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唱哭了,又唱笑了!
观众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仔细想想就牛犊子这天天在斗音上点赞美女视频的家伙能出柜? 这特么谁信啊! 但反应过来之后,观众就更加的震惊了,这么说陈牧真的能把女性的心里把握得这么准? 观众们不由得都有些后悔,刚刚居然没仔细听,而是去注意牛犊子的性取向了,失误啊! 陈牧拨动琴弦,叮嘱道:“这次还是一首女性视角的歌曲,你们可别再给我想歪了。” 观众们眨眨眼,总感觉陈牧最近有什么情况啊,不然为什么总唱女性视角的歌? 想着想着,观众们的视线就全朝着裴月去了。 陈牧见观众们全都看向他身后,也随着观众转头。 “你们要裴月唱啊?” “不是不是,你唱你唱!”观众们齐齐摇头。 陈牧一脑门子问号,这一届观众不行啊,注意力全都跑偏了。 调整了一下坐姿,轻轻的弹奏了起来。 音乐十分的舒缓,只听前奏,观众的心情就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陈牧抽空抬手,示意裴月走到前面来。 裴月上前,奇怪的看着陈牧。 “跳。” 陈牧张嘴比了个嘴型。 裴月当即会意,在吧台前方,伴随着音乐舒展身姿。 灯光师也十分的配合,整间酒馆顿时暗了下来,只剩下陈牧跟裴月所在的位置还有两盏射灯。 陈牧开口: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飘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遇。”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有那种感性的观众已经听楞了,尤其是陈牧的歌声,加上裴月的舞蹈,直接将酒馆的气氛变得伤感起来。 他们谁也没想到,一旦进入到陈牧所营造的情景中,他们居然会变得如此的感性。 有经历过异地恋的观众,此时鼻子已经隐隐发酸了。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你的承诺。”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 “都忍着不哭泣——” 观众们想起了很多,不止是见面时的快乐,路途的遥远以及平日里的一些坚持,都在眼前闪回。 那一张张的火车票,那一次次跋涉的旅途。 平日里找不到人倾诉的苦楚,以及见面时说不出话的相拥,全都从脑海深处浮现。 有正在经历的,有已经经历过的,有未来即将经历的。 每个人的感触都不尽相同,但此时陈牧的歌声将他们所有的情绪全都翻了起来。 再加上一旁裴月的舞蹈。 观众们眼眶微红,鼻头泛酸。仿佛下一秒就要撑不住了。 而陈牧还在加强着感染力,此时陈牧已经低下了头,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等他抬起头来,射灯打在他的脸上,将一切五官模糊,只剩下深情的歌声在酒馆内回荡。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的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观众撑不住了,抬起头吸着鼻子,微红的眼眶开始流下眼泪,但仍然倔强的抬头看着陈牧。 一声声啜泣,在小小的酒馆内,听起来分外的明显。 而舞台上也有类似的声音。 那些新签约的歌手,此时也有几个人哭了出来,但心里更多的是服气,他们终于知道了一流水准的歌手,唱歌究竟有多么恐怖。 唱哭观众不容易,而前面观众的情绪还十分亢奋,两首歌将全部观众唱哭,就更加不容易了。 陈牧还在唱着。 第二阙,陈牧唱得更加的轻声,然而每一个字却都像是在观众耳边轻声述说。 “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 “不肯,睡去。” “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计。” “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为了你的承诺,在我最绝望的时候。” “都忍着不哭泣——” 女观众已经泪崩了,而男观众还在负隅顽抗,使劲的眨着通红的眼,此时他们身处的不是酒馆,而是在分别的火车上。 如上大学的列车,一辆往南一辆向北。 之后火车票越来越多,路上的风景也逐渐看遍,时间一年年过去。 情侣各自分开,又有了新的伴侣。 而临近毕业,又是一场分离。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 “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陈牧还在唱着,观众的啜泣声在吉他的伴奏声中显得更加的清晰。 他们并不是被陈牧唱哭,而是进入了自己的陷阱。 临近毕业,男女分别,回家,或者前往大城市。 来到新的城市,在社会中打滚,回到家中的,就陷入生活的鸡毛蒜皮。 两者分别时的痕迹,就像一道水痕,从地上流过,变成了没有源头的死水。 平时没有动静,但只要有人一搅动,就会变得酸涩从眼睛里淌出来。 “在漫天风沙里!” “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最后一次歌词,陈牧拉出长音,声音渐渐飘远,似乎酒馆内的空间无限,一直,一直,一直传递到了远方。 陈牧唱完后,整个酒馆内鸦雀无声。 裴月也连忙背过身去,抬手擦了擦眼角。 “陈牧!” 底下观众突然喊了一声。 随即掌声,呼声一同响起。 震耳欲聋。 酒馆内的灯光亮起,几个女观众连忙抬手捂脸。 陈牧也连忙冲着灯光师道:“干嘛呢!快关灯!小仙女们不能让人看到哭花了妆!” 灯光师赶忙关灯,只有台上还亮着。 