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打脸要一步一步来
越是香艳秘事,传播速度越快,哪怕皇家宫宴,也是一样。 更何况事情太急太猛太过诡异刺激,纨绔手下四处求助时,根本没有刻意收拢保密,很快,宴厅很多人就知道了。 被福安郡主强了的纨绔姓范,名呈明,父族势力不大,但娘亲非常了不得,他的生母,是大安朝目前唯一一位在世的公主,宁乐公主。 宁乐公主与太康帝不同母,但年纪比太康帝小很多,当时夺嫡大战时她年纪小,又身体不好一直生病,没有卷进去,幸运的保得平安。大势定下后,太康帝为了表现帝王仁爱,对这个meimei很是关照,一来二去,也处出了些真感情。 许是没吃过太多苦,又被哥哥看护,宁乐公主性格有些霸道,连驸马都是自己选的。她有帝宠,身家也足,日子过的很顺心,唯一遗憾的就是,至今为止只得了范呈明这一个宝贝儿子。 她把儿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养到十六岁,可以说是要什么给什么,就怕儿子有一点不高兴,择儿媳也是,左挑右选,怎么都觉得别人家女儿差点,配不上她家儿子,亲事至今未订下。 如今刚好碰到选秀,她自然要过来看看,有没有哪个能配得上她儿子。 她辛辛苦苦相看比较,就为找个好的,能让儿子收收心,跟着越来越好,结果下人过来告诉她,有个不要脸的秀女强了她儿子? 她气的差点当场撕人! 太康帝和田贵妃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这是丑事,能息事宁人自然最好,可对上宁乐公主那吃人似的目光,下面众人一脸期待满是八卦的晶亮眼神…… 太康帝挥了挥手:“带上来吧。” 已经这么多人知道了,埋是不埋不住的,不若当着所有人亮出来,让大家看个过瘾,之后也就别拽住不放,各种猜疑抹黑。 童修带着福安郡主范呈明上来,行礼跪见:“参见皇上!” 众人目光集中在三个……嗯,后面的两个人身上。 时间紧急,福安郡主肯定是没办法更衣清洗的,发髻微乱,钗环微斜,衣裳……就更别说了,在湖边玩过一场,皱的不成样子,裙角都是泥。 可比这更吸引人的,是她眉梢眼角带的春情,走路行礼时不自在的姿势,以及白纱裙上那一抹刺眼的血痕——处子落红。 尽管她面色发白,神态略僵,贝齿咬着唇表情很不好看,但在这种时候,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都是颇感兴趣的,调侃探究,甚至讽刺鄙夷。 范呈明就更好看懂了,握拳的拳,绷紧的唇,涨红的脸,愤怒的眼眸…… 跟个被调戏过的小姑娘似的,特别可乐! 有些憋不住的,直接笑出了声。 范呈明就更气了,瞪了声音方向一眼,又瞪福安郡主,还瞪前头的童修,都不知道不瞪谁好了。 “……忽闻有人求救……臣赶去时,福安郡主坐在范公子身上,已然……空气中味道有些不对,似是某种春药,臣命人取水泼向在场所有人的脸……福安郡主袖内掉出一枚香丸,半个小指肚大,色绯,略一嗅,就会让人心生燥动,药性极大。宴厅人多,臣未敢带进来,亲手将其交给皇上随行太医分析后,方才带了人过来。” 这点工夫,禁卫军首领童修已经将事情讲述完毕。 众人目光更甚,竟然还用了春药! 怪不得这俩人身上味道有些不对,过于浓烈馥郁了呢! 不过……到底是秀女算计公主儿子,还是公主儿子看上了秀女,怕其不从,用了手段? 宁乐公主脸整个黑完了。这群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向她儿子的眼神这般不对?明显是她儿子受罪了好么! 她狠狠瞪着福安郡主,这个贱人! 左相之妻梁氏鼻尖微微耸动了下,似认出了这个味道,眉头蹙起,表情有些不对。 田贵妃观察四下的注意力一直没松懈过,见到梁氏这表情立刻就眯了眼,得,这事也与班婵有关! 班婵行啊,不但自己上,还拽着福安一起闹,是想两个人都出事,法不责众,她那点事就不算大了是么? 左相势大,之前朝上一点小事根本不够伤筋动骨的,短时间内,还会是一股强悍力量…… 可恨心中再不愿意,为了越王,她也得帮这群蠢货圆场,不能再闹大了! 