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尸体本就只有三具
万坤明不知道什么“错了”,但他能听得出来秦风语气中的焦急,于是不再多问,竭力跟上秦风的脚步。 回到衙门,门口的衙役立刻迎了上来:“秦大人,我家大人等您很久了,请您快……” “让开!” 秦风一把将那衙役推开,径直去往停尸房。 秦风是情急之下出手,半点力道都没收,那衙役整个人踉跄这后退了十几步,靠在墙上才停住身形,捂着胸口就跪下了,咳嗽不止。 好容易停住了,眼前又多了两条腿:“出什么事了?可是有歹人伤了你?” 衙役抬头一看,是凌冲,忙摇摇头:“不是歹人,是秦大人。我好心好意告诉他我家知府在等他,谁知他直接给了我一掌,险些要了我的命……咳咳……” “秦大人?竟然比我回来的都快。他没去见大人吗?” “不、不知道……” 衙役摇摇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里面走。 “干嘛去?” “秦大人回来了,却不肯去见咱家大人,实在无礼。此事当然要报与大人知晓。” 凌冲上前,把那衙役的衣服往下扯了一把,见他胸口一个通红的掌印,便说道:“我去,你好生歇着,不要乱动了,静静呆在原地一个时辰再活动。” “啊?凌捕快,您可别吓唬我。” “没吓你,这一掌威力不轻,乱走动会坏了心脉。” 凌冲嘱咐一句,扭头走了。 “有——有劳了……” 衙役开口时,凌冲已经听不见了。 凌冲是全衙门公认的高手,他的话衙役不得不信,只能原地坐了下来,老老实实呆着。 但其实凌冲是骗他的。 虽说昨天他还在跟秦风干仗,但这差不多一天的时间相处下来,秦风在凌冲心中的形象倒是大为改观。 至少在凶案这件事情上,秦风这个外地的官,可比本地的知府表现好多了。 不但在尽心尽力地查,而且还查的有模有样,发现了许多凌冲之前都没有发现的线索。 凶犯在外,总是不好的。 凌冲料想秦风着急回来却直接去了停尸房,一定有他的理由,不想让小人去跟知府打小报告说他的不是。 知府这人别的本事没有,给人穿小鞋的本事那可是一流的。 到时候,只怕秦风会遇上麻烦。 进入衙门,凌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先去了知府所在。 这样要是知府等急了,他也能在旁跟知府缓和两句。 而秦风这边,终于赶到了停尸房。 二人用几层布蒙好了口鼻。 秦风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进了停尸房。 原本这停尸房里只有三具烧焦的尸体,如今多了两具,一具是仵作的,另外一具是愣小子他爹的——已经被人凌冲差人运了过来。 即便已经看过一次尸体,闻过这里的尸臭,心理有了准备,停尸房的味道还是令秦风感到一阵晕眩。 然而,停尸房里面,先前从医馆请来的老医生,已经在忙活了。 到底是专业的,人家摆弄起烧焦的尸体来,那是一点都不怵,检查尸体直接上手,那令人作呕的尸臭味,老头更是好像闻不到一样。 怎么能输给一个老年人? 秦风强压着呕吐的欲望,走近了那五具尸体。 “老先生可都检查过了?” 秦风问。 “老朽粗略验看了一番,发现了一件趣事……” 老医生笑呵呵地跟秦风说。 在这里面,这味道,这医生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什么趣事?” 老医生拿过先前的仵作尸检记录的册子,开口说道:“大人请看,这册子上,记着六具尸体。但实际上,却只有三具。” “唉,老先生不知,这尸体少了三具,该是被人偷去了,坊间传言有恶鬼食尸,先前的仵作还说自己亲眼所见呢。” 万坤明好心地跟老医生解释道。 那老头和秦风异口同声地说:“不……你没懂。” 万坤明懵了,看看老头,再看看秦风,不解地问:“我没懂什么?” “去,找谁问都行,问清楚死的这六个人高矮胖瘦!” 秦风没解释,而是吩咐万坤明道。 “高矮胖瘦?大人让我问这些做什么?” “废话,叫你问你就问,我自有用处!” 秦风怒道。 万坤明不敢多言,带着一脸疑惑出去了。 死的都是知府身边的人,要么是下属,要么是亲戚,要么干脆是小妾。 这些人的高矮胖瘦,衙门里是个人都能答上来。 万坤明很快就问清楚了回来了,把问到的情况,告诉了秦风。 “玛德,果然如此。” 秦风骂道。 老头笑呵呵地看着秦风:“看来秦大人懂小老儿的意思了。” 万坤明听得云遮雾罩,求知欲一下子上来了:“大人,老先生,二位到底在说什么懂不懂的?难道我刚才说错了?三具尸体被偷了,还剩下三具……没问题吧?” “不,只有三具尸体。” 秦风摇头道。 “对啊,是只有三具尸体。” 万坤明点头道。 秦风依旧摇头:“不,是从头到尾,就只有三具尸体。什么连死六人?哼!这起凶案,从头到尾,就只死了三个人!” “啊?只死了三个?” 万坤明听不懂了,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疑惑地说:“不对啊,是六个,要是算上被斩首的林正,还有新死的仵作,还有这个倒霉蛋,一共死了九个呢!” 秦风没理会万坤明,找来两块布垫着,站在三具烧焦的尸体当中体型最大的尸体跟前,双手搬住了尸体的脑袋,然后往下一揪。 那脑袋直接被秦风给揪下来了! 万坤明直接惊了。 秦大人这是作甚?因为查不到凶犯,拿尸体泄愤来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尸体的脖子中央,插着一根两头被削尖了的木棍。 而秦风手中的脑袋,不是被他揪下来的,而是原本就和脖子分家了,是插在这木棍上,伪装成一具完整尸体的! “这……这怎么回事?这不是冯舍才的尸体吗?他……也被断头了?” “屁的冯舍才!” 秦风又爆了句粗口:“咱们都被耍了!若是我猜的不错,这是刽子手厉险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