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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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褪这是拒绝的意思了。轣 赵媒婆说媒,被拒绝的多了,她经验老道,自然不生气:“俗话说的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公子如今也不小了,该是时候成家立业了。难得的缘分,如今找到公子门上,若是错过了,下一次真就没有了。” “我从不信什么缘分。” 赵媒婆吃瘪,尴尬地望着郭公主。 郭公主拿帕子揩揩嘴角,又让人给赵媒婆温了茶来。 “既然都来了,也别忙着拒绝,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这便是郭公主的意思了。 蓝褪只得坐着。 “公子也没问派我来说亲的是哪一家,想必公子平时都是忙着差事的,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公子也没上心,不过既然老身来了,便也挑明了说,派我来说亲的,是梅家。”轣 宣国梅家。 没有第二家能匹配蓝褪身份的。 梅贵妃在宫中势力了得。 她的哥哥梅通又颇识得带兵,去边陲守业是他,回青城守城也是他。皇帝是放一百个心的。 他的女儿梅景,真真是青城千金小姐中的佼佼者。 便是论起梅贵妃生的公主郭黎,在梅景面前,也摆不出多高的谱。 据说梅景一到十六岁,想求娶她的人,早已踏破了梅家门槛。轣 什么一等公之子,什么二品大员的孙儿,隔三差五的,便有媒婆去梅家,便是刮风下雨,也有媒婆登门。 在这些世子眼中,梅景自然是高不可攀的。 蓝褪公务在身,平素甚少理会这些闲杂事。 对青城的姑娘,也知之甚少。 他跟梅景,不过是浅浅几面,并没有很深的交情。 他有些吃惊,媒婆上门,说的竟然是梅景。 媒婆见他有些意外,只当他答应了:“果然公子是听说过梅姑娘大名的。梅姑娘在家中也是千娇万贵,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说东便是东,她说西便是西,身边伺候的婢女,都有十几号人,就是威武伯在她面前也不敢拿架子,只能宠着,不过梅姑娘也有教养,长的如花似玉,身段没得说,说话也好听。听闻老身要说亲,还给了老身五两银子,说是雪大路滑,让老身雇辆马车,再没有这么体贴的姑娘了。”轣 郭公主陪了个微笑。 蓝褪皱眉。 不知哪里做的不好,竟让梅景看上了。 这么冷的天,雪没过脚踝,也要让媒婆跑一趟。 看媒婆的架势,似乎说不成此事都不罢休。 成亲乃是大事。 区区几面之缘,梅家竟让媒婆登门,或许是梅景的意思,她府上也真真是宠她的,由着她乱来。轣 蓝褪一盏茶也未用,媒婆便催促起他来:“我瞧着公子对梅姑娘似乎也有些意思......” “你怎么瞧出来的?”蓝褪抬眉。 禁军的威严,那种冷淡的眼光,让赵媒婆发怵。 “公子......”赵媒婆说话陪着笑:“老身此次说的人家,实在跟公子门当户对,如果是什么一般人家,老身也不敢上门的,梅姑娘她......她坐在家里,求娶的人都要踏破门槛,她能看中蓝大人,是蓝大人的福气,蓝大人,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最后几句话,是梅景特意交待的。 蓝褪有些愠气。 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轣 怎么,还要逼良为娼么。 这媒婆的口气莫名让人讨厌。 “公子意下如何?” “此事不成。” “为何?” “不喜欢不用理由。” “这......”赵媒婆望向郭公主。轣 郭公主只得尴尬道:“让他想一想吧,凡事不可cao之过急。” “不用想了,我跟她不可能。”蓝褪十分坚定。 “咳......咳......”