太康帝听完童修讲述,微微颌首:“你做的对,宴厅人多,正该如此谨慎。” 童修拱手:“臣已同太医述过机要,稍后一有结果,太医便会亲自过来上报。” 太康帝点了点头,挥手让童修退下,目光威严一扫:“你俩怎么回事,说说吧。” 憋了半天,终于能说话了,范呈明差点哭了,红着眼睛跪爬两步:“皇上为我作主啊!” “我就是走累了,在湖边看个景,就遇上了这疯女人,什么都不说,上来就亲,我厉声拒绝,她也不走,还用了药!我这年纪,哪经得住的药?她还怕我跑了似的,解我的衣服,握住我那、那、那处,还自己坐、坐了上来!” 越说,范呈明脸越红,神色越怒:“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骨子里贱透了,sao的没边,见着个男人就想往上缠,没男人就过不下去!” “我范呈明不是个吃了不认的,但这样恶心的女人,我不要!” 他说完,还看向宁乐公主:“娘,我不要这女人,打死也不要,纳妾也不要!” 宁乐公主心疼的不行,连声哄着:“我儿委屈了……你放心,有娘做主,咱们家不进这样的女人!” 她话完话,还不忘看向太康帝,以灼烈愤怒目光请求他准许此事:“皇上!” 太康帝还没表态,田贵妃就笑着,柔声安抚:“公主切莫急怒,你打小身体就不好,不要因一时不慎伤了身子,累皇上cao心国事之外,还要为你担忧。” 宁乐公主火气立刻就上来了:“你——” “这么多年,公主脾性还真是一点没变,”田贵妃仍然笑着,声音不急不徐,将现场浮躁气氛抚下,“不过真不用着急,此事既闹到了皇上面前,自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答案——是不是呀,皇上?” 遇到遭心事谁心情都不好,有个懂眼色行事有分寸的解语花,谁会不高兴? 太康帝便道:“贵妃说的是,宁乐不要着急,朕会给你们公道。” 他看了田贵妃一眼,田贵妃便看向底下跪着的福安郡主:“福安,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是你如范公子所说,丧心病狂了,还是有什么苦衷?” 福安心里缓缓呼了口气。 方才范呈明的话太过侮辱,她差点掩面遁走,就算事情因她而起,她一个女人,有身体有地位,还是第一次,就不能给点怜惜宽容些么! 丑事已出,再怎么后悔都没有用,这一路走过来时,她已想明白,时刻保持注意力,尽一切努力争取自己的活路! 田贵妃这句话,让她找到了主心骨,贵妃会保她! 她大着胆子看了田贵妃一眼。 发现田贵妃虽然话说的好听,但眸底藏了一丝警告…… 要保她,却又警告她,为什么? 福安这几年是仗着贵妃宠爱,才游走各处贵女场合的,对贵妃表情姿态再熟悉不过,电光火石间,她就明白了贵妃的意思。 好好说话,别说什么有的没的,就能安全! 她狠劲咬了下舌尖,逼出泪来,往前膝行几步,姿态很是沉重,似是忍着什么刻骨疼痛,重重磕了个头:“我出身虽算不得好,也是好人家里好好养大的女儿,娇气了些,却也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女儿名节,哪里是能这样闹的?若我是那样不知廉耻的女子,怎么会到今日还未曾适人,还能进宫选秀?遇到这样的事,我心里的苦……” 她眼眶通红,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十分可怜:“我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知道?” 她顿了顿,努力抑制住身子颤抖:“今日宫宴,会定秀女归处,大家心里都很紧张,我也是,就想着出来走一走,散一散,心情许会好些。