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尽数堵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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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里,洛清漪还在等着。 她正低头看手机,车门就被打开了。 见时鸢这么快回来,洛清漪诧异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时鸢的眼皮垂下,“他不在。” “不在??” 时鸢嗯了声,转移话题道:“我们走吧,一会儿不是还有画面要补拍吗,再晚就来不及了。” 洛清漪有点心堵,一口闷气顺不下来。 早不在晚不在,偏偏在时鸢主动去找他的时候不在。 天知道时鸢能鼓起勇气有多困难。 洛清漪再了解不过,时鸢的性格有时候就像是蜗牛,坚硬的外壳铸在外面,保护着柔软细腻的心。 因为受过伤,她的自我保护意识比常人更强,活得理智而清醒,即便是再放不下的东西,亦或者是感情,如果在权衡之后,她认为没有结果的事,忍着痛也会去割舍。 但,事实是,很多经历过的事,感情,都会在人的灵魂刻下烙印,深入骨髓。再想割舍,想遗忘,其实是做不到的,只不过都是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去逃避自己的心罢了。 时鸢现在就是这样。 这几年过去,她连自己都打不开自己的心。 而钥匙,又从始至终只有那一个人有。 接下来的日子,《沉溺》的剧组再次宣布了一个大消息。 男主角换人了。 听到新的男主角人选名字时,连时鸢都忍不住惊了惊。 “傅斯年?确定吗?” 洛清漪连连点头,语气兴奋不已:“没错,就是傅斯年。很不可思议是吧,我当时听见也吓了一大跳。” 傅斯年是圈子里,近乎神话一般的存在。 仅25岁的年纪,就问鼎了戛纳影帝。 出道至今没有和任何女星传出过绯闻,从三年前开始,傅斯年出演的电影就已经都是好莱坞级别的。 时鸢入行短,她刚进入娱乐圈的那年,刚好是傅斯年宣布退隐之后。 对外,傅斯年退圈的理由是要去国外进修上课,好好磨练演技,引得网上无数粉丝心碎,不少名导扼腕叹息。 在最辉煌的时期选择抽身而退,能够始终保持初心,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这种清醒,都比他的演技更让人敬佩。 而傅斯年这次突然回国,悄无声息地准备复出,甚至还接替了《沉溺》的男主角,这却是时鸢怎么都没想到的。 《沉溺》的本子虽然好,配置也足够高,可以傅斯年的咖位来看,一定是有比这个更好更优质的选择存在的。 他又为什么要来接下这样一个角色,跟她这样黑料缠身的女明星搭戏。 这时,洛清漪又兴致冲冲地补充:“而且我还听说,是傅斯年那边主动去联系的邱导,想要这个角色,还专程试了戏,简直诚意满满,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这不重要。” “其实邱导刚开始没打算把许瑾言换了,可人家是傅斯年哎。放眼整个中国,哪个导演能拒绝得了。连我都没见过傅斯年真人呢。照片都那么帅,本人一定更帅了。” 洛清漪一边说着,一边捂紧扑通直跳的少女心哀嚎:“天啊,你一会儿竟然就要跟傅斯年搭戏了,我简直都没想象过。” 闻言,时鸢陡然失笑。 被她这么一打岔,时鸢原本低落的心情也好了些。 化妆的时候,她的视线忍不住频频落在面前的手机上。 手机屏幕仍旧黑着,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几天前发出的那条短信就像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回音。 明明这就是她最开始想要的结果。 可现在,她却又好像开心不起来。 这时,蒋清从外面进来,“时鸢姐,导演那边说可以过去了,我们走吧。” 时鸢收敛起思绪,站起身。 蒋清把挂在一旁的大衣拿过来帮她披上,却忽然听见时鸢出声。 “蒋清.....我那天在机场,是不是很狼狈?” 蒋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时鸢敛眸,心口像是堵着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上气。 她那天,应该不太漂亮吧。 那样狼狈的样子,还被他看到了。 她扯了下唇,笑得勉强:“算了,没什么。” 化妆间离片场有些距离,路上没什么人,早晨天空飘了些小雨,这会儿阴沉沉的,吸进鼻腔的空气都沾染了些潮意,五脏六腑都跟着凉下来。 走着走着,一道身影忽然从拐角冲出来,拦在她们面前。 时鸢愣了下,看着面前面色憔悴的女人。 几天不见,曾经那个娇艳又嚣张的女人像是变了个人。 厘姿早上出门前特意将粉底打得更白,没上口红的唇色也极淡,整个人看着像是几天没睡好觉了似的。 她嗫嚅着开口:“时鸢......” 一见是厘姿,蒋清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怒火中烧地瞪着她。 时鸢表情极淡:“有事吗?” 厘姿上前一步,眼睛里含着泪水,看着可怜兮兮的。 “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别再上诉了。” 她低声下气地哀求着,甚至还想要跪下来:“是我嫉妒你,我鬼迷心窍.....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以后应该都演不了女主角了,你放过我这次......” 说着,她作势就要跪下来。 