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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着热气的奶茶店内,时妗坐在简玦身边,对面是时奶奶。 有关时奶奶这个人,时妗其实已经在心里忘的差不多了。她从小跟在时父时母身边,和时奶奶没什么深入接触,只偶尔过年过节会去看望,时奶奶平时喜欢板着脸,时妗小时候怕她,与她也不亲近。 相处最长的时间,还是时父时母刚刚去世的那段日子。 那段时间时妗没人照顾,搬到时奶奶家住了一阵,在那里,她见识了自己从前从未见过的一些场面。 时奶奶家亲戚多,各种与时妗沾不上什么关系的七大姑八大姨,时常去时奶奶家聊天。聊天的内容也大致相同,什么东街的寡妇四十多岁了还找了下家,真是不知廉耻,或者西头老王家的女儿刚二十二就带男朋友回家了,肯定是先上车再买票。 时妗不喜欢听这些带有恶意揣测性质的家长里短。 开始几次,时妗还会礼貌性的坐在一旁听一听,给长辈端个茶倒个水,再往后,她就直接躲到房间里了。 躲到房间也不清闲,她听到以时奶奶为首,那些人议论的对象变成时母。 说时母是祸水、害人精,把时父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不说,还害死师父。各种时妗从未听过的肮脏词语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第一次听到这些话时,时妗气的冲出去摔了茶壶,晚上被时奶奶好一顿揍。一边揍一边恶狠狠的说:“你妈拐走我儿子,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 时妗与时奶奶的关系更疏远。 从某种程度上说,时妗其实很感激简父简母,把她从时奶奶家中接出来,否则现在的她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 依照她那时的倔脾气,最后的结局大概是——大家都不要活了。 虽然与时奶奶关系恶劣,但时妗离开后,也没再去找过她什么麻烦。毕竟是自己父亲的母亲,关系本就不亲近,大家从此各不相见,也算对得起父亲。 时妗从没想过,时奶奶还会来找她。毕竟这在上一世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她想了许久,也没想通到底是什么变故,会改变时奶奶的生活轨迹。 听闻时奶奶年轻时也是镇里远近闻名的大美女,家中有些财产,后来才逐渐没落。许是受环境影响,时奶奶生性冷傲,现在也是如此,板着脸好半天没说话。 时妗安静地看着她。 若说初中那会,她是实实在在的恨时奶奶,父母刚刚离世,时奶奶就这般侮辱母亲,她接受不了。但现在仔细算算,她与时奶奶分开也有十来年,时妗自认为与时奶奶已是陌路,她不想再与时奶奶有什么纠葛。 因此,时妗十分平静。 当初时妗做下这个决定的根本原因是,头一天晚上还骂着简家的时奶奶,第二天一听说简母愿意给她一笔钱,领走时妗,她二话没说,立刻将时妗送了出去。 时妗对时奶奶没什么亲情,虽然不会有被抛弃的感觉,但到底还是被恶心到了。 三人中,最能沉得住气的是简玦。 他去柜台点了三杯奶茶,放在托盘上端回来,先放到时奶奶面前一杯,剩下两杯都递给时妗。 往常时妗总会两种口味都尝尝,再给简玦自己不喜欢的那一杯,但眼下这种情况,简玦还如此,时妗差点没忍住笑。 总觉得这应该是个严肃的时刻呢。 时妗偷偷看简玦。 眉目平静,从进奶茶店到现在,正眼都没瞧时奶奶一眼。 时妗有些困惑,不知简玦为何对时奶奶会有敌意。 他们应该没有交集才是。 简玦替时妗插上吸管,又叮嘱道:“烫,小心。” 时妗乖乖地接过来,忍着笑。 简玦笑容温柔,伸手捏捏她的脸:“喝吧。” 时妗:……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咬着吸管,余光打量着不太正常的简玦,直到对面的时奶奶咳了两声。 时妗抬头,时奶奶的神色早已没了方才的高傲,此刻紧蹙着眉,脸上皱纹更深。时奶奶没上过什么学,思想较为落后,高中生谈恋爱这种事,对她来说也是有违常理的。 觉得丢人。 看时妗时,难掩厌恶之色。 她挺胸抬头,没正眼瞧时妗一眼,声音干瘪瘪的,时奶奶道:“你小小年纪就谈恋爱这事,我老太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管你了。” 