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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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和夏楠的第一次,是在一个雨夜。 大三上学期时,周杰伦来z大所在的b市开演唱会,周杰伦的演唱会一票难求,是热门中的热门,夏楠一直很想看一次周杰伦的演唱会,但因为票太难抢,也没指望能去成。 结果,不知道叶楚从哪里搞到的,抢了两张内场票,说会陪她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 演唱会开始之前,突然开始下起极大的雨,大滴大滴的雨滴在地上泛起巨大的透明水窝,叶楚和夏楠从学校打车过去的,出租车停在艺体中心的外面,不能再往里进,而叶楚和夏楠都没带伞。 雨那么大,距离艺体中心还有短短的一段距离。 叶楚先下了出租车,他把帽衫的帽子一遮,整个人站在大雨中,衣服几乎是瞬间就湿透了,被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他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脸上的雨水一般,向夏楠伸出手:“下来,我护着你。” 于是,夏楠也下了出租车,夏楠几乎是立刻被叶楚拉入怀里,他把她的帽子扣上,大手覆在她的头上,把她严严实实地揽在怀中,不想让雨水把她沾湿。 两个人在雨中向艺体中心走去,与其说是两个人一起走,不如说是叶楚揽着她走,她更像是被叶楚搂着,他尽力地避开天上的雨滴,和地上溅起的水滴。 到了演唱会门口,两个人都有些狼狈,身上难免被雨水沾湿,湿漉漉的,这场大雨太猝不及防,不少人也被浇了,夏楠和叶楚对视着对方的模样,相视一笑。 虽然很狼狈,但和你在一起,真好。 两个人到对应的座位上坐好,身边的人有情侣、也有是朋友结伴而来,都在热烈地自拍着,叶楚看了一眼他们:“不然我们也拍两张?” 夏楠羞涩点头,她一直都不太擅长自拍,总觉得摆表情什么的,怪怪的。 他俩对着手机,叶楚神态闲适,夏楠则微微抿着唇,拍了几张都是一个表情,叶楚被她逗笑,用手指将她的嘴角扯起向上的弧度:“楠楠笑一个?笑起来才好看。” 夏楠点头,嘴角上扬起来,他俩又拍了几张,叶楚看着照片很是满意。 很快,演唱会开始了。 演唱会气氛热络,周杰伦宠粉,一首接一首地唱,不知不觉到了结束时间,粉丝们大叫着再来一首,即使演唱会时间已过,他还是多唱了很多首。 看完演唱会已经晚上11点了,约好的车临时爽约,他们两个站在倾盆大雨中用打车软件打车,等了20分钟依旧没叫到车。 演唱会的地点偏,不在市内,离学校又远,雨下得这样匆忙,演唱会开始之前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他们没有准备。 叶楚在路边摊随便买了两把伞,小小的透明伞,根本遮不住这么大的雨,夏楠单薄的衣服都湿透了,叶楚看不下去,干脆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宾馆,打算在宾馆里对付一晚上。 演唱会刚结束,人很多,而附近的宾馆却没多少,叶楚和夏楠进了好几家,都已经满了,不少女生正在宾馆大厅里办理入住手续,她们化着亮闪闪的蹦迪妆,头上戴着王冠等霓虹灯头饰,手里还拿着应援棒,一看就是也刚看完演唱会。 进到最后一家时,终于还剩了一间房,也只剩下了一间,是标准的大床房。 叶楚顿了顿,低声问夏楠:“不然,你一个人住?我可以去其他地方对付一晚上。” 夏楠知道叶楚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克制不住。 两个人要在一张床上度过一晚上…… 夏楠咬着唇,高中暧昧两年,大学恋爱近三年,他们也不是没有亲密的时候,吻到动情处时叶楚也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快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都会及时止住。 夏楠的室友也没少调侃她,说叶楚肯定憋坏了,到手的小白兔这么久不能吃,还开玩笑问叶楚是不是不行,其实夏楠知道,他很行。 他只是太爱她,在尽可能地尊重她的意愿。 眼下要是真的同床共枕,夏楠也不确保叶楚能不能忍住了…… 可是外面这么大的雨,这又是附近最后一间有房的宾馆,她也不可能让叶楚出去,想到这里,她仰头看向叶楚,轻声道:“一起吧。” 叶楚把玩着手里的身份证,听到她的话,看了她一眼,眸子渐渐地暗沉了许多:“……恩。” 很快,两个人开好了房,放好东西后,第一件事肯定是洗澡。 毕竟刚才在雨中站了这么久,衣服都湿了,叶楚拿起空调遥控器,先开了空调:“你先去洗澡?” 他视线刻意没往夏楠那边看,夏楠单薄的衣服被雨淋湿,湿透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片春.光。 再看下去,他就忍不住了。 夏楠把自己往被子里藏了藏,小声道:“要不……还是你先去洗澡吧。” “恩?” 叶楚闻言,勾唇笑了笑:“也行。” 