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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居然是小孩儿?

    “两个阿弟,大哥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蒙阿飞风风火火地走入医帐,腰上系着的褐色的围布迎风飘动,手中的两碗刀削面正散发着腾腾的香气。

    “多谢蒙大哥!”之芳应声而起,杏眼中满是刀削面的影像。

    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看你们忙了一天,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估计连去伙房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不,我给你两新下了刀削面,快趁热吃。”

    面碗放置在木桌上,泛黄的汤汁荡着波纹更显美味。

    “谢谢蒙大哥。”

    辛云和之芳擦净手,端起土碗,几口热汤下肚后人都精神了不少。

    蒙阿飞见两人一脸满足的样子,脸上一阵乐呵。

    两个救命恩人都喜欢吃自己做的饭,他能不高兴么。

    但就在辛云正要举起筷子时,李队长来了。

    “李队长好!”蒙阿飞站得笔直,抱拳作揖很是认真。

    他现在身穿东风军服,自然也算得上是东风战队的士兵,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有的。

    之芳口中还含着面,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鼓着腮帮子默声作揖。

    辛云放下碗筷,起身作揖:“李队长何事?”

    她现在只觉得全身酸痛,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看到桌上的面碗和满屋的狼藉,李队长的铜铃大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闪了闪。

    “实在抱歉打扰了贾军医休息,将军有令,命贾军医前去给白副将复诊。”

    李队长见辛云那瘦弱得站都站不稳的身影,更是心生愧疚。

    听手下说,这贾军医和吴方一直在救治伤员,一天下来都没机会喘口气。要不是将军下令,他也不想来打扰人家休息。

    好不容易才来了个这么能干的军医,可千万别熬坏了。

    “我忘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跟你去。”辛云心中一阵懊悔,自己忙晕了头,怎么就把最重要的病人给忘了。

    辛云拿起一旁的药箱就和李队长离开了。

    之芳咽下口中的面,一阵唉声叹气:“我家主子就是心太善,心太善呐,呼——”

    一口热面下肚,压下了口中的吐槽声。

    蒙阿飞很是赞同地点点头:“贾姑、阿弟的确是心善之人。”

    那些缺胳膊断腿、见骨烂rou的伤口他一个糙汉子看得都一阵反胃。贾姑娘一个女孩子却能面不改色地救治,全程都没有露出半点不耐。

    没有那颗善心,谁会来受这罪。

    “我把这面放锅里热着,贾阿弟回来你就去端给她。”蒙阿飞端起面碗,他可舍不得让贾姑娘吃凉面。

    “去吧。”之芳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她要在小姐回来前尽快收拾好着医帐。

    另一头,辛云和李队长刚好来到白副将的营帐前。

    李队长丹田一沉,气力一吼:“报!贾军医到!”

    辛云麻木地揉揉耳朵。

    “进——”

    声音低沉厚重得就像大提琴发出的弦调,听得人心生颤动。

    但在辛云听来,更像是催命音。

    这几天给白副将复诊,那将军就在一旁批改公文,但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

    “斩了”

    “是”

    “。。。”

    辛云前脚刚踏入,听到的又是这熟悉的对话,心中一阵余悸。

    天天这么斩,是不是哪天就到她了?

    一想到自己正处于这种靠讨好权势活命的阶级社会,辛云只能认命地低下头颅先保命再说。

    “禀将军,贾军医救治伤员方才停下歇息。”李队长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跪在地上的辛云一阵感激:李队长多么好的人,不仅一路善待她,现在还给她打掩护。

    “哟,你就是那个救活我的家伙啊,这么还是小孩儿?”

    东风凛还没发话,白置起倒是先多嘴了起来。

    他还以为救他的会是一个花甲老者,再不济也和上次那个一样是被半道抓来的游医,哪曾想居然是个娃娃?

    辛云垂眼看着自己黑不溜秋的“爪子”,嘴角一抽。

    按身体成长情况和生理变化来看,她今年没有十六也有十五了。

    一米六五的身高、纤细瘦弱的身材加上涂得一片黑黄的皮肤,再怎么看至少也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生。

    不过和案前那位差不多一米九的将军相比,她还真就是个娃娃,没毛病。

    东风凛垂目批注公文,头都未抬一下:“做你该做的事。”

    “是,将军。”

    辛云应下,暗暗吐气,朝李队长投去感激的目光,微微伏着身子像往常一样来到榻边:

    “白副将您好,小人姓贾,目前暂任营内军医。”辛云礼貌地自我介绍,向白置起行礼作揖。

    白置起听这明显处在变声期的怪异嗓音,更是一阵好奇:

    “听他们说是你救了我?”

    眼前的人越看越像个还没及冠的小少年,如此年轻的医者他还真没见过,药童倒是见了一堆。

    “小人只是为副将祛除了毒素,康复还是要靠副将强硬的身子。”

    “说得也是,本副将这身子也不是白长的,怎么会败给这点小伤。”就是滋味有点不好受。

    “。。。”

    “你年纪小小怎会有如此医术?”