习惯性的停了停,似乎这样更能有威严。 但时妗与简玦都没接话的意思。 漫不经心的喝奶茶。 不小心吸上来一颗黑珍珠,卡在吸管下方,时妗皱着眉递给简玦,撒娇的神态。 时奶奶脸上挂不住,就更阴了些,她冷声道:“你表叔的儿子要结婚,买房子凑不够钱,简玦家境不错,你迟早是要嫁给他的,以后我们就不要聘礼了,买房不够的钱就简玦家出了吧。” 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时妗眉一扬,差点真的笑出声。 难怪时奶奶会忽然来学校找她,原来是听说了她和简玦的事,来拿钱了。 时妗一点都不怀疑,时奶奶心里大概真的认为,这个钱就该简家来出。 卖女儿补贴儿子的新闻,时妗也算真正见了一回。只不过她这亲戚关系扯的有点远,她连那位表叔的模样都忘干净了。 除了觉得时奶奶可笑外,时妗连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她想,自己这也算是练出来了。 在心中琢磨了半晌,时妗笑容温和,她柔声道:“奶奶,你搞错了吧,谈个恋爱而已,怎么就扯到聘礼钱了呢?这以后上了大学,我不还得谈十个八个啊,等那时候您再来要聘礼钱吧。” 顿顿,又觉得不太妥,她补充:“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我爸我妈养大的,这个聘礼钱,我一定如数烧给他们,您放心,我不会忘记爸爸mama的。” 时奶奶脸色一僵,微恼。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爸妈不在了,聘礼钱本来就该我收。” 时妗点头:“我爸妈不在了,本来还是应该您来养我呢。不过幸好您把我卖给了简家,不然我也不会遇到简玦这个金龟婿呢。别说,您眼光还真好,简家吧,还真是有钱。叔叔阿姨也大方,平时给一个月的零花钱都赶上爸爸的工资了呢。” 她惋惜:“可惜不是您的。” 简玦长腿交叠,倚在木椅靠背上,扬眉看着时妗。 她这气人的功力还真是一点都没减。 什么一个月的零花钱有多少……现在简父简母除了给她买日常生活用品,给她的零花钱,她都拒收了吧。 时妗惋惜着,牵起简玦的手,歪头看他时,眼中还有泪光。好像方才真的在为时奶奶不平似的。 她道:“亲爱的,我们走吧,电影要开始了。” 简玦挑眉,起身顺了她的意。 时妗亲密地挽着简玦的胳膊,低头诚恳道:“您放心,如果我真的能和简玦结婚的话,我一定先买票再生娃,绝不会丢了老时家的脸。” 语毕,也没再看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奶奶,拉着简玦直接走出奶茶店。 神清气爽。 时妗已经买了电影票,她怕再不结束和时奶奶的谈话,会真的错过电影。毕竟和时奶奶比起来,时妗觉得和简玦看电影更重要些。 出了店门,没走两步,却被简玦狠狠拽住。 简玦抓着她的手腕,轻轻往后一提,时妗就被简玦拽到他身边。 他扬着唇,似笑非笑:“上大学还准备再找十个八个?” 时妗:…… 她把这茬忘了。 这个简玦……还真小气!这事记得这么清楚。 时妗讨好的凑过去,摇摇他胳膊:“我这不是故意气她的吗,我有你一个就够了,真的。”她就差举起手来发誓。 态度诚恳,简玦倒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了。 瞥了她一眼,推开她的手,道:“等我一会。” 他转身又近了奶茶店。 时妗好奇地看着他。 奶茶店的窗户几乎落地,面积大,店内情形在外能看的一清二楚。她看见简玦回到方才他们的座位旁,时奶奶大约还没缓过劲来,没走。一见简玦进去,脸色就更臭了。 简玦站着说了些什么,时奶奶神色一僵,想回话,简玦却已转身往后走了。 时妗心中好奇。 等简玦一出门,时妗立刻迎了上去:“你和她说什么了?” 简玦答:“没什么。” 回答完,见时妗仍旧盯着他看,他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时妗大概不放过他。简玦便道:“怕她被你气坏了,送她点速效救心丸。” 时妗:…… 瞎话编的,真是越来越正经了。 时妗撇撇嘴,勉强放过他。 