的产妇几次疼晕过去，却因为手术室被占，医生忙不过来而继续忍受。 几个大兵抬进来战友，用枪指着医生的头，命令他们必须把人救活，可是伤员抬进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医生差点被士兵打死。 这里是存在于人间的地狱！ 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蒋赫很想做点什么，哪怕是让这里做出一丁丁点儿的改变。 心中有一丝雀跃，打开微信，蒋赫给孟鱼写下一句话。 “孟鱼，我想为这里的人做点什么。” 写完之后，蒋赫又删除。 继续写，再删除，蒋赫最终没有发出去…… 自从来到这里，他感觉到了一种孤独和无力感，每天的时间过的无比缓慢，有太多东西冲击到心灵。他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惹的爷爷生气，让爷爷失望，都是他的错。 所有的错积攒到一起，让他失去了孟鱼。 蒋赫突然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报应，是对他的惩罚，所以让他每天都会梦见朝思暮想的人，活在无尽的后悔中。 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不然会疯！ 回头看看木法，蒋赫笑道：“以后你就能喝上干净的泉水了，高兴吗？” 木法哪里知道泉水是什么，很配合的点点头。 “高兴。” 蒋赫想了想，又问：“木法想不想住漂亮大房子？” 小家伙使劲点点头，“想。” “那木法想不想上学？” 上学？ 这个概念太陌生了，木法一时反应不过来。 蒋赫爱怜的摸摸他的头，“以后木法可以吃饱饭，学习认字，将来有更好的出路，到时候赚很多钱，给自己买糖吃！” 木法眼睛亮亮的，露出白白的牙齿，一脸高兴的鼓掌。 只要能吃饱肚子，还有糖吃，在木法的世界里就是最幸福的事。 木法的身体还很虚弱，一会儿就睡着了。 蒋赫蹲在门口抽烟，计划着需要多少成本，以及如何能够更好地把计划经营下去。 首先要有足够的钱！ 蒋家的钱不能动，省的董事会说三道四。他的钱够多，可是这样的事……怎么能一个人出钱？！ 然后，蒋赫发了个朋友圈！ 配上几张当地的实景拍摄图，再配上一段令人心颤的文字——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我每天都活在心痛之中！心疼这些孩子生病只能等死，心疼这些孩子不知道上学是什么，更心疼这些孩子每天活在饥饿中……我要为他们做点什么，看到这条朋友圈的你，会心疼这些孩子吗？少特么的点赞！心疼就来点儿实际表现！”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著名浪荡公子张权西浪子回头，天天开会到凌晨四点。以前不努力，一努力起来不是人！ 如今蒋赫红十字会附体，前两天cao心孩子们喝水，现在要造福非洲大地！ 这些纨绔子弟们一个个改头换貌，仿佛假的灵魂附体。 朋友圈一发出来就炸炸炸炸炸锅了！！！ 有人怀疑他头顶上是不是有一顶神奇的光环，让蒋赫彻底良心发现，从此照耀非洲大地！张权西第一个响应，在朋友圈下面留言。 “楼下的兄弟姐妹，跟着我的队形来，谁出钱最少谁傻逼！我先出五十万。” 很快，下面盖起了楼。 五十一万，五十二万，五十二万五，五十三万…… 留言到五十几条的时候，还是张权西最少！ 张权西继续留言：“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我再加十万。” 下面继续盖楼。 “张权西是后加的，傻逼一只！鉴定完毕！” “张权西是后加的，傻逼一只！鉴定完毕！” …… 不到两个小时，凑了五千万，后面还有陆陆续续的进款。 几十万块钱，对于这些人来说也就是个零花钱，但是此时此刻，让蒋赫心情极度舒适。 那些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此刻正把吃进狗肚子里的良心拖出来重新打造！ 钱越多越好…… 可以盖宽敞明亮的大教室，给孩子们吃更好的食物，可以修一条大马路，还可以在那里建立一个卫生所。 想的很美好，蒋赫点开计算器，已经开始计算各个工程的造价。忽然脑袋被冷硬冰凉的东西顶住，蒋赫浑身一僵。 他喜欢玩射击，摸过无数次枪，瞬间就明白了额头上是什么东西…… 艹！蒋赫把烟头扔在脚下。 非洲大地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他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一天被人拿枪顶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