    “回副将,小人自幼跟随祖父游野行医。本已驻地于边陲小镇开了医馆,可惜战乱暴起、祖父病危,医馆也就废了。

    后来,小人与表哥被迫流浪逃难,幸得将军所救才到了此处。”

    “如此甚好,我还担心你又是他们拎来的半吊子。”

    走了一回鬼门关,他宁愿死也不想再被半吊子大夫诊治,那样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白置起心想。

    辛云嘴角一抽,赶忙开口:“如此便叨扰副将了。”

    没给白置起继续说的机会,辛云立即抓起他的手腕诊脉。

    再给他问下去,不会穿帮也要穿帮了。辛云心想。

    白置起自然安静了下来,诊脉时还是不说话为好,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小命。

    “副将可觉得有何不舒服的地方?”辛云放开白置起的手,检查起他肩上的伤口。

    “就伤口那有点麻胀感,整条手使不上力。”

    “这是正常的,过两三天变会缓解,后面长新rou时还会有发痒症状,还请副将忍忍。”

    辛云边说变打开针卷,拿出银针在伤口几处xue位扎了几下,缓解伤口愈合带来的不适感。

    “嘿,这针扎得舒服,再来几针。”

    白置起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瞧着那些明晃晃的银针感觉格外顺眼。

    “。。。”

    联想到之前喝药的场景,李队长严重怀疑白副将病醒一回是不是成受虐狂了?

    “银针只能缓解不能根治,副将要想完全摆脱这病痛还需好好喝药,把身子调好为先。”

    辛云开始收拾针卷,要走的意思很是明显,她还挂念着那碗面......

    白置起这才想起来今早喝的那药,一脸的好奇宝宝样说道:

    “对、对,说到那个药。那么臭的药,怎喝起来那般清甜?”

    “目前药材补给未到,没有充足的药材。小人便就地取材弄了些漠里有药效的野草,气味自是不好闻。

    考虑到副将已醒,便劳烦火头在煎药时加入了野草根。草根自带刺鼻的土腥气,但和药汁混一起会产生清甜之味。”

    辛云解释得很有耐心,但白置起就抓住了两个关键词,“野草”、“草根”

    合着自己这条命是靠野草救回来的,他怎么觉得很是凄凉呢?

    但一想到自己还是捡回了一条命,白置起便丝毫怨言也没有了。

    “那个,贾军医啊,我醒来便觉得脸疼得紧,虽说现在不疼了,但会不会是中毒引起的?”白置起摸了摸自己的脸。

    “。。。”

    辛云这才注意起白置起的容貌。

    白副将看似和东风凛差不多,都是二十岁出头的俊秀儿郎。但白副将身上没有东风凛那样的刚毅之气,更多些富家子弟的纨绔之感。

    痞气中不失俊朗,要是正经打扮起来,绝对也是个能让无数少女为之倾倒的人物。

    辛云微微偏过头,看向东风凛,心中想着:“这么俊秀的脸,这将军当时的巴掌怎能打得那么利索?”

    似乎是感应到了辛云的目光,东风凛抬眸瞥来,便见辛云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烛火在这双水眸中显得更为透亮。东风凛的眉头不由皱起:一个男孩怎能有这般好看的眼睛?

    “你要看本将军看到何时?”

    沉重的嗓音一出,辛云立即回神,急忙垂首跪下。

    “将军赎罪,小人正在想药材补给的事情,一时出了神。白副将病状稳定,小人这就告退。”

    说罢,辛云顶着头上的压力利落起身,麻溜地就跑路出去,留下一脸没反应过来的三人。

    李队长额角一阵冷汗,这贾军医胆子怎么变肥了,没得到将军允许就敢跑!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不仅李队长一个。

    只见东风凛的眉头更加紧皱起来:他的军威何时变弱了?

    看来这军纪是该整整了——

    “嘿!你还没告诉我这脸怎么会痛呢!”白置起作死地嚎了一下,惹得营内气压又降了不少。

    “病一下脸皮都变薄了?拆线后每天和秦古秦今对练一个时辰!”

    话毕,东风凛继续批改手头的公文,白置起内心呕血,无力倒榻。

    李队长默默给秦古秦今点根蜡,为他们的无辜受灾感到同情。

    但一想到东风凛并没有问责辛云的意思,李队长的心渐渐松懈了下来。

    他可真怕将军一个不高兴又出砍刀...到时候还去哪找这么能干的大夫。

    现在也就希望双方都能撑着点了,一个不砍,一个不怕——

    另一头,辛云正往军营方向赶。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危险,一心只想着那碗能治她饿病的刀削面。

    ------题外话------

    小剧场

    白:所以人家的脸为什么这么疼?

    李队:阿巴阿巴阿巴

    云:这是爱的呵护

    凛:(磨刀霍霍向三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