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书迷正在阅读:从情满四合院开始的影视游、被gay后再也不敢鬼畜了、漫威世界的卡牌大师、从加勒比海盗开始穿越、主神空间:我为投影、位面代购商:开局崇祯代购万石粮、华娱之行、全球中二我独醒、绍兴夜雨十年灯、穿成炮灰后她崩了女主人设
19. 陶思稚手指是凉的,指缝间微热,他的手掌柔软,手腕很骨感,身上有清淡的皂香。 蒋舸吻了他很长时间,然后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没说话,看了蒋舸片刻,把脸靠到蒋舸肩膀,抱着蒋舸不放,像怕蒋舸离开。抱了许久,他才松开,微抬起脸,对蒋舸说:“蒋舸,你以后都来跟我一起过生日吧。” 蒋舸房间的窗帘拉了大半,陶思稚的眼睛在阴影里,显得无神但无害。 他总是摆出一副正在认真神游的表情,眼神也时常是看着其他地方的。陶思稚不爱与人做视线接触,像一座能从大陆海湾遥遥望见,却没有桥梁联通的孤独小岛。 很少的时候,小岛会发出只言片语,费劲地和站在海湾某处的某人交流。 蒋舸回答他:“行。”陶思稚又说,“那你要准时来,我要准时吃蛋糕。” 蒋舸抬手揉陶思稚的脑袋,说:“哦。”而后没有控制住自己,问陶思稚说:“我要是没准时来,你会怎么样?” 陶思稚愣愣地看着他,好像想了但没想出来,放弃了继续思考,俯身把游戏机从袋子里拿出来,拆开盒子,拿出了说明书。 蒋舸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但是陶思稚拿着说明书读了两页,突然抬头对蒋舸说:“我想要准时吃蛋糕。” 蒋舸心软了,对他说:“我会准时的。” 陶思稚点点头,仰脸亲亲蒋舸的下巴。他的嘴唇柔软地在蒋舸皮肤上盖了一下,说“嗯”。 不知为什么,陶思稚垂下眼睛的时候,蒋舸又想到了陶思稚爸爸口中那个也曾经收到过生日邀请的同学。 陶思稚又俯身,拿了刚才觉得喜欢的一个音乐游戏,走到蒋舸房间的沙发旁坐下来,按照说明书,把游戏装进主机。 蒋舸看他笨拙地玩了一会儿,手把手教了他几次,他还是不会。 陶思稚的头脑反应很快,但手指的cao控似乎总是慢半拍,很难完成精确的cao作。 他不断地尝试,不断迅速失败。蒋舸都觉得他失败率高得有点可怜,帮他把难度调到新手模式,他终于开始成功。 连续玩了半个小时后,他放下了游戏机,对蒋舸说:“这个游戏太有挑战性了,我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 蒋舸觉得好笑,不过没笑,因为陶思稚很不喜欢别人笑他,会不高兴。 他把游戏机放到一边,掏出手机,玩起了他的旧爱《流星蔷薇园》,还自言自语道:“玩物丧志,差点忘记做日常。”玩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蒋舸以为他要自己抽卡,没想到陶思稚说:“你想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 蒋舸:“你说。” “我希望今年能在高三的动员会上中奖,”陶思稚告诉他,“我上周三下午两点五十分,在教师办公室听教导主任说,这次动员会的奖品比你抽到的还要丰富。” “……”蒋舸立刻想到了自己崭新的三十九本教辅书,以及每周三的名师改卷,他面无表情地说,“哦,那我的生日愿望是别抽中奖。” 陶思稚惊诧地看蒋舸:“什么?你不想要吗?” “不想要。”蒋舸说。 “那你换一个生日愿望,不要不抽到,你抽到可以送给我,我打算把文科教辅书卖给文史先修班的人,收到的钱充进游戏。”陶思稚突然快速地计划起没发生的事。 “……请问你在文史先修班有认识的人吗?”蒋舸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陶思稚“噢”了一声,不吱声了。过了一会儿,凑过来问蒋舸:“你有吗?” 蒋舸捏他的脸:“没有。” 陶思稚抬手推推蒋舸的胳膊,口齿不清地说:“你去认识一个吧。” “你怎么不去。”蒋舸问他。 陶思稚转开眼睛,不说话了。 沉思片刻,他改变了计划,沉痛地决定:“我挂到二手图书网好了,虽然价格低廉一点。” 他说得如同确有其事,又依靠到蒋舸身上,亲亲蒋舸,给蒋舸鼓气:“蒋舸,你一定要中奖!”说完又过来吻蒋舸的嘴唇,不知道是要将并不存在的好运传给蒋舸,还是提前分享中奖的喜悦。 “陶思稚,”蒋舸还是笑了,边往后让了让,边问他,“你怎么这么奇怪。” 陶思稚理直气壮又自信地说:“会中奖的。”然后低头继续做起任务,玩节日副本。 陶思稚玩起游戏,就变了一个人,像在打磨艺术品的匠人,潜心鲜花园艺。 蒋舸看了几分钟,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问陶思稚:“殳华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陶思稚的手停顿了一下,听到陶思稚说:“啊。” “你小时候很喜欢这个朋友吗?”蒋舸看着陶思稚的睫毛,随意地说。 “不喜欢。”陶思稚盯着手机屏,声音平板,快速地回答。 过了片刻,陶思稚又低着头说:“我已经讨厌他了。”他没有停下手,手指在屏幕上点剧情,还是逐字逐句看。 看了几张剧情,陶思稚再次开口,说:“殳华骗我,而且我哥说他欺负我。” 蒋舸碰碰他的脸颊,低声问:“怎么欺负你?” “他偷了我整整6本作业本,偷偷扔掉我的试卷,”陶思稚抬起脸,看着蒋舸,对他说,“偷我的零花钱,叫我小偷,答应我来我的生日,又不来。” 陶思稚说:“我讨厌他。” “不过他有时候对我很好,”陶思稚又垂眼看看手机,似乎理性地补充,“他跟我说话,不像别人会笑我。我摔跤的时候,殳华就把我扶起来,带我到医务室处理伤口。” 陶思稚告诉蒋舸:“那时我不会自我管理,我讨厌碘酒的味道,用手打了他和医务室的医生,他也没有打我。” 蒋舸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伸手碰碰陶思稚的下巴,说:“这样就算对你好。” 陶思稚没有说话,他做完了副本,拿到奖励,抬起头,看到蒋舸在看他,顿了顿,也注视蒋舸。 末了,陶思稚忽然说:“蒋舸,你对我最好。” “从来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过,”他对蒋舸说,“帮我抽卡,陪我过生日,送我游戏机。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 他倾身靠向蒋舸,说:“我喜欢你。”抱着蒋舸,温柔地把脸贴在蒋舸肩膀。 蒋舸怔了许久,心跳很快地回拥陶思稚瘦弱的脊背,也有点紧张和小心地将陶思稚抱住,连同陶思稚的怪异,笨拙,直白,飘忽不定,不解风情,以及一个从来没好过的坏运气。 陶思稚靠在他肩上平缓地呼吸。 蒋舸想他清楚,也承认,陶思稚在许多人眼中微不足道,但都不妨碍在他心中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