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一章 李二驾崩
让李治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不过最近大唐朝堂,显然风向又有所转变。皆因……李二是个复杂的人。 自己的儿子这样对魏砚。 要是说他没有半点应对的措施,给魏砚一个交代。 那肯定说不过去。 因此…… 为了大唐,为了大唐的将来。 他都有考虑,要不要废了太子。 但是他这想法要是自己闷在自己的心里,不说出来,那倒也还好。 可他这跟褚遂良一说…… 毕竟褚遂良是他形容为小鸟依人,最为信赖之人。 那这问题就开始有点大了。 可他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想废。 就单纯地只是想问一下而已。 然而…… 褚遂良却已经被吓出一身汗。 心想,陛下是不是要整自己,可问题是……没必要啊,他跟太子又算不上有多大的仇,只是关系比较一般罢了。 那陛下又是为何,忽然想要废太子? 褚遂良赶紧问道:“太子殿下如今当得好好的,陛下为何要废太子?” 李二心说,要是魏砚是自己儿子,那就是好了。 只见李二不说话,头也不回就走了。 …… 回到家。 褚遂良吃胡椒都没味。 因为陛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跟他说这样的话,那陛下是不是在向他暗示什么。 如果接下来,他处置不当,会不会在陛下的面前失宠? 再继续联想下去,如果把现在的太子废掉,那陛下最有可能立谁为太子。 答案,呼之欲出。 成年的皇子之中,除了吴王李恪,又还有谁? 果然! 过没两天。 李二就下旨把吴王李恪从外地调了回来,暂时安置在洛阳。 李治看到这,也很慌。 因为李恪那什么人,平常打猎破坏庄稼,就一个纨绔子弟,干啥啥不行,他凭什么能让父皇把他给调回来。 其实李二现在已经看透了。 就感觉…… 好歹也是父子,这么多年未见,跟自己儿子见见很正常。 之后…… 李二表示,自己要去洛阳宫巡幸,顺便,看看这么多年未见的儿子。 也就是这一弄。 完了! 褚遂良立刻把当初李二跟他说过的话,告诉了太子殿下。 其实…… 褚遂良一开始跟李治走得并不算很近。 而且…… 李治已经有了自己妻子的舅舅柳奭作为辅佐,褚遂良也根本插不进去手。 但现在,李二一离开,再加上之前所说过的话。 这当即便给了褚遂良机会。 褚遂良并不认为李恪是什么好的人选。 因为李恪在朝中根本毫无根基。 褚遂良要么只能支持李恪,要么只能支持太子。 所以你说…… 此时此刻,你会怎么选择。 聪明的人都知道,当然要选太子。 太子至少还能听得懂人话,李恪,那纨绔子弟,跟隋炀帝,有啥区别。就算是日后他真的获得从龙之功,也不见的在对方的手底下就过得很好。 反倒是太子殿下,至少看着仁孝,好掌控。 …… 东宫。 李治听到这个消息后,头上立刻仿佛着了一个霹雳。 他死死地瞪着褚遂良问道:“父皇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褚遂良肯定地点了点头。 而且…… 最近陛下的一切行动,那不明示了吗?他还是装病,这才没有一起去洛阳。不然,此时此刻,他褚遂良应该是陪侍在陛下的身边才是。 如果这事不是真的,我闲着蛋疼,冒着欺君的风险,把此事告诉你? 见褚遂良肯定地点头。 李治便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说实话。 褚遂良也不知道怎么办。 毕竟,陛下的帝位,那绝对是无可撼动的。 就算是让你侥幸学当年玄武门之变,兵变成功了,你想想有多少皇亲国戚,多少新旧贵勋,会对你不满。 你以为皇位就你两兄弟在争? 那高祖生的那些呢? 谁还不是个李唐的子孙? 要是太子殿下真的明面上造反,那估计这些人都会很高兴。 因为这样大家也就有理由,共同讨伐jian臣逆子,最后,再自己上位。 王皇后的柳奭,在听到李治的传唤后,也是立刻赶来。 他正在按照魏砚所提供的药方,尝试着炼药。 一听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首先,他也很着急,不过很快,他又淡定了下来。 “太子殿下要想夺得皇位,也并非是只能靠兵变。” 柳奭这样一说。 其余两个人反倒是都觉得好奇了起来。 “要是陛下没药吃了,然后病发……” 他柳奭掌管的,就是这炼药。 就说药没能及时地炼制出来,又或者说,都是魏砚给的假药方。 那这稍稍地拖一下…… 两人都不禁为他的想法而感到震惊。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虽然觉得这人很歹毒。 但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如果不这样做,到时候谁又能逃脱得了干系? 李治从来都没想到。 皇位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 柳奭见李治并没有坚定地拒绝,也是懂了意思道:“太子殿下,就按臣说的去办吧!” “可那终究是我父皇。” “要是到时候真的让李恪当上了太子,大唐将会更乱,请太子殿下一定要为大唐百姓着想!谏议大夫,你也来说两句。” 褚遂良总感觉自己掉进了贼窝。 但还能怎么办? 只能是硬着头皮,也劝李治反了。 “陛下老了,吴王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人选。” 李治这才很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就按舅舅说的去办吧。” …… 很快。 宫中的水银血压计便被一个不小心弄坏了。 李治严惩了那位宫女。 紧接着…… 李二由于停药,头晕目眩的情况开始时有发生。 李治让人给李二提供药,但是吃了并没有用,跟以前的药效果相差实在是太明显了。 甚至…… 李二都不知道那药到底有没有用。 这水银血压计恰恰,就是在此时坏了,聪明如李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绝不可能是意外。 当初。 魏砚曾跟他说过,稚奴是雄主。 一开始李二是不信的,不过现在,他信了。 而且……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应该就是褚遂良。 李二躺在床上。 头上还搭着一条用药水浸泡过的湿毛巾。 身边是徐充容。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徐充容也不知道陛下为何要这么问,但还是小声温柔地道: “陛下,您现在还病着呢,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让人去大使馆,看看魏砚有没有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 说到这,李二的眼泪也跟着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不会再回来了。” 徐充容正想再说点什么。 只见李二又道:“是朕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了他的心。” 说到这,李二又忍不住眨了眨眼,让眼泪停下来,并且吸了吸鼻子。 “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就去大魏吧。” “到时候,再给朕带一句话,就说,朕有愧于他。” 就在这一瞬间。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但他并未立刻察觉。 而是合上眼睛,心里道:“父皇,当年你是什么感觉,儿臣也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