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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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漪就这么被他一路连拉带拽地拖到了他车上。 上次被她刮坏的那辆悍马被他修好了,漆黑的车身反着冷光,跟他这个人一样,冷硬又霸道。 这头,洛清漪还在喋喋不休地骂他,红唇一张一合:“江遇白,你他妈吃错药了吧?你这叫绑架......” 江遇白拉开车门,一只手就轻松把她举上副驾驶,反手扣上安全带。 他掀了掀眼皮,坦然问:“你留在那不是等我?” 洛清漪简直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了。 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崩出几个字:“我等你奶奶。” 江遇白依旧不为所动:“想见我奶奶?行,改天带你去。” “........” 洛清漪一口气差点儿堵在胸口上不来。 他是不是有病啊? 江遇白神色自若地绕回驾驶座,开门上车。 很快,咔嚓一声,车门落了锁。 洛清漪用力伸手掰了两下,根本打不开。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他:“放我下车。” 江遇白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抬了抬眉梢,慢条斯理道。 “有能耐自己下。” 车门都被他锁得严严实实,她还下个屁啊? 看见她吃瘪的样子,江遇白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打着方向盘转弯。 “跑不了就老实呆着。” 洛清漪气得直翻白眼,只能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不停车,小心我吐你车上。” “你随便。” “.......” 洛清漪是真拿他没招了,她也折腾得累了,本来酒劲儿就还没散光,刚才一顿挣扎,骂了他一顿之后,胃里这会儿更加翻江倒海起来。 车开出一阵,洛清漪突然捂紧唇。 “江遇白,我想吐.....” “忍一下。” 他脸色一沉,立刻找了个路边停车。 车停稳的那一刻,洛清漪脸色惨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胃,连拉开车门的力气都没了。 把车停好,江遇白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刚把人抱下来的一瞬间,洛清漪攥紧他的衣襟,头埋在他身前。 ——哗得一下。 不偏不倚,全吐在他身上了。 一个难以言喻的味道弥漫开来,江遇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洛,清,漪。” 洛清漪打了个寒蝉,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脸色惨白如纸,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我..我难受.....” 话还没说完,洛清漪眼前一阵发晕。 下一秒,世界便一片漆黑,耳边只剩下他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混混沌沌,越来越远。 * 再睁开眼时,洛清漪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进鼻腔,让人顿时清醒了几分。映入眼帘的除了天花板,还有细细长长的输液管,透明的液体顺着管身缓缓流动进血管,冰冰凉凉。 缓了几秒,洛清漪慢慢偏过头,就看见病床旁坐着的男人身影。 她动了动嘴唇,以往轻柔的嗓音听着有些沙哑。 “我这是怎么了?” 他的脸色冷冰冰的,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胃出血。” 洛清漪也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瞳孔都缩了一下。 江遇白按耐着那股火气,“你他妈喝酒不要命了?” 他语气听着臭,洛清漪生着病呢,自然也来了火:“你以为创业很容易啊,应酬的时候我不喝酒,资源和人脉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话落,空气凝滞片刻。 江遇白看着她,难得噎了一下:“那也不能这么喝。” 洛清漪的手上还埋着针,直接坐了起来,忿忿地瞪着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自己不赚钱,难道还等着别人赚钱来养我啊?” 病床上,女人面色憔悴虚弱,唇瓣微微有些干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底像燃着热烈的小火苗。明明就是个外表柔弱的女人,脾气偏偏比有些男人还倔。 江遇白也不知道脑子哪根弦搭错了,脱口而出打断她。 “我养。” 话音落下,两人都愣住了。 病房里忽然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洛清漪红唇微张,僵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大脑短暂空白几秒后,她别开眼,耳尖却悄无声息红了。 她低声骂:“神经病,谁要你养。” 男人的俊脸也多了抹不自然,起身去端刚买来的白粥,把打包盒的盖子打开。 “行了,先吃点东西。” 洛清漪转过头不看他:“我不想吃。” 江遇白顿了下,看着她还埋着针的一只手,心里就像被针忽然扎了一下似的。 僵持片刻,他把勺子举到她唇边,语气难得缓和了些:“张嘴。” 洛清漪动作一僵,有点难以置信。 江遇白转了性,乍一看,这画面居然还挺温情的。 他被魂穿了啊? 