时鸢看穿了她的意图,没有任何打算去扶她的意思,只淡声开口:“你什么都没有了,可这并不是我造成的。” 厘姿是笃定了她心肠软,可偏偏,时鸢虽善良,但她不圣母。 有些人,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她的嗓音虽然轻柔,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极为坚定有力。 “律师和法律会让你对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我的原谅也不会改变任何结果。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话落,厘姿暗暗咬紧牙,脸色透出一种绝望过后的灰白。 她却还是不甘心,试图去拉扯时鸢:“我求求你时鸢,能不能让裴总高抬贵手......” 闻言,时鸢怔了怔。 她眼睫轻颤,淡然如水的眸底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是他找过你了吗?” 厘姿咽了咽口水,又说:“是裴总让我来给你道歉的,我已经道歉了,能不能......” 就在她话还没说完时,一道悦耳清朗的男声从后方传来,打断她的话。 “抱歉,打扰一下。” 时鸢回神,循声转头看去。 身后,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肩宽腿长,身材比例很惹眼。 他的眉眼清隽俊朗,单眼皮,鼻梁高挺,组合在一起更是多了一股难得的味道,既有明朗的少年感,又带着成熟的魅力,让人很难移开视线。 傅斯年插兜迈步走过来,目光落在厘姿身上。 他的嗓音温和,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效果。 “我想片场里应该不允许无关人员随意进入。李裕,把这位小姐请出去吧。” 厘姿还想说话,下一刻,就被人毫不犹豫地架了出去,狼狈又难堪。 周围的环境终于清净下来。 时鸢认出了他,只是微怔了下,很快便回过神来。 没想到是傅斯年帮她解了围。 时鸢感激地冲他笑了下:“谢谢您,傅老师。我是.....” 男人笑着打断她:“时鸢,我记得。” 我记得,而不是我知道。 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 下一刻,他朝她伸出手,唇边噙着温柔的笑:“傅斯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时鸢没来得及深想,回握住他的手。 第一次和影帝见面,就被他撞上了这么尴尬的境况。 不过幸好,和传闻中一样,傅斯年真的是一个极其温和体贴的人,后面到了片场,他也没有再提起,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时鸢也没有空想别的,全身心地投入到拍摄里。 由于换了男主,前面的部分戏份需要补拍。 俨然,和影帝对戏的感觉就是不太一样的,傅斯年代入情绪的速度极快,连带着也能帮助她更快入戏。 表演时的感染力也比时鸢曾经合作过的男演员都要强出一大截,不愧是戛纳影帝。 他们两个的对手戏几乎都是一遍过的,效率高得出奇,连邱锐都忍不住频频鼓掌。 一场戏结束,片场内掌声雷动。 大概是因为傅斯年的到来,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今天都仿佛异常兴奋。 晚上收工后,邱锐又组了一场剧组聚餐。 这次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投资商领导之类的,只有导演制片,还有剧组的几位主演。 时鸢不能推辞,也只好跟着一起过去了。 这次的包厢里依旧是觥筹交错,氛围却是没有像上次那样乌烟瘴气。 傅斯年咖位虽然大,但为人却是一点架子没有。 酒过三巡,邱锐已经有些喝多了,拍着傅斯年的肩膀:“斯年啊,你是怎么想的,主动要到我们剧组来的?我们小庙放你这尊大佛,总感觉屈才了。” 傅斯年也笑:“是您太谦虚了,我可没觉得《沉溺》是座小庙。明年的电影节,说不定我们能包揽好几个奖项。” 顿了顿,他澄澈柔和的目光望向时鸢,轻笑着又道:“时鸢的演技很出色,明年就算拿下影后,也不让人意外。” 傅斯年的语气真诚,是毫不掩饰的直接赞美。 能得到影帝的夸奖,连一旁的邱明嫣眼中都充满了羡艳。 时鸢刚刚也喝了几杯酒,此刻白皙的脸颊透着绯红,微醺的醉意有些上头。 听见傅斯年的话,时鸢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谢谢傅老师。您的演技也很棒。” 说着,时鸢举起杯,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下子仰头喝光,率直得惊人。 傅斯年也被她这一举动小小地惊了下,随即眉眼弯得更深。 她喝得急,细眉顿时皱起,一时觉得有些反胃。 “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 进了洗手间,时鸢有些想吐,干呕了几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的眼泪被逼出来些,脑中昏沉得厉害。 其实她根本不会喝酒,平常也不会喝,往常这种聚餐,她都是能避则避,因为她很讨厌酒精侵蚀神经之后的感觉,会让她的理智消失,变得不清醒。 但今天,她忽然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好像醉了之后,这几天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轻了些,有些事情也记得不是那么清了。 