他往浴室里走的时候,就看到夏楠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她眉目低垂,心不在焉地回放着刚才演唱会录的视频,视频里尖叫声不断,周杰伦刚好唱到《七里香》:“……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看演唱会的时候,夏楠还是很兴奋的,受到演唱会氛围的影响,她也跟着一起叫,差点学其他粉丝叫出“老公”来,叶楚听着还有点吃味。 现下她看视频却没了刚才兴奋的样子,她一边看视频,纤细的指尖一边慢吞吞地摸着被子的纹路,叶楚知道,这是她紧张的表现。 叶楚脚步停下,折回来,俯身捏捏她的脸,唇边噙着笑:“你紧张什么?” 夏楠立马矢口否认:“没有。” 叶楚眸子里笑意愈浓:“我又不会吃了你。” 夏楠被他看破内心的小九九,更加不好意思,拿手推他:“我知道啦,你快去洗吧。” “恩。” 叶楚洗得很快,他洗完出来,夏楠便进去了。 叶楚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像被小野猫抓过一样,心思不宁。 浴室是磨砂的玻璃,看不清人,却能隐约看到个轮廓,叶楚想,刚才他说什么来着。 ——我又不会吃了你。 现在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如果可以…… 他真想吃了她,吃得一干二净,骨头都不剩。 她的滋味,他想得够久了。 夏楠洗完澡,在浴室里苦恼了许久。 衣服都湿了,现在都在空调下面烘干呢,之前没做准备,也没带睡衣,似乎只能裹着浴巾出去。 刚才看见叶楚只穿着浴巾,她就有些脸红心跳了,现在要自己裹着浴巾出去,夏楠觉得分外羞耻。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夏楠硬着头皮裹好浴巾,仔细地在侧面打了个结,确保它不会掉下来后,这才走出去。 叶楚听到开门的声音,望向夏楠,看清夏楠的瞬间,他眸色愈加漆黑,呼吸微窒。 少女的肌肤莹白滑腻,是如白玉一般的牛奶肌,她发丝湿漉漉的,精致的小脸上带着热气带来的浅粉色,小巧的蝴蝶骨落于浴巾上方,纤臂如凝脂,浴巾下,小腿白嫩纤长,连脚丫都莹润而可爱。 叶楚黑眸里不自觉地染上一些其他情绪,他嗓音喑哑:“来,我给你吹头发。” 吹风机在床头,夏楠犹豫半晌,慢慢地走了过去。 她乖乖地坐下,叶楚按捺着,先用毛巾帮她擦发丝上的水珠,擦着擦着,白色的毛巾无意间遮住了她的眼。 叶楚动作一顿。 眼前的场景格外地有冲击力。 她半干未干的浅褐色发丝带着沁人心脾的芬芳,锁骨性感,此刻毛巾蒙住她的眼,只露出了小巧白皙的下巴。 ——和粉嫩诱人的唇。 让人想一亲芳泽。 叶楚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径直吻了下去。 好香。 不只是洗发露和沐浴乳的香味,还有她的少女香。若隐若无的奶香味甜而软,让叶楚失了理智。 他的大手托着她的后脑,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 “唔……” 眼睛被毛巾挡住视线,夏楠的感觉被无限地放大,叶楚肆无忌惮地侵占着她的领土,像个掠夺者,只想让她的每一寸都属于自己。 吻着吻着,毛巾掉在了地上,夏楠的眉眼露了出来,被他这样采摘,她眉眼间微微染了些桃红色,显得娇艳而动人,像朵娇花,让人又想怜惜,又想摧残。 不知多久,这个吻才停下来,空气里只余两个人静静的呼吸声。 夏楠眼神迷蒙,湿漉漉的眼睛里还带着隐约的雾气,像小鹿一样单纯可爱,她就这样用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叶楚,无辜而惹人怜爱。 叶楚被她这样望着,身体仿佛着了火一样。 该死的。 没有谁受得了她的这种眼神。 忍了这么久的欲.望一夕出笼,足以摧毁他所有理智。 叶楚微微俯身,覆上去,吻了吻她的卷翘如蒲扇般的睫毛,声音低哑:“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夏楠茫然地看他,似乎不懂为什么,她的杏眸雾蒙蒙的一片,潋滟水气中藏着清纯的风情,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淡红色。 叶楚实在是忍不住了。 叶楚深深地看着她,眸中的野兽终于出笼,带着无畏与凶猛。 他眼神里的光,夏楠熟悉又陌生,她见过很多次,可是这次的,尤其炽热得惊人。 叶楚的指尖耐心地抚过她微弯的眉,娇艳动人的鹿眼,小巧的鼻,柔软甜美的唇,在她的唇上逗留片刻,游走在她娇嫩白皙的面容上,动作眷恋而温柔。 他声音哑得厉害:“可以么?” 可以么…… 夏楠整个人都不太清醒,她想,如果是叶楚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反正,她以后也会嫁给他啊。 看她没应声,叶楚低头,轻轻地咬了下她耳垂,又低声问了一遍:“可以么?” 夏楠的身子都酥了,小小的“恩”了一声,却不知道就是这娇滴滴的一声,更激发了叶楚血液中燃烧着血。 叶楚终于不用再克制自己。 …… 外面大雨滂沱,室内却静谧温暖。 叶楚看着夏楠昏睡的安静容颜,心里满是沉沉的爱意。 他不知怎么想起了演唱会里《七里香》的那句歌词——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和今天晚上,意外地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