郭公主咳嗽了几声,让媒婆先回去:“太晚了路不好走,你且回去回话吧。今日的事就先到此为止。” “那......”赵媒婆讪讪的,想说什么,见郭公主起了身,便也只好退出来。 赵媒婆出了长信侯府,坐的马车刚出巷子,便见一人影拉住了缰绳。 马车一顿。 媒婆一哆嗦。轣 掀开帘子,风雪里立的是蓝褪。 翩翩公子,迎风而立。 雪花洒落在他脖颈里,脖子里有一抹白。 “公子可是改主意了?”赵媒婆喜滋滋。 “以后不必再到长信侯府了,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还是为梅景说亲的话。”轣 赵媒婆一愣。 青城想求着她到梅景府上说亲的,都是豪门贵子不说,这一个月,她就接了俩单子。 都是望梅景望的脖子都长了。 只有这蓝褪,不识抬举。 也太不识抬举了。 梅景那样的身家,难道还不是良配? 竟还想拒绝?轣 没等赵媒婆反驳,蓝褪一拍马腹,马受了惊,抬起蹄子就往风雪中跑,吓得赵媒婆瘫软在车里嗷嗷地叫。 长信侯府。 郭公主在朱漆门前等候多时了。 本不想让蓝褪去追媒婆,不料他脚一用力,踩着高高的围墙便出去了。 儿大也不由娘了。 郭公主爱惜地为他拍拍身上的雪。 “即使你不愿意,也不要太拂了媒婆的面子,拂她的面子,不就是拂梅家的面子吗?”轣 “她要强娶,似乎也不大在意我的面子。” “说起来,咱们长信侯府,如今也靠你撑着,我虽贵为公主,可公主毕竟只是一个名号,一朝天子一朝臣,公主也护不得长信侯府永远的周全,你爹,虽是长信侯,在宫中说话,也不是十分有重量。如今你跟姎儿都大了,不止为你们活,也该为长信侯府活着。” 蓝褪无话。 “那个梅景,我进宫的时候,曾经见过她,虽然姿色一般,个子也矮,不过容颜易变,长的再好看又有多少用处?但她背后的威武伯不容小觑,如果你娶了她,咱们家跟她们家,便都能长长远远地好下去。” 蓝褪被梅景两个字闹的头疼。 却被郭公主强拦了下来:“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是......” 蓝褪背对着郭公主,停了下来。轣 “那个相遂宁,不过是四品相大英的女儿,即便她不犯事,也配不上你,何况如今她......” “那件事不是她做的。” “你就如此信任她?”郭公主轻笑:“到底是你年轻,没有见过这世间的险恶,娘自小在宫中行走,什么如花似玉,八面玲珑的人娘没见过,有些人,面上无害,背地里可就不好说了。” “娘怎么能这样想别人?”蓝褪回身盯住郭公主的眼睛,有失落。 郭公主叹了口气:“无论娘怎么样别人,都不重要,你说她好也行,不好也行,可是你不能拿长信侯府的前途开玩笑,她如今得罪了鲁王,便也得罪了皇上,孰轻孰重,你要掂量。” 长夜无眠。 蓝褪靠在床边,静静擦拭手中寒凉的刀。轣 雪夜冷得像这刀一样。 他衣衫单薄,眼角有些灰青。 不记得这是第几个独坐的晚上了。 想来她在牢里也是这样独坐的吧? 她还能独坐多少个晚上呢? 他不知道。 赵媒婆去威武伯府回话。轣 去的时候,梅景专门给媒婆五两银,告诉她如果事成,会有大大的好处。 梅家说出这样的话,赵媒婆自然欢喜。 如果促成这婚事,那下半辈子自己保准吃喝不愁了。 梅景在偏房跟着绣娘学刺绣,绣娘手中金银两色丝线翻飞,又有蓝色的线打底,细细看去,小小的团扇上,一面绣了金色的蝴蝶,一面绣着蓝色的孔雀。 蝴蝶翻飞,银色触角活灵活现。 孔雀开屏,色泽闪闪发光。 是著名的双面绣。轣 威武伯府家大业大,请的绣娘也是南部最出名的。 或许是雪天房中昏暗,或许是那些绣活太过繁琐,绣了不到半个时辰,梅景的手腕都酸了。 婢女们忙捧着点心果子伺候着。 又端了温水来给她泡手。 “一点儿也不好玩,没意思。”梅景把绣花针插在绣架上,揉着手腕,望望西窗外的落雪。 外头有些晚了。 阴沉沉的。轣 雪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赵媒婆怎么去了那么久?”梅景问。 “她已经去老爷夫人那里回话了,这会儿正在廊下候着,等着姑娘召见呢。” 一听这话,梅景顿时来了精神:“你们也不通传一声,让我白等那么久。” 