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风采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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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来不及细想,凤临渊就用红绸布牵着白筝,在喜娘的引领下走进了正殿。 看到凤临渊进来的瞬间,凤临澈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不只是他,所有今日第一次见到凤临渊的人,几乎都呆住了。 喜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看着凤临渊完好无损的半边脸,神情各异,有震惊,有恼恨,有感慨,亦有藏不住的欢喜。 庭上众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反倒没人说话了。 只是还有些人,透过凤临渊这张意气风发的脸,还会记起六年前那个永定城里最惊才绝艳的少年,亦会记得长平军全军覆灭的那一仗,凤临渊拼尽全力扳回一局之后,长途跋涉回到永定时的模样。 那时的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满是狰狞的血痕,尤其是右半边脸,有一道带着紫青的状若藤蔓的伤口,深可见骨。 他强撑着病体,送走自己的父亲——老侯爷凤真时,便是披麻戴孝,亦带着那一脸伤痕的。 只是在那之后,他露面次数越来越少,只有几个人知道,在府上的大夫朱伯的精心治疗下,他脸上那些血痕尽数褪去,可右半边脸的伤口,却是永远留在了那里。 所有人都曾以为,凤临渊毁了容,那张脸以及他那破败的身子,就和同如今摇摇欲坠的定远侯府一样,再也翻不了身了。 可谁知,今日本是巴巴地跑来凑个热闹,看到的竟是曾经那风华绝代的定远侯凤临渊? 六年过去,他不再是当初永定城里那个冲动冒失的少年郎,脸上的稚气随着那道疤痕一同消失,留下的是更为深邃的眉眼,英挺的面容,和更为成熟内敛的气蕴。 凤临渊抬头,朝着众人微微一笑,便融化了在场几乎所有女子的心。 “侯爷的脸是什么时候好的,竟然把消息瞒得这么紧,生怕我们知道似的?”一道带着冷笑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道声音,白筝就忍不住笑了。 这不是许久未见的老丞相么? 自从楚风因为上回当街掳劫白筝的事名声尽毁,丞相府又赔了十五万两给定远侯府之后,楚相就气得也是一病不起,这号人物许久没在面前蹦跶,导致白筝都快忘了丞相府的存在了。 眼看着当初被自己嫌弃至极,执意要求退亲的女子,现如今不仅嫁的比他儿子还好,甚至方才他特意站在门口想看白府那些寒酸的嫁妆,却发现人家拿出的竟是绵延数里的红妆。 这岂不是让楚相跟吞了屎一样难受? 今日的他,本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的侯府。他想看看凤临渊那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堂未拜成就先要吃下三口药的模样。 哪知道,他见到的竟然是一个身体健朗的,比他那才刚病愈不久的儿子脸色还要红润的凤临渊? 恢复了健康的凤临渊听到这话眉眼不动,声音却十分冰冷:“丞相大人家中诸事繁忙,顾不上本侯,不知道本侯的脸已然痊愈,也属正常。” 丞相府是被谁折腾得鸡飞狗跳的! 凤临渊的话一下就戳中了楚相的痛处,气得楚相当即指着凤临渊,“你”了半天却“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后一门心思放在突然不见的九皇子身上,一时便也顾不上自己的父亲。 倒是凤临澈恢复了镇定,出声解围道:“这也怪不得丞相大人,连朕之前都没听到风声呢!” 话虽说得客气,可他那眼神却锐利地盯着凤临渊。 这小子竟然好了? 他不是应该快死了么! 凤临渊低下头,含笑解释道:“这件事确实没有特意呈报于陛下,请陛下恕罪。 只是,此事倒也不是微臣特意隐瞒,上回娘娘设宴,微臣见到陛下时便特与陛下说过,在民间寻着了一位名医,正在请他治疗,且那治疗也有些许用。 微臣的脸之所以痊愈,就是那位神医的功劳。 后来微臣只是想给新婚夫人一个惊喜,这才没有大肆宣扬此事。” 凤临澈这才想起之前明昭公主的生辰宴上时,眼前之人确实同自己说过有神医在为他治病,且那神医还有点本事。 只是先前类似的消息听得太多,所谓神医也找过不少,就算最开始有些成效,也大多治标不治本,没一个真见有效的。 因而上次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哪晓得那神医还真给他治好了? 这怎么可能,当初给他身上下的可是那种毒……岂是一般人治得好的? 凤临澈的心越来越沉,脸上却还硬撑起一道笑容,朗声道:“是哪个神医,朕可定要好好赏赐他一番。能把定远侯爷治愈,可算是我大周的功臣了。” 白筝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冷笑。 什么功臣,只怕你恨不得将周元宁碎尸万段才肯罢休吧! 凤临渊则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叹道:“陛下也知道,这但凡有些真本事的人,大多脾气古怪。 那神医便是如此。 见微臣的脸被治好了,便不顾微臣的挽留,硬是出去云游了。他行踪不定,能不能再次找回他,端看运气。” 凤临澈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就是阿渊你的不是了,既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我大周的功臣,怎能让他说走就走?” 凤临渊一脸懊悔的表情,连声道:“陛下言之有理,都是微臣的不是。” 可人已经不见了,凤临澈想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当着众人的面,凤临澈不好再发作什么,只好收敛了表情,勉强换上和煦的笑容道:“罢了罢了,你的脸能恢复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说得是啊,侯爷身子恢复才是最重要的。不得不说,本公主之前的眼光就是好啊,定远侯爷着实是个美人!” 坐在使臣座位上的云熙公主高声笑道。 眼见凤临渊和坐在对面的三皇子凤景煊听了这话后,顿时一同冷了脸,卓凌霄拉了拉口无遮拦的云熙公主,失笑道:“公主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这是你如今该说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