不论简玦和时奶奶说了什么,时妗都相信他的分寸,也相信他绝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只是时奶奶方才的脸色实在不好,比时妗故意气她时,脸色还要差。 时妗好奇的心痒,但也没再问。 简玦牵着她的手,往电影院的方向走。 日落时分,街边有零星行人,路灯早早的亮起来。虽不能像太阳一样散发热量,但昏黄的灯光照在地面上,十分温暖。 时妗抱着简玦的胳膊,顶风往前走。 起了微风,简玦低了低头,避免风中掺杂的沙子吹到眼睛里。低头时,看见时妗被冻得红彤彤的小脸,使劲的往自己胳膊上贴。 胳膊被她抱住的部分,暖洋洋的。 心里也痒。 简玦叹气,顺手解了自己的围巾,给时妗围上:“怕冷还不带围巾?” 时妗吐吐舌:“这不是有你嘛。”也不知是不是被简玦照顾惯了,她总是忘记围巾这一茬。 简玦皱眉捏了捏她的脸。 要说他方才与时奶奶说了什么,其实也容易猜,无疑就是他最开始纠结的问题。 时妗的户口。 原本不好撕破脸皮,今天时奶奶这一找,有些话简玦倒是方便说了。他告诉时奶奶,时妗的户口会尽快移出来,刚开始时奶奶还不愿意,但被简玦一句“移不移不是你说的算的”堵死。 在看见时奶奶的时候,简玦就已经想好,这事得找简父简母帮忙。 明里暗里耍点小手段,他们比较擅长。 原本简玦不想让他们掺和这事,才会考虑买房与结婚的问题。 时妗其实也清楚,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一路盯着地面往前走,终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小声道:“你真亏,现在既要找叔叔阿姨帮忙,还得娶我。” 简玦抬头看路,听到时妗的话,唇弯了弯,顺着答:“恩,所以我打算户口这事办好后,就把你踹了。” 时妗:…… 她抗议:“那不行,我们……我们已经一起睡过了!你得负责。” “睡?”简玦低头,“躺在一张床上就算睡?” 时妗:“当然。” 简玦眯起眼:“时妗,其实我们可以简单点,把假睡变成真睡,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时妗:…… 这阵子,简玦好像越来越能接受这种污笑话。 时妗无法想象,他以前居然是连听到污段子都要臭着脸的人?! 真污! 时妗聪明地转移话题,她挺直背,故作天真,问道:“刚刚为什么去奶茶店啊?我以为你会带她去公园呢。”奶茶店是学生们常去的场所,老人一般不会去。 看着时妗一副认真请教的模样,简玦心中好笑。就好像他真能不经过她同意吃了她似的。 她故意转移话题,简玦也就认真地回答:“公园?太舒服了吧。奶茶店好,她不熟悉,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会紧张。” 时妗:…… 好阴毒的心,适合宫斗戏。 时妗想了想,皱起眉:“简玦,你刚刚又递吸管又关心的,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否则在长辈面前,怎么也都会注意点,当然,已经默认时妗是自己儿媳妇的简母不算。 简玦轻笑:“不然呢?你以为我会管你会不会被烫到?烫到也是活该。” 时妗:…… 这个简玦! 时妗蓦然松开抱着简玦胳膊的手,咬牙切齿:“别拦着我,我要出墙去了。” 简玦笑笑:“你?先长长个头再说。”他摸摸她的头,叹息,“个头不够啊。” 时妗:…… 忽然怀念起那个说不过她的简玦来。 简玦将时妗拽到自己怀里,按着她的头,不让她再乱动。往电影院的方向走。 怀里的时妗还在挣扎,手总会碰到他身上,他抱的就更紧了些。 时妗的身子软软的贴在他身上,抱起来很舒服。 简玦抬头看着路,笑容渐渐收起。 说起对时奶奶有敌意的原因,简玦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大概就是简母领时妗走的那一天,简玦看到时奶奶厌恶的将时妗揪出来推到简母身上,他才会对时奶奶有生理性的厌恶。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来着? 哦,他想的是,那么好的小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现在想想,他会喜欢上时妗……也很理所当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