我真不知道童大人找到的那枚药丸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到我袖袋里的,之前和秀女们在一起时,什么异样都没有,偏我出来,走到湖边,遇到范公子,就感觉鼻间飘过一抹异香,意识全无,忘了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若是不认识的外男,我定是不会上前的,可范公子穿着太子披风,我认成了太子,这才过去……”她身体起伏,哭的不能自已,“我真不知道这一切是什么发生的……” 她这番话,旨在说自己是好人家的女儿,冰清玉洁,断断起不了那等心思,是被别人陷害了,很无辜。 可惜纨绔们抓重点从来与一般人不一样,范呈明愤愤瞪着她,怒气更重:“你这什么意思?太子就能随便坑么!我不是太子,你还委屈可怜了是吧,我还配不上你了是吧!” “什么玩意儿!太子都愿意借我衣服,你倒看上不,你以为你是谁!” 宁乐公主冷笑一声,看也不看田贵妃,直接问太康帝:“做下那样的事,不以为耻,反倒巧舌如簧,试图洗清自己,都是别人的错,这样的女人,我家不敢要!皇兄以为呢?” 太康帝心里十分不爽,很恶心遇到这样遭心事,面色略深沉,似在考量。 田贵妃悄悄朝福安使了个眼色。 福安精乖,最不愿得罪上位者,上位者为她为难,就说明了以后会讨厌她! 她立刻站起来,一脸决绝,咬着唇道:“我一心仰慕太子,很多人都知道,今日被人利用中了这招,许是我命该如此。”她朝范呈明福了福身,“那般委身于公子,公子无辜,气我是应该,只是千万莫因我对旁人起了戒心,这世间还有很多好女子,值得公子捧在手心好好怜惜。” 她又朝宁乐公主行了个礼:“我对不住您儿子,也对不住公主,自是无颜进您家的门,还请公主息怒,莫要坏了身子。” 说完,她眼角淌下两行泪:“我清白已失,亦没脸见太子,没脸让皇上贵妃为我做主,公主……以及诸位,也别逼着皇上娘娘表态了,我一个小女子,命如草芥,死不足惜!” 说完,她突然快步跑向房柱,一头撞了上去! 竟是要寻死! 宴厅里护卫不少,自是不会这么看着她这么死,当下就有离的近的护卫冲了过去,挡在她身前—— 护卫都是身体强壮的男人,劲力如何想象的出,可这样的护卫,在拦住福安的同时,还被带的往后退了数步,背部撞到了柱子…… 可想而知,福安撞柱的力气有多大,心态有多坚决。 这是真的想死啊! 人们都有怜弱心理,此刻表情想法就有些不一样了。 出了这种事,不管女人无不无辜,都是男人占了便宜,你占了便宜,就得负责,不想娶,纳了就是了,一个女人,能占多大点地方?你不喜欢,纳回家里放着,能让人过就是了,谁也不会指摘你,可你这样,让人家女人怎么活?可不就只有死了?逼死人你就高兴了,满意了? 怪不得这范呈明是个纨绔,怪不得这宁乐公主口风不好,谁都不愿意把女人嫁到她家做儿媳! 还有……听这口风好像有点不对啊,这秀女像是钟情太子,思恋不得,才会出这招。 往表面看,是太子脾性正,眼里有礼法,不与女子私相授受,往深里想,又何尝不是无情呢?一个小姑娘而已,你护一下又能怎么样? 英亲王老爷子冷笑一声,他就说心机重的女人不行,无论什么境况,人家都能搞出点东西抹黑你! 桌子底下,王妩捏了捏老爷子的手,又以眼神示意他收着点,别乱了别人的局。 这戏……还长着呢! 唯有杨昭放心不下,看向远处崔俣,犹豫是不是要过去安慰几句。他跟太子打过几场架,太子真不是那样的人! 不料崔俣半点不满不开心的神情都没有,正笑眯眯的看着福安表演,就差鼓掌喝彩了! 杨昭挠挠头,觉得聪明人的世界……他好像有点不懂。 还是乖乖吃东西吧。 也不知道盈盈什么时候能来…… 他幽幽看了殿门口一眼。 就是这群人瞎闹,害的这么久了,他都没看到盈盈! …… 崔俣是真没生气,福安郡主许是觉得扯上太子效果会很好,把水搅浑好脱身,田贵妃也会满意,可这真的……有点好笑啊! 以为凭这就能碰瓷太子了?想的也太美! 还狡言推脱,护住了班婵,是想多条路,万事留一线? 可惜,现在说的多坚决,之后改口就多难看。 就让你演,演的轰轰烈烈,观众拍手叫好,连自己都信了! 护卫救下福安郡主,她还不愿意,锲而不舍的又撞了两回柱,都被拦住,方才死了心,跌倒在地大哭,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惨不忍睹。 就在这时,太子到了。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那叫一个闪亮,一个八卦。 