观众席传来善意的笑声,接着便是忙碌的补妆时间。 陈牧回头,“你们也哭了?” “我们也要补妆。”房茵还哭着,此时双眼带泪的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可怜。 陈牧一摆手:“你们不用,你们哭起来好看。” ?? 底下正在补妆的女观众一抬头。 陈牧顿时感觉一股透心的凉意。 “观众更好看!”陈牧连忙补救。 等观众们补完了妆,灯光亮起,陈牧在舞台上跟观众聊天。 “怎么样,这两首新歌还可以吧?” “可以!” “好听!” 观众们回应得很快。 陈牧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下次还敢乱猜,我就接着唱苦情歌。看谁哭得厉害。” 观众又楞了。 这瘪犊子是故意要让她们哭的?! 刚刚还哭哭啼啼,显得分外柔弱的女观众,顿时骂骂咧咧的。 陈牧在台上哈哈大笑。 弹幕也忍不住了。 “这牛犊子太记仇了!” “不就刚刚跟他开了个玩笑么!” “太讨厌了,他就似乎故意报复我们!” “这报复我太喜欢了!多来几首吧!” “确实……” “我居然不讨厌……” “这种水平的歌,多哭几次也无所谓啊!”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底下的观众看见的屏幕,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说是要陈牧补偿他们。 陈牧又笑:“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观众们闭嘴了。 陈牧回头看了看,说道:“今晚还是先让他们唱一唱吧,主要还是给新人点机会,以后大家多鼓励鼓励好么!” “好!” 可能是今晚陈牧的两首歌让观众听舒坦了,观众比以往都配合他。 陈牧起身,跟裴月一块在吧台前坐着。 舞台就交给那些新签约的歌手了。 给自己倒了杯饮料,陈牧看向裴月。 此时的裴月眼眶还有些红,看起来比以往柔弱了不少。 陈牧给裴月倒了杯温水:“喝点水,润润嗓子。” “嗯。”裴月老实听话,喝了口水之后,双手捧着杯子,问道:“你那些歌是写给谁的?” “给谁?不是啊,我随便写的。”陈牧笑道。 裴月不信,“你说啊,我又不生气。” 陈牧有些无奈:“真不是,我就是闲着没事瞎琢磨的,又不是写歌就要有实际案例。” “真的?” “真的。我没事骗你干嘛。” 裴月转过头看向舞台:“嗯。” 陈牧也不在意,静静的听着几个小歌手的演唱。 沈如静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这几个人唱得都十分的优秀,歌迷们其实对流行歌手的唱功并不是很苛刻,只要能过得去,就差不多了。 他们主要还是听作品跟情绪,作品决定了一个歌手的高度,而情绪则决定了他是歌手还是唱将。 等所有歌手都演唱完了,陈牧才慢慢的走到舞台中间。 看了看时间,陈牧道:“嗯,时间差不多了,唱完这首,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了。” “不要啊!” “我们还想听!” “不!” “我们拒绝!” 陈牧都听乐了:“节目结束了,驻唱歌手也得回家啊,我们这的加班费可是很高的。再说了,你们明天不上班啊?” “我放假!” “我请假!” “我翘班!” 观众一个个喊了起来。 “那不行,你们听过瘾了,我累得够呛。”陈牧还是拒绝,拿过吉他,直接坐在了舞台边缘,“说说吧,想听什么类型的?” “情歌!” “摇滚!” “二人转!” “民谣!” “红歌!” “哀乐!” 观众们喊什么的都有,显得十分的闹腾。 陈牧嚯了一声:“谁喊的哀乐,这大晚上的听这玩意不吉利。” 见观众们的意见都不统一,陈牧道:“我按我自己的来了,你们听着就是了。” 陈牧低头抱着吉他,轻轻的弹奏了起来,今天唱的歌都是临时起意的,也就只能唱一些伴奏比较简单的歌曲了。 吉他声相比之前的两首歌轻快了不少,观众们也放心了不少。 抬起头,陈牧唱道: “我走在鼓楼下面。” “路在堵着。” “雨后的阳光散落。” “人们都出来了。” “执着的迷惘的。” “文艺青年很多。” “如果我无聊了,就会来这里坐坐。” 观众们的情绪好了不少,刚刚的伤感的情绪似乎也被现在轻快的曲调带走了不少。 不少观众后知后觉的掏出了手机,在录制着视频。 陈牧也不在意,面对着观众的镜头,张开了大嘴。 “我是个沉默不语的靠着墙壁晒太阳的过客。” “如果我有些倦意了。” “就让我在这里,独自醒过。” “我站在鼓楼上面。” “一切繁华与我无关。” “这是个拥挤的地方。” “而我却很平凡。” “……” 陈牧的歌声轻快,声音娓娓道来,一幅慵懒的画卷缓缓展开在观众的面前。 原本悲伤的情绪被彻底洗去,仿佛真的在鼓楼下面的咖啡厅,悠闲的晒着太阳。 周围行人不少,但步履缓慢,没有一丝平日里急匆匆的模样。 太阳还在空中,却渐渐飘起了小雨。 雨点打在青石板上,岩石的味道似乎沁到了苦涩的咖啡里。 观众们随着音乐慢慢晃着头,一面笑着,一面看着陈牧。 陈牧还在唱着。 “我是个沉默不语的靠着车窗想念你的乘客。” “当一零七路再次经过。” “时间是带走青春的电车。” “我站在什刹海边。” “一切甜蜜与我无关。” “这是个拥挤的地方。” “而我却很孤单。” “我在鼓楼,我在鼓楼。” “我在鼓楼,我在鼓楼。” 歌词其实并不清净有限,但陈牧演唱出来的情绪,更多的带着释然。 观众也不觉得怪异,轻轻跟着陈牧摇晃。 陈牧抽空摆手,让观众们跟着唱。 “我在鼓楼……” “我在鼓楼……” 让观众们和声,陈牧唱起了最后的歌词。 “我是个沉默不语的靠着车窗想念你的乘客。” “当一零七路再次经过。” “时间是带走青春的电车。” “……” 也许是歌词比较简单,观众之中有人开始合唱。 “我在鼓楼……” 一曲唱完,陈牧又轻拍吉他,对着镜头摆了摆手。 直播信号切断。 临时工陈牧,完美的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