帘子掀开,赵媒婆带起来一股子风。 雪大,赵媒婆冻得嘴唇发紫。 “去把炭火烧旺一点。”梅景在狐狸毛的长椅上靠着。轣 婢女们加了炭火,房里本就暖和,加了炭火,就更暖了。 赵媒婆被特许挨着炭炉坐着。 “怎么样了,见着他了?”梅景有些急迫。 “是,是,见着了,见着蓝公子了。”赵媒婆陪着笑。 “那你说说吧。” “今日去到长信侯府,老身才发觉,以前啊,真是没见过世面,那位蓝公子,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蓝公子他长得周正,身子挺拔,哟,老身跟他说话都要仰着头。”又觉察到梅景个子低,赵媒婆忙改口:“若说个头,公子们高些,也是必须的,且他又是禁军出身,母亲又是位公主,打着灯笼的,在青城里也难找第二家去,梅姑娘真是好眼光,看上这蓝公子,自然是错不了的。” “还用你说。”婢女打趣。轣 “你让她说完。”梅景咯咯地笑。 “老身去的时候,蓝公子刚回去,哟,淋的一身的雪,鬓发都是雪哪。把公主心疼的。” “那他冷不冷?凉不凉?府中是否也生了炭火?” “那自然是少不了的,毕竟是长信侯府,谁敢慢待呢。”赵媒婆道:“蓝公子换了家常衣裳,倒也是个......翩翩公子。” “那正经事呢,你说了没有?” “说了说了......姑娘的意思,我也明明白白的跟蓝公子说了。” “他可愿意了?”轣 “这——”赵媒婆有些迟疑。 “他不同意?”梅景眉头一皱。 “这——”赵媒婆吞吞吐吐。 “你倒是说啊。”梅景眉头一横。 “是,是。”赵媒婆小心翼翼道:“姑娘的意思,我也跟长信侯府说了,想着青城的公子哥踏破了门槛想跟贵府结亲呢,这蓝公子自然是有福气的,得姑娘青睐。公主对此事,倒像是赞同的。也留了我用了茶,说了好些话。” “他不同意?” “蓝公子他......也并不是不同意,只是......没个准话,说是他如今不想成亲。”轣 “他想出家当和尚不成?” “那肯定不会的,他是堂堂的长信侯府唯一男丁,无论如何不会出家的。” “不出家为何不肯娶我?我哪里配不上他不成?” “姑娘天姿国色,当然是配得上的,配得上的。” “那明日你再去提亲。” 梅景着急。 赵媒婆却被唬得不轻。轣 蓝褪警告过她,不准她再去长信侯府。 那是她一个普通妇人去的地方吗? 即便梅景给了几两银子,也犯不着为这几两银子卖了命吧? 多明显。蓝褪就没看上梅景。 可梅景情切,赵媒婆却只得推辞:“姑娘还小,如今也才十六,想来这事急不得。” “不是你嫁人,你当然不急。”梅景没好气。 赵媒婆吃瘪,却不敢言语。轣 “是不是那个姓蓝的没看上我?连我们威武伯府也看不上?” “这——” “他蔑视我们威武伯府,便是蔑视贵妃娘娘。”梅景冷着脸。 “想来蓝公子他......”赵媒婆欲解释,不料梅景一脚蹬翻了她面前的炭炉。 火红的银炭从炉子里蹦出来,一块一块,差点儿蹦到赵媒婆的身上,吓得赵媒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生怕梅景再一生气,活生生要了她的命。 “还不滚出去。”梅景呵斥:“想把这炭火吃了再走吗?” 赵媒婆如释重负,赶紧开溜。轣 一溜烟跑出好几条巷子,才敢扶着树喘气。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生的气,都比普通人大。 威武伯府。 婢女们小心地收了踢翻的炭火,看看梅景的脸色,谁也不敢多嘴,收拾了炭火,又掌了灯,放下了帘子。 梅景依然倚在狐狸毛长椅上,眼睛也没抬一下,有些失望的意思。 “这青城里,敢这样对我的,恐怕就只有他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梅景撸了撸衣袖,把双手伸进铜盆里洗了洗,又重新戴回金嵌红宝石的镯子,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就凭他,也想跟我斗,从小到大,我梅景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