太子显然也感觉到了,给太康帝行过礼后,看了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福安,皱了皱眉,看向下方众人,直接问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差点喷笑。 这要是在大街上,早有人调侃出声,各种荤话齐出了,可这是皇家宫宴……众人憋住了绷紧了,没有说话。 连福安郡主,也只是泪蒙蒙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太康帝和田贵妃,哭的更加压抑悲切。 田贵妃却觉得太子来的正是时候。 福安的丑事是摊明白了,闹成这样,不好立时圆,不如就但太子转移一下视线。 越王思路和田贵妃很像,先出了头,皱眉问他:“这里都是小事,倒是你,干什么去了,为何现在才来?” 话音中指责意思很重。 太康帝这个当皇上的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怎么就谱那么大,迟到这么久? 杨暄想说你瞎还是聋啊,之前碰到皇上时没看到我,听到我说什么吗! 不过现在,他有正事,没怼越王,而是漫不经心轻飘飘道:“哦,没干什么,四处巡察一番,抓了几个可疑之人。” 太康帝立刻起了警戒心:“可疑之人?” “是,”太子拱手,“先是自言宫中老人,又言是左相府上的,身上穿着宫制衣服,鬼鬼祟祟,眼神闪躲……儿臣觉得不对,本着不可错漏的原则,带了过来。想求助掌管宫务的贵妃娘娘,看到底是不是宫中之人,是不是在撒谎。” 田贵妃心中一凛。 太子的谋算……不是被她看破,及时破解了么,为何现在心中陡生不安,觉得有事要发生? 对于安全问题,太康帝从来不会轻忽,摆了摆手,让太子将人带上来。 一共五个,四女一男。 几个人应该是非常恨太子,那男人被押上来还骂骂咧咧:“我们是左相家的,没凭没据的,你不能抓!” 杨暄当下过去踹了那人一脚:“放屁!左相家的穿什么宫服?皇上面前,规矩点!” 男人挨了一脚声音也没小一点:“我们是跟着班姑娘进宫选秀的!” “秀女选秀身边不准带人!” “家里不放心,通个方便进来看着姑娘,有什么问题!又不是只我们一家这么干!要是这个是罪,所有人家都有罪了!” 杨暄冷笑一声,耸了耸肩,没说话,意思却很明确。 看吧,对他这个太子嚣张,到了皇上面前,还是这么嚣张,到底在凭什么,说没鬼谁信! 太康帝脸色瞬间黑了。 田贵妃也一阵头晕,暗暗咬牙,到底哪来的猪队友!左相啊左相,你家也太会调教人了! 堂下众人也是微微皱眉,疑心陡起,今天是不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皇上的地盘有了安全隐患,这事可比秀女与男人丑事大多了。 宁乐公主瞧了出来,悄悄朝儿子招了招手,把儿子叫来身边坐着,别跪在那难受。 福安郡主……却是没人管,仍然跌坐在凉凉地板上,寒气直往骨头缝钻,可也得忍住。 太康帝转头问田贵妃:“这几个,是宫人么?” “宫中下人太多,臣妾未能一一认出,”田贵妃摇了摇头,叫来桂嬷嬷,“你去问问各处管事,谁认得这几个。” 太康帝发话,下面回馈是很快的,不多时,桂嬷嬷就提着心过来回话:“回皇上,回娘娘,这几个……皆不是宫人。” 太康帝眯眼之前,田贵妃就率先发了脾气:“不是宫人,如何有宫制衣裳穿!” 桂嬷嬷立刻跪了下去:“奴婢……尚未查清。” 田贵妃立刻起身朝太康帝请罪:“宫务未管好,是臣妾之责,还请皇上责罚!” 太康帝摆摆手:“宫务繁杂,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实非你之过,你先起来。” “谢皇上……”田贵妃一边起身,还一边感激带着仰慕的勾了太康帝一眼。 太康帝心下受用,却面不改色,指着几个人问左相:“他们可是爱卿府中之人?” 这种敏感时候,接二连三出事,左相怎么会承认? 他和梁氏对了个眼色,就直接否认了:“回皇上,他们不是微臣府中之人。” 太康帝静静看着他:“你确定?” “确定。”