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张岐山病倒了
就在唐晨犹豫的时候,上京城里,最大的一场风波即将来临。 天气已经临近10月了,上京的天气越来越冷,一层秋雨一层凉,秋风肃杀,树叶开始渐渐的枯黄。 张祁山终于又一次病倒了,之前,张祁山生病很大程度上都是装病。 很多时候,是不得不病,不敢不病不能不病,可是这一次,可能是装的时间太久了,一下子变成了真的。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该吃药了!” 为了照顾张祁山的身体,几个儿媳日夜不停的伺候在床前。 长媳岳氏,原本也是出身名门,家中也是医药世家,从张祁山这次生病开始,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祁山的身体越来越差,可是这复杂的朝局却离不了他,他只能晚上吃药,白天还要去批改公文。 这朝局就是一架大磨盘,就算是个铁人,也受不了也受不了这么日久天长的煎熬,更何况他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呢? “是你呀,你原来也是医药世家出身,从小也是备受熏陶,想来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老头子这次是真的是日无多了……” 喝完药之后,张祁山苦笑了一声,端起旁边放着一盏茶,喝了口茶漱了漱口之后这才说道。 “父亲大人,您本就是人间少有的智者,为何就不为自己想想呢?您的病势虽然沉重,可若是你肯放手的话,好好将养一下,还是可以养回来的!” 岳氏斟酌的词句,小声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激流勇退吗?可是我现在退不了,退不得呀!我有件事情想要叮嘱你,你是我张家的长房长媳,张家以后就要靠你了!” 咳了几声之后,张祁山很是虚弱的说道。 “父亲大人,有事您尽管吩咐,儿媳无有不从!” 岳氏赶忙跪在地上说道。 “荐之这孩子,在他们兄弟几个之中,虽然也算是聪明的,但是,和朝中的那些聪明人比起来,他相差实在太远,我死之后,陛下定然会恩待于他,你要力劝他放弃所有封赏,回老家去,经商也好务农也罢,但是万万不可染指官场!” 张祁山说着,眼中已经含着泪水。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那个儿子心高气傲,如果他当面对他说的话,恐怕反而会适得其反。 也只能由这个儿媳,吹一吹枕边风了,至于成与不成的,也只能看天意了。 纵观满朝上下,自己死了之后竟无一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位置,这让张祁山很是悲苦,原本若是唐晨还在上京城中。 或许可以镇压一二,可是,现在他远在北疆,恐怕就是有心也鞭长莫及了。 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只能在自己临死之前,尽力的多做一些安排。 眼看着那位嘉亲王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渐成尾大不掉之势。 可是,坐在龙椅上的这位皇帝,处处争于一城一地,几乎完全没有什么大局观,这让他的心情十分矛盾。 有这么一位皇帝,若是大梁处在和平时期,倒也不算什么。 可是现在,大秦新上任的那位陛下野心勃勃,两国之间必然有一场灭国大战,有这么一位皇帝在位,恐怕先是朝堂运营上,大梁就已经输了一半。 唐晨在北疆立足未稳,皇帝就已经开始防范于他,这是何其的愚蠢啊! 一想到这里,他就一阵的心灰意冷,可若是那位嘉亲王篡位的话,情况真的会好一些吗? 从那位嘉亲王的所作所为看来,张祁山还是保留意见,他们二人都不是明君之选。 二人的眼界实在有限,他原本想着,能够帮衬着唐晨混过这几年,等到北疆立稳了脚跟,大梁的北方也算是有了一道藩篱。 即便是两国之间将来有一战,有唐晨在一旁牵制,即便大梁不能胜,也不会败得太惨。 只可惜天不假年,他是看不到那一天了,现在也只能把一切希望都托付在唐晨的身上了。 按照现在的朝局看来,恐怕那位嘉亲王迟早会有篡位之举,若是大梁国内祸起萧墙,唐晨在北疆有立足未稳,大秦趁势入侵的话,恐怕这大梁天下真的要危险了。 自从他这次生病之后,这么多天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思考如何破局。 可是思来想去,都没有任何的办法,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张祁山开始悲观了起来,所以才有了今天安排后事之举。 若是自己的儿子跻身官场,自己的那些门生故吏自然要闻风而动,至少可以聚敛自己六成的实力。 有足够的实力,可是却没有足够的心智来驾驭,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孩,抡着万斤巨锤一般。 到最后也只能是。自讨死路而已。 在这朝堂之上,无论是王哲还是李和风,这翻云覆雨的本事,都能够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真要是参与进来的话,恐怕,最后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父亲大人,儿媳记下了!” 岳氏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她当然明白,张祁山这是在安排后事,可是涉及到朝廷,她完全插不上嘴。 “好了,你下去吧,我也该休息了,明天一早还有大朝会!” 张祁山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父亲大人……” 岳氏哭哭啼啼的,想要再劝一劝张祁山。 “好了,好了,下去吧……” 张祁山苦笑着摆了摆手。 就在这个时候,今天刚刚给张祁山把过脉的太医正刘绪,正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刘大人,我们只是想要看看张相的处方而已,这是五千两银子,您可以选择收下它,也可以选择收下这个!” 一个黑衣人说着,有人从身后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之后放在桌上。 “你们把他怎么了?” 刘绪的声音开始颤抖,那锦盒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长生锁,这是他送给自己的长孙百天的礼物。 可是现在,这东西居然到了他们的手里! “您放心吧,只要您收下这笔银子,您的孙儿明天一早就会回来!” 那黑衣人的声音,让刘绪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