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稻花村
林予北最终还是将银子收了回去。 这时候铺子也该开门了。 张泗确实有点本事,这么几天的时间,已经能独挡一面了。 林予北便让他先去前头忙活着,自己则是对林予东、林予西说道: “二姐那事有着落了,我便先回村子里去,明日再过来。” 林予东他们也是知道林青儿要给俩孩子找私塾一事的,这会听了林予北的话,连忙点头应道: “那行,趁这会天还没黑,你快些回去吧!” 林予北点点头,却是解开了牛的缰绳。 “我先将牛车拉回去,明日同二姐她们坐林三的牛车来。 到时候咱们在一块坐马车回去,大哥和三哥也趁机学下怎么赶马车。” 这马和牛,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 林予东他们没赶过马车,万一到时候使唤不动马,又或者控制不住马。 那这马车岂不是成了摆设? 因此林予北才会这么决定,到时候让林予东上手试试,这一回生,二回熟嘛。 林予东也想到了这点,他便笑着应下了。 这会铺子里的客人也渐渐的多起来了,外头两个人还是有些忙活不过来。 林予西便站在门口处,朝着院子喊道:“大哥,快来帮忙!” 林予东闻言,当即应道:“来了。” 说罢,他又看向林予北,让他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出门后,便火急火燎的去了前头。 林予北也没闲着,拉着缰绳就出了门。 出城门前,他还去了一趟衙门。 衙门里的人都认得林予北,见他来了,连忙进去里头喊人去了。 随后没一会,周太保就从侧门走了出来。 他好像是刚回来,衣裳上还带着些许血迹。 “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林予北笑着对他点点头,随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过两日便要离开了,这不来问问,周家人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 周太保眉头一皱:“怎么就要离开了?” 林予北笑道:“此番回来自有月余,再者该办的事成了,自然该回去复命了。” 周太保好歹也是个都头,多少有听到一些动静,这会听林予北这么一说,便没在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他笑着拍了拍林予北的肩,笑着调侃道:“林弟往后高升了,可莫忘了咱这些兄弟。” 林予北也笑着回道:“周兄言重了,这指不定往后,我还得倚仗周兄呢!” 这也就是一句玩笑话,只是谁曾想,在一年后却是一语成截。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周太保又乐呵呵的调侃了林予北两句,这才说起了周家人的现状。 “昨夜将人带回来后,因天色已晚,便直接送去了牢里关了一宿。 那些个胆子着实小了些,次日一上堂,便哭着喊着将所做之事都说了出来。 知县大人听了后,又派人去稻花村请了里正和几个村民过来,然后以休书作为证物,里正和村民以及那小寡妇的话作为证词。 判决周母、周昌徒三年,周兴与周父徒一年。 我这把他们送去牢里,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呢,就听人来传话,说你来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来,冲林予北使了个眼色。 “我可都问出来了,这周母藏了不少银子,说是放在堂屋的痰盂下面。 你这赶紧的,去拿了去,给咱大姐买些好东西补补身子。” 这周家人都关进大牢了,那些个银子本该是充公的,只是有多少银子,还不是去清算的衙役说了算? 就好比当初李玉姝的养父被抓,若不是林予北是衙役,李玉姝也不可能藏的下银子来。 这会林予北这么一听,当即不动声色的接过了钥匙:“多谢周兄了。” 周太保往后退一步,扬眉说道:“咱两谁跟谁,行了,你赶紧去吧。 我这也不能拖太久,这规矩你自己也是清楚的。” 林予北点点头,上了牛车:“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周太保挥了挥手。 林予北驾驭牛车,直奔稻花村而去。 这稻花村的人对林予北可谓是印象深刻,这会见到他来了,当即围了上去,眉眼间带着些许芥蒂。 “林家兄弟,这周家人都已经关进大牢了,你还来这稻花村作甚?” 林予北见状,神色自若的回道:“那日走的急,我家大姐的东西都并未带走。 如今周家的人虽说被抓了,可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我家大姐被休,我这将她的东西带走,想来也不过分吧?” 这话说的没毛病,人都被休了,那便不是周家的人了。 这会让自家兄弟来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也是应该的。 村民听言,纷纷往边上走去,给林予北让出来一条道来。 “那你快些去,待会官爷们要来,你可得好生看这些,别乱拿。” 他们之中,有人是去衙役做过证人的,回来时听衙役们提了一嘴。 大致就是周家的东西都是官府的,他们不能动,也不能让别人动。 林予北这会自然是应下的。 周家院子的大门没锁,就是贴了封条。 林予北熟练的从侧面轻轻一拉,封条完好无损的拉开了。 他推门进去,却是让跟过来的人都傻了眼。 他们还是头一回知道,这封条居然是的摆设品。 不过虽是这般,他们还是不敢进去。 毕竟这林予北跟那些个官爷熟,他们可不熟。 因此林予北也十分自然的进了堂屋去。 只是一进去,才发现有屋里居然有好几个痰盂,他剑眉微敛,抬手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随后走过去仔细打量起来,这么一看,倒也让他发现了端倪。 依照周母那懒散模样,若是用痰盂,肯定是用离炕边最近的那个。 可那个痰盂上面却是落了灰,而且灰遍布均匀,就像是特意撒上去的一般。 他挑眉,当即用脚将痰盂挪开,果不其然,痰盂下面的地被挖过。 林予北当即去找了个木棍来,挖起了泥土,没一会儿竟是挖出了一个木箱来。 林予北当即从立柜里头拿了块帕子将木箱包起来,然后将泥土复原,再用脚将痰盂挪回去。 确认与来时差不多后,他才去了侧屋,这做戏做全套,他将林婉儿的衣裳全都包好,这才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