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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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的微风吹来,扬起纱帘飞舞,几个婢女在这纱帘飞落间鱼贯而入,让刚适应了房内昏暗光线的白筝,眼前一时有些恍惚。 白筝抬起手,搭成桥放在额头,挡住了跟着婢女们一同进来的那刺眼的光线。 这才看清,那些婢女们手上端着不少东西。 云熙公主起身,待婢女们列成一排站好后,这才走了过去,声音中带着感慨。 “说实话,在遇到你这位堂姐前,本公主还以为这种骨rou相残的事,都只发生在我们皇室。你们民间的兄弟姐妹啊,都是相亲相爱的呢。” 仿佛是被云熙公主这句话打开了记忆匣子,白筝倏忽想起,幼年的时候,似乎与白笛也曾像普通的姐妹一般,相亲相爱的相处过。 那时候,爷爷白麒英还未逝世,白奕楠尚未分府出来时,白奕楠一家便还住在将军府中。 相比自小由白奕樟带出去亲自教导,本就见不上几面,又性情高冷让人不敢亲近的大姐白笙来说,一直留在将军府祖母及母亲身边长大的二姐白笛,显然更容易亲近得多。 且不同与现在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娇小姐模样,小时候的白笛天性活泼开朗,总是带着白筝到处逃窜闯祸。 白筝自小跟着她一同长大,就像是黏在白笛身后的一根小尾巴。 记忆深处,恍惚也有这样一幕。 那是一年上元节,嘴馋的白笛带着白筝偷溜出去吃城东街角大爷的糖葫芦。 回来路上,两个小人一人一只正舔得起劲,白筝手上那个却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孩子抢走了。 白筝当下委屈地嚎啕大哭。 白笛一看,当即撒开腿追了上去,将那小孩揍了一顿,硬是把那糖葫芦抢了回来。 即便是现在,隔了近十年的光阴,白筝依旧清晰地记得。 上元佳节时分,街上人来人往,四周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正是华灯初上,昏黄的光线照在扎着两个圆圆发髻的白笛脸上,她笑意盈盈。 “筝儿别哭了,你看!这糖葫芦,二姐都给你抢回来了。” 那脆生生的还带着些得瑟的声音响彻在幼时的街道,响彻在白筝的记忆深处。 白筝蹙眉。 这些事情发生得太过久远,以至于自己都快忘记了,白笛曾经,也有过与自己情同姐妹的时光。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她莫名其妙地疏远了自己,甚至还对自己起了歹意? 云熙公主的声音还在继续。 “本公主刚到你们东周时,听到定远侯爷有了未婚妻之事,就派人调查过白三小姐。 怎料,这调查之人还未怎么花心思呢,便发现这永定城里,近乎是人人皆知,白府有个无才无德,不识礼数的三小姐。 故而,尽管白三小姐上有个祖父为大将军,父亲也是个三品户部侍郎,可谓家世清白。 自己又一贯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什么越轨之事,却还是莫名其妙的落下了这样一个臭名声。” 白筝莞尔,自己这个臭名声是谁传出来的,倒是连猜都不用猜。 果然,云熙公主看到白筝脸上毫不意外的表情,也就不再卖关子,径直说了出来:“本公主查到,三小姐这恶名声,最先便是从将军府里传出来的。” 先前的白筝是个胆小懦弱的主,总是畏畏缩缩地跟在白笛身后。 参与宴会时,白笛让她做什么,她便傻乎乎地做什么,只觉得这个jiejie不会害自己。 以至于稀里糊涂间,落下了无数话柄。 白筝垂眸,唇畔噙着一枚冷笑。 “显然,这事儿白三小姐应当也是心里有数的。只是本公主既然花了这番心血找到了证人,若是不拿出来给三小姐看上一看,总有些浪费不是?” 云熙公主说着,便从一个婢女端着的手中捏起了一张纸。 “这份证词,来自于将军府负责洒扫的三等丫鬟,名唤笑钰。 她可证明,将军府二小姐曾在自己房中要求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在出去宴会时同其他府中的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们,传达白家三小姐的劣迹,没有劣迹就编造劣迹。 让这些婢女们口口相传,使得三小姐名声败坏。” 白筝点头,接过了云熙公主递上来的证词,大略扫了一眼,心下了然。 白笛自小就是个有小聪明的人,在害人方面素来很有想法。 譬如这次,她不亲自出面说自己meimei的坏话,而是通过婢女之口来传达,这样既不损伤自己的形象,又可以达到污蔑白筝的目的。 着实精妙。 白筝有些钦佩地赞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输在我这位二姐手上,白筝无话可说。” 见白筝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夸起了白笛,云熙公主顿时挂下了脸,迫不及待地拿起又一个婢女面前的纸道。 “三小姐可真是心胸宽广啊,只是不知,若让三小姐晓得自己的前未婚夫楚风也是丢在了你这位二姐手上,还能不能说出这般夸奖的话来。” 白筝面色不动,平静道:“他本就喜欢的是我二姐。” “三小姐还真是不了解你那位前未婚夫啊。”云熙公主叹道,“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最开始的时候,你的祖父白奕樟去找楚相订儿女婚事时,还是楚风主动要求,说喜欢白家最小的那个meimei。” 听到这话,白筝心中颇有些意外。 楚风最开始的时候,喜欢的竟然是自己? 看到白筝眸中毫不掩饰的惊讶,云熙公主这才满意地继续道。 “这是楚家老奴的证词,彼时他就在旁边,见证了白老将军同楚相定婚事时,楚公子曾亲口所言—— ‘最喜白家小妹,心善可人,温良恭谦。’ 可为何不过转眼几日,楚公子就对自己钦定的白家小妹态度大变?” 白筝挑眉:“是我二姐又做了什么么?” 云熙公主点了点头,却是不答反问:“三小姐可还记得,幼年时有一回,你为了追外出打仗的白老将军,独自溜出了府,结果人没追上你却不小心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