缓了一会儿后,时鸢觉得自己的理智恢复了些,用凉水洗了下手,就准备回到包间去。 刚出洗手间不远,就看见傅斯年站在那里。 见她出来,傅斯年迈步走过去,神色关切问:“怎么样,还好吗?” 时鸢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见她的目光确实没有刚刚那么涣散之后,傅斯年眼中的担忧散了些,温和道:“你的经纪人在门口,我送你出去吧。” “谢谢傅老师。” 他又笑了笑,“如果不会喝酒的话,下次还是别喝那么多了。” 时鸢缓慢点了点头,脚下的高跟鞋鞋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整个人朝一侧歪倒。 一旁的傅斯年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臂:“小心。” 时鸢的醉意被这一下彻底吓醒了,她心有余悸地抓紧身边的扶手,与傅斯年拉开距离。 “抱歉傅老师。” 柔软细腻的触感忽然从手心处抽离,女人身上淡淡的馨香混杂着酒香,还残留在鼻翼间,让人心神旖旎。 傅斯年心神一晃,见她紧张不已的样子,又忍不住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说怪你。” 其实也不怪时鸢害怕,有了之前许瑾言那档子事在先,她实在不能不小心。 她动了动唇,刚想说话,一道熟悉的冰冷视线落在身上。 时鸢一顿,像是有着什么感应一样,下意识抬头看去。 不远处,灯光下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灯光朦胧,恍惚间,时鸢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或者是在做梦。 可都不是。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他好像瘦了些,眉眼更为深邃,本就凌厉的轮廓此刻更显锐利,浑身上下都是锋芒,仿佛稍微凑近一点,就会被他刺伤。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里面尽是漠然的冷意,黑得像深渊。 时鸢呼吸一窒。 他却只淡淡地撇了她那么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没有半点情绪地抬脚离开。 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傅斯年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唤道:“时鸢?” 时鸢骤然回神,慌乱道:“对不起傅老师,我得先走了。” 丢下这句,她就急忙追了上去。 可还是晚了。 等她追出门口时,早就看不见任何身影。 冷风呼啸着刮过,钻进她的单薄的领口里,冻得时鸢一个哆嗦,残存的酒意彻底消散了。 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 时鸢忽然觉得累极,她慢慢蹲下来,将脸埋在膝盖里。 冷风吹得她逐渐毫无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件温暖的外套忽然盖在她身上。 时鸢僵了下,猛然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脸担忧的蒋清。 她刚亮起的目光慢慢又暗了下去。 蒋清又紧张道:“时鸢姐?你怎么了?怎么连大衣都没穿?” 时鸢忍着腿上针扎一样的感觉,慢慢站起身。 她扯唇笑了下,若无其事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到家里,时鸢先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浴室洗澡,洗掉了一身酒气。 刚从浴室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亮起。 是洛清漪发来的消息。 洛清漪:我刚刚听说,裴忌最近这几天好像一直在国外,今天才回国。 洛清漪:好像是前几天的那件事,把裴家的那个裴董事长弄得很不高兴,给不少项目都找了点麻烦,逼得裴忌亲自过去处理。 洛清漪:裴家这些年来做事一直很低调,最近被推上风口浪尖之后,裴氏集团的股票好像有些下跌,应该是为这事。 看完洛清漪发来的这几条消息,时鸢呼吸紧了紧。 难怪,他看起来那么疲惫。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一次笼罩在心头,如藤蔓一样盘踞在心上,让她的心口一阵阵发沉。 她有些茫然无措地握着手机,怔然出神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接通电话,江遇白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时鸢?你现在有时间吗?” 江遇白叹了口气,语调半是戏谑半是认真:“裴忌现在在我旁边,你如果现在有空的话,方不方便过来一趟,不然我怕他今晚喝死在这儿。” 江遇白是一个小时之前到的。 刚进家门时,他差点没被地上的酒瓶子绊倒。 说是叫他来喝酒,等他到的时候,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了。 上次见裴忌喝酒喝得这么凶,好像还是刚认识裴忌那会儿。 那时候的裴忌,喝酒,飙车,甚至在拳场打拳,都是往死里的玩法,整个就是一不要命的疯子,阴晴不定,谁见了都想躲。 后来江遇白才知道,那是他病得最重的时候。 