洛清漪脸色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红,别开脸:“我不喝。” 江遇白的耐性也就仅仅维持了那么几秒。 他也根本不惯她这臭脾气,冷笑一声问:“那要我帮你灌进去?” “........” 狗屁温情,全是错觉。 算了,她是跟他过不去,又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免费的喂饭机器,不用白不用。 这样在心底麻痹着自己,洛清漪张开嘴,把他喂的那口粥不情不愿地咽下去,一双美目也不忘瞪着他。 江遇白对她这目光熟视无睹,神色自若地一口一口喂她。 她虽然不服气,但也都吃了下去。 到后面人还算消停,江遇白觉得自己像是在喂一只被他强制顺了毛的猫,心里竟然还挺有成就感。 一碗粥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喂完了,江遇白把空了的碗随手放在旁边,目光扫过她粘了一点点粥渍的唇角。她的唇比刚刚醒来的时候饱满了许多,恢复了些平常的潋滟色泽,覆着层薄薄的水光。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他抬手,用指腹轻轻刮蹭过她的唇角,将那点痕迹抹去。 他的指腹上带着枪茧,微微粗糙的触感摩挲过去,被触碰的地方瞬间像是过了电般,这动作太过自然亲昵,让洛清漪浑身一僵。 紧接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还是不骂人的时候看着顺眼。” 她的脸一瞬间涨红,心脏忽然在此刻不受控制地猛跳起来。 这时,江遇白又低声开口,语气透着一丝柔和的无奈。 “洛清漪,你以后也听点话,行不行。” 男人的声线悦耳,在空荡的病房里回荡一圈,每个字都像是砸在她心尖上。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洛清漪只好又骂他:“有病。” 他勾了下唇,心情看起来还挺愉悦的样子。 被骂了还开心。 洛清漪咬着唇,忽略着心头那阵悸动,在心里又骂了一句。 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氛围难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缓缓流淌着的温馨,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么一丝浓稠。 这时,敲门声响起,骤然打破屋内暧昧的气氛。 是护士进来拔针了,江遇白走到一旁,把床边的位置让给护士。 下一秒,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转身走到病房外去接。 床上,洛清漪看似没注意他,实际余光一直瞄着他走出病房。 直到拔了针之后,护士离开病房,耳根的那阵热意还没散了去,洛清漪在病床上坐了会儿,见江遇白还没进来,便掀开被子下了床,轻手轻脚走到病房门口。 门不怎么隔音,他就在病房外打电话,声音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仅仅一门之隔,电话那头的人嗓门也够大,谈话声尽数入耳。 “江队,那个沈小姐又过来找你了,我们这次怎么说啊?” 江遇白蹙了蹙眉,下意识伸手想从裤子口袋里摸烟,想到在医院,动作又被迫止住。 顿了下,他只好对着电话那头沉声说:“说我在出任务,让她先回去。” “可是.....” “就这么说。挂了。” 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江遇白转身回到病房,刚抬眼,就看见本该在病床上躺着的人不知何时下了床,此刻正背对着他站着。 “怎么下床了?” 没人回答。 她不搭理。 暗红的卷发披散在身后,江遇白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皱了皱眉心,也不明白她这又是怎么了。 他迈步朝她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缓声说:“先空腹把药吃了。吃完再.....” 然而,下一刻,洛清漪猛地甩开他的手,冷笑着盯他:“江遇白,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管我。我们之间充其量就是一夜情过的炮友,这一页至于到现在你都翻不过?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走了一次肾之后就走心了。” 江遇白被她这一下吼得措不及防。 刚刚明明还好好的。 几秒后,他脸色一沉,长指捏着她的下巴,眼里黑压压一片,阴沉得吓人。 “你说话就非得这么刺儿?” 洛清漪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笑着又问:“怎么,你该不会从昨晚到现在做了这么多,是为了跟我睡个回笼觉吧?” 话音落下,病房里陷入诡异的安静,仿佛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江遇白气极反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洛清漪,你行。” “我他妈真是上赶子犯贱。” 说完这句,他便转身迈步离开,衣角在空气中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快,“砰”得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他就这么摔门走了,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洛清漪在原地僵了片刻,慢慢走回到床上,双手抱膝,把脸埋在膝盖上,长发遮挡住脸颊,看不清神情。 心口像是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着,让她觉得上不来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口再次传来窸窣声响。 