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真相

    清露留影。

    是系统吸收了能量源后，奖励他的第一件物品。

    林寒盘坐在莲花台前，举起手掌，望着掌心这枚看上去十分古老的符箓，目光微动。

    明明是第一次见，可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系统先前说解封记忆……”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的使用方法，轻轻捏住符箓。

    刹那间，一股磅礴的灵异力量将林寒整个人都淹没。

    如同打开了一副尘封已久的画卷般，无数的白光汇聚在面前，进而凝聚出一幅幅的画面，然而画面中的背景却是妖异的猩红，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林寒只感觉眼前一晃，随即就被无数的记忆碎片覆盖。

    晴朗的天空被血色染红，浓郁无比的血腥味道弥漫在废弃的慌乱街道上。

    硝烟四起，尘土飞扬。

    这是现代都市，而且似乎是没有他没有穿越前所在的都市。

    远处高耸的山峰之上，密密麻麻的黑影如同乌云般，正朝着这里走来，阴冷的气息让整个天地都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林寒呼吸一滞，强烈的警兆从心中升起，浑身上下汗毛竖起。

    战争？这些都是鬼？

    他下意识地望向战争的另外一方，神情一愣。

    与四面八方涌来的成群鬼物相比，焚烧的城市天台中只有那么一小撮的人类，不足百人。

    为首一人身穿一袭黑色风衣，手持红色古剑，尽管面对着数不清的敌人，已然处于绝境，可不见恐惧，面容之下只有坚毅。

    此时此刻，这位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朗声说道：

    “人间如狱，恐怖复苏，神灵视我等如蝼蚁，可今日，哪怕只剩不到百人，我们也绝不放弃！”

    “炎黄何在？”青年怒吼：“与我同行！”

    “少将，就等你这句话呢！”身后一名穿着风衣的男子笑着应答。

    “他奶奶的，先打那些有灵智的鬼，让他们体会到恐惧！”

    “人族，永不为奴！”

    身后的每一人都摆出相同的敬礼手势，神情坚毅而又狂热。

    “今日我们必死，但死前，我们要让这群狗娘养的东西知道，何谓人族炎黄！”

    众人齐声诵念道：“炎黄！”

    看到这一幕，林寒的身体微微颤抖。

    因为那为首的青年不是别人，坚毅的面容赫然就是他的样子。

    “这是……我？”

    林寒喃喃自语，紧接着就看到这群不足百人的队伍如同黑色洪流般摆出阵型。

    随即直接冲出了已是废墟的城市，朝着漫山遍野的鬼物而去，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似的。

    自始至终，没有一人露出恐惧之色。

    但双方刚一接触，穿着黑色衣衫的人们就开始相继死亡。

    或是死于厉鬼之手，或是死于某种诡异的能力之下。

    和具有着特殊能力的鬼相比，人类还是太过脆弱了。

    哪怕是驭鬼者，超凡者。

    无数的残余人类相继被杀死，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只剩下为首的“林寒”。

    然而直到最后一刻，记忆中的青年始终都保持着坚毅。

    手持古剑将面前的厉鬼劈成两半，剧烈喘息，而后驱动酸麻的身躯再次冲锋。

    观看画面的林寒神情动容。

    记忆里的他既不是驭鬼者，也非超凡。

    手中的古剑反倒像是某种特殊的，能够对鬼造成伤害的武器。

    这也就代表着，先前的那些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已，无非就是体魄锤炼的较好一些。

    似乎无论有没有驭鬼者，超凡者，无论浩劫多么的令人绝望，人类总是能够在绝境中找到一点希望，并为此坚持不懈地努力着。

    哪怕最终，还是死。

    望着画面中的人类相继而死，林寒不禁心生感慨，喃喃道：

    “人类依靠的，永远都不是所谓的超凡力量，而是那种豁出一切的勇气，还有……永远不屈的精神意志啊。”

    画面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虽然没有结局，但林寒很清楚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他下意识地握紧手掌，感觉细微的电流麻感顺着脊椎不断扩散。

    这是……我从前的记忆吗？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个从故事开始就跟随自己的系统，究竟是什么了。

    是无数次轮回中一直伴随着自己的东西，同时也是历史的见证者。

    故事到这里没有结束，而是换成了另外一副画面。

    这一次画面中的林寒并非是主角，但同样也是最后反抗的人类之一，可无论他扮演的角色是谁，最终的结局都以失败告终。

    仅剩的人类，最后都会面对成千上万的鬼物袭击，然后淹没在死亡的潮水中。

    林寒神情不为所动，继续观看着下一世的记忆。

    然而这一次和之前稍微有些许的不同。

    濒临末路的自己身边，多出了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面容和姜柔十分的相似！

    “这就是我……第一次遇到姜小姐吗？”

    林寒嘴唇微动，下意识看向这一世的自己。

    这一世的他手握红色长枪，哪怕已然身处险境，眼睛仍然明亮地像是不屈的狂风。

    脚下所骑的战马似乎是某一特殊的物种，猩红的眸子带着桀骜不驯，望着正不断接近的厉鬼。

    突然间，战马奔腾而下，黑红的枪缨舞动，带起一大片绚烂的光芒，当即就将数十头鬼物给横扫成灰烬，颇有一种万人敌之气势。

    可最后，仍然失败了。

    无数双惨白的手掌，以鬼魅的方式将他的身躯刺穿。

    一道道卷轴在林寒的面前浮现，前世的过往都一一呈现。

    在观看这些画面的时候，他也明白了自己系统的来历，那是第三十六世的自己利用某种灵异构建而出。

    而后经历了后面自己不断地完善，改良……

    最后一世的他，将无数前世积累的武道境界，道门法术，灵异物品，诅咒物品，一切的积累，都用特殊的方式封印在了系统当中。

    提示音中的奖励，都是他先前的积累。

    只不过最初的时候，为了避免被主世界的祂们所察觉，是以必须要符合规则特性，不能平白无故地就给奖励。

    所以才会有各种各样的选择任务。

    至于为何是以系统的方式……

    那是因为这一世的他在穿越前看了很多的系统小说而已，所以自动转换成系统的样子，从而方便自己理解。

    换而言之，可以是系统，也可以是随身老爷爷，无非就是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但其本质，还是灵异力量的运用。

    姜柔在某一世中和自己结识，机缘巧合下成为了最特殊的一类鬼物。

    按照林寒原本的打算，他是想要少女免于一切的劫难，无论成功或者失败，都会以一种安宁的方式度过一生。

    可最后，姜柔还是倔强地凭借着对自己的执念，找到了这一世的他。

    林寒嘴唇默默地数着数。

    他已经经历了九十九世轮回，死了九十九次。

    自己之所以能够做到在死前保持能力，是因为在恐怖复苏最开始的时候，获得了一件最为特殊的物品。

    循环时间灵戒。

    凭借着这件特殊的物品，林寒才能够在接连失败后，还能够回到最初的时间节点，从而重新来过，就像是某种人生模拟器类的游戏一样。

    但这件物品的能力是有限的，会失去大部分的记忆，而起有着使用限制。

    这一世，也就是第一百次轮回，将会是他最后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