现在倒是好了些了,知道要命了。 只是还是会常常失控,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起来像火山喷发,就像现在这样。 但区别是,他现在只在自己身上发泄,发疯起来也只会折磨自己。 怎么也舍不得去碰那个让他失控的人。 也算是进步了。 江遇白把酒瓶子踢到旁边,随便找了个地坐下,语重心长地开口:“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前几天明明是你公开说,人家是你未婚妻。好不容易硬气了一次,现在又开始往后退了?我听洛清漪说了,人家时鸢主动去找你,你干嘛不见人家。” 没人回答,房间里死寂一片,沙发上的人死气沉沉,像是睡着了。 江遇白简直没眼看他这副逃避现实的样子,起身拿手机到外面打电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十五分钟后。 时鸢站在玄关处时,人还有些恍惚。 原本她还以为江遇白在电话说的有些夸大其词,可当她走进玄关之后,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像是有酒罐子打翻了似的。 时鸢屏住呼吸,摸到沙发旁落地灯的开关打开。 “啪——” 柔和的光亮倾洒而出。 时鸢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酒瓶散落满地,数量多得惊人。 她慢慢绕开往里面走,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那道身影。 他身上穿得还是晚上她见到时穿的那套,白衬衫黑西裤,没系领带,扣子被解开,衬衫湿了一小处,像是被酒精浸润过,紧贴着纹理分明的胸膛。 他的黑发凌乱地垂在额前,眉头微皱着,薄唇紧抿,唇形薄而精致。 他连睡着都是皱着眉的。 时鸢弯下腰,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心。 下一秒,手腕却忽然被人握住。 他安静地睁开眼看向她,漆黑的眸中比往常多了几分朦胧不清的醉意,却依旧深沉。 时鸢措不及防地撞进他的视线里。 兵荒马乱。 她嗓音发涩,不知道该说什么:“裴忌.....” 他低声开口:“你怎么来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时鸢的心跳乱了一拍。 她咬紧唇,犹豫了下,却还是轻声开口:“你是在躲着我吗?” 裴忌眸色一凝,冷冷道:“没有。” “如果你是要说谢谢,现在就可以走了。” 时鸢怔了怔,感受到他冷漠得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眼睫垂下,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就在她将要转身的这一秒,裴忌眼底压抑着的情绪彻底被撕碎了。 手腕忽然被一股力道猛地扯住,时鸢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跌到他怀里。 时鸢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她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眸中分辨出此刻的他究竟是醉着还是清醒着。 可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的眼中只剩下偏执得可怕的情绪,以及被逼得泛红的眼尾。 “裴忌....你后悔了吗?如果你后悔了的话,我可以.....” 他的齿间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你在胡说什么。” 后悔,怎么可能。 明明是...求之不得。 时鸢的呼吸乱了:“那你....” 他忽然安静下来了。 灼热的气息充斥在耳畔,属于他身上的酒气混杂着他身上薄凉的气息,一并将她包裹。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昏暗死寂的客厅里,裴忌的声音忽然在黑暗中响起。 “我害怕。” 时鸢一怔。 他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喉结轻滚了下。 “害怕你讨厌未婚妻这个身份,害怕你说完一句谢谢之后,就要和我撇清关系。” 他的嗓音低得喑哑:“害怕你再丢掉我一次。” 时鸢呼吸一窒,心口忽然抽疼了下。 像是有无形的藤蔓,顺着她的心脏一点点盘踞而上,紧紧收缩,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艰难地开口:“裴忌....我没有...” 下一刻,没说出口的话被尽数堵在唇齿间。 裴忌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冰凉濡湿的触感突然袭来,让时鸢的脑中忽然一片空白,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填满。 铺天盖地。 他的气息虽然逼人,可动作却是温柔的。 舌尖轻轻勾勒过她的唇线,不轻不重地舔舐着她的唇瓣,让她的心尖都跟着发颤。 时鸢的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剩下她几乎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还有他低沉而性感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