洛清漪浑身一僵,猛然抬头看去,却发现来人是时鸢。 她的目光瞬间暗下去,嗓音有些发涩。 “你怎么来了?” 时鸢把带来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轻叹了口气:“江警官刚刚给我打的电话。说你病了,让我来照顾你。” 洛清漪盖上被子,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 “他就是个混蛋。” 时鸢笑容无奈,柔声又问:“你和江警官又怎么了?刚才电话里,我听他的语气好像也不太好。” 洛清漪表情一凝,又想起刚刚他冷着脸摔门离开的景象。 好像确实是被她气得不轻。 也说不定是急着去找别人呢。她心疼他干什么。 洛清漪把被子拉到头上,蒙住自己的脸,低声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时鸢不知道洛清漪为什么这么排斥江遇白,但她这个外人也明显能感觉到,洛清漪其实是喜欢他的。至于几年前不欢而散的原因,洛清漪没有主动提过,她既然不想提,时鸢也不想去揭他的伤疤。 看着像鸵鸟一样缩在被窝里的洛清漪,时鸢轻叹一口气,轻声安抚道:“江警官人真的挺不错的,你心里如果有什么顾虑,其实可以直接跟他说的。两个人之间还是要沟通,不然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嗯,我知道。” 听着这句极为明显的敷衍,时鸢也无奈了,只好起身帮她把被角掖好。 “先睡会吧,等会儿还有一瓶药呢。” * 洛清漪的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 梦里,洛清漪竟然梦到了第一次遇到江遇白的那天。 那天应该算是她人生中相当耻辱的一天。 知道被异地恋的男友扣了一顶绿帽子,她气不过,晚上想不开去酒吧买醉,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顶绿帽子报复回去。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带着去牛郎店,什么也不懂,酒喝上头了,随手就点了一排里最帅的那个。 谁能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好,随便一指就挑中了唯一一个在这卧底潜伏的警察。 男人勉强扶着她往外走,看起来还挺嫌弃她。 出了包间,洛清漪听见他沉声问:“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她大着舌头,脸憋得通红,更不想让自己在这个鸭子面前露怯:“第一次来怎么了,瞧不起谁啊。我又不是不给钱。” 他轻笑一声,拒绝得直截了当:“抱歉,我不卖。” 这话一出,洛清漪一下子就来了火气,被男友背叛的阴霾还没散去,眼前这个极品鸭子居然还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拒绝她。 她有这么差劲吗?给钱都没人要?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酒精叫嚣,还是洛清漪极强的自尊心在作祟,她硬是使尽浑身解数,把女性魅力释放得肆无忌惮,主动得可怕。 记忆里,那晚刚开始,他是真的抵死不从。她就没见过那么死轴的男人。 后来洛清漪到底干了什么才逼他就的范,她自己也不记得了,醒来之后就已经在酒店的床上,双腿疼到连下床都难,浑身上下都是印迹,衣服散乱在地毯上,无一不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她连耳环都做丢了一只。 而旁边早就连个人影都没有了,只有床头柜上压着的一张纸条。 男人的字迹锋利又潇洒,利落地写着两行字。 我会负责。 江遇白。1810984xxxx. 哦,名字还挺好听。 不过,一夜情而已,都是成年人了,何况还是她强上的,她也没想强迫人家对她负责。 洛清漪忍着身上酸痛,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离开房间的前一刻,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头,带走了床头柜上的那张纸条。 那晚过后,一连过了几天,洛清漪总是魂不守舍。 洗澡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脑中就会莫名其妙地回忆起那晚,男人宽厚粗糙的掌心烙在她身上的触感,还有他蛮横又强势的力道,以及时不时突如其来的温柔。 一开始,洛清漪还试图麻痹自己,一定是因为第一次,说不定她有那方面的情节,换个人也一样。 她靠着各种方式,尝试着走出失恋 失身的双重阴影,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她想,至少那个男人说了会负责,就应该能证明他不是那种三心二意,花花肠子很多的人。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夜店里当鸭子,但她莫名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身上除了一股子勾人的痞气,还透着一股正气。 忍了三天,洛清漪最后还是没忍住,紧张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她在心里反复练习着台词,不管他是哪种反应,她都想好了应对措施。毕竟她是专业的。 可她唯独没料到的是,电话那头响起的竟然是一道温婉的年轻女声。 “您好,请问是哪位?” 听见电话里没声音,女人又柔声问了一遍。 “您好,请问是找遇白吗?” 洛清漪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劈,慌乱中挂掉了电话。 她最不想去想的那种可能性,也许真的发生了。 他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