左相点了点头,“臣是有了些年纪,记性却仍不错,府里每一个人都认得,这几个,确然不是臣府中之人。” 梁氏的心紧紧吊着。 这五个人里,有两个,是她曾使唤过的老人,调教属下工夫也是一等一,最是忠心耿耿,不会害她。 她要壮士断腕弃卒保车,这些人没有不愿意的,只会死心塌地为她清除后患,让她走的更稳! 这些人,不会背叛! 越王冷哼一声,当下喝问杨暄:“这下你有什么话讲!” 杨暄顺势指向那五人之一的暴脾气男人:“对啊,这下你有什么话讲?” 那男人当下就跳起来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左相:“您怎么能说不认识小的!数日前送姑娘进宫时您是怎么同小人说的?您说让小人好好伺候姑娘,但凡姑娘想的,一定替她办成,看清宫中形势,多多拉拢人手,务必让姑娘嫁与越王爷,还说为了此事,什么都可以做!” 现场一片哗然,看向左相的目光充满惊疑。 男人还嫌料曝的不够多似的,瞄到福安郡主,指着她就叫唤:“不信你们问问福安郡主!她说想和太子成好事,我家姑娘答应了,还给了她一颗媚药,小指肚一半大,绯色的,药力特别猛!” 气氛瞬间安静。 把东西说的这么详细这么明确,还敢说没关系? 大家看向左相的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唯有杨暄心内十分满意,就要这效果! 他还趁人不注意,得得瑟瑟的朝崔俣抛了个媚眼:你男人帅不帅!酷不酷!你看了心里痒痒不痒痒! 崔俣差点翻白眼。 可这个场合,他得顺毛捋,省得这熊货不高兴,演脱了! 他狠狠瞪了杨暄一眼,又微微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下,以做安抚。 杨暄全当这是‘打是亲骂是爱’了,他家宝贝面皮薄,不好意思同他亲热,所以才瞪他呐! 现场形势紧张复杂,没人注意二人隐晦又迅速的来往,带着看戏心态,武功高强注意力不集中的英亲王注意到了。 老爷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这俩死孩子还行不行了! 这么紧张的时候要闹哪样!见天夜里造还不够了,白天一会儿不见就想成这样,忍不住眉目传情腻歪了? 能不能看着点场面,干点正事! 大庭广众之下,先撩者贱,英亲王觉得太子这货最不老实,犀利目光就杀了过去—— 要、点、脸! 杨暄……杨暄摸了摸鼻子,清咳两声,移开了视线。 不过他对今日之事,确是十分满意的。 不说各处手下得力,每一件事都办的特别好,细节衔接无误,达到了他与崔俣的要求,班婵手下这个男人,策反也没花太大代价。 班婵有梁氏那个做过公主的娘,握有前朝小拨势力,只是势力毕竟不大,这些年来不说发展,反倒消耗了不少。前朝之人是忠心,新吸收培养的力量,想要那么忠诚,很难。 这四女一男里,有两位嬷嬷,是前朝死忠,大人物,剩下的两女一男,都是年轻人,近些年的新人,经过一定训练,也有忠心,却不是没有软肋弱点,不可撼动的…… 在此计划谋成之前,崔俣就曾提醒他关注班婵身边的人,他不但关注了,还顺藤摸瓜策反了一个,此计出时正好用到……如此英明神武,该当奖励! 嗯,今晚要同卿卿要个特别的奖励! …… 太子带来的人态度有些不好,有些不知死活,但话是没错的,连细节都有! 太康帝当下沉了脸,问福安:“你怎么说!” 福安心下也慌,看田贵妃——也没什么示意,吓的不行。 “我……我……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世家群里,有人说话了:“咦,那个嬷嬷,我好像见过。” “好像就是上次去左相府里时。” 有个年纪略大的声音也附和:“这嬷嬷面相好熟,好像几十年前有段时间,常在宫里见到。” 几十年前,宫里,关键词出来,所有人几乎立时想到了‘前朝’两个字! 偏偏此时,奉命研究绯色药丸的太医过来求见,拜见太康帝后,面色无比肃正,声音充满警惕:“回皇上,此药乃是前朝梁氏宫中秘药,魅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