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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一起进宫教学

    这日,眼睛恢复正常的辛云正式开始入宫教学。

    天际刚蒙亮,秋季薄雾微凉,马车里的辛云拢拢身上的披风,挑开车帘看向外面骑坐在乌绯上的东风凛。

    此时东风凛一身行伍装扮,墨发尽束,除了那身低调奢华的金丝火纹披风,其他都与在军营时的装扮无二。

    这样子的东风凛,可谓霸气刚毅,让人见之便能想到那个在战场上跺跺脚就能吓退敌军的残暴将军。

    只不过,这么个霸道将帅,居然要当老师......辛云有点不敢想。

    自打知道她要入宫教学,蒙阿飞紧张得天天去请教周伯关于宫门停车候车的规矩,却意外打听到了东风凛原来也在皇宫教学的消息。

    这不,一大早他们两个“老师”就“不可避免”地“偶遇”了。

    亲外甥挑食都要他挨手板,那些学生经得住这么严苛的将军老师吗?辛云心里自问。

    见辛云久盯不语,东风凛偏头对上她的目光说道:“清晨风凉,没事就把帘子放下。”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挑帘看他的样子,有多让人心乱......

    “咳——”辛云嘘咳了一声,这才将帘子放下了一些问道,“将军,你每日都这般早入宫吗?”

    “上朝的话还会早上半个时辰。”

    “。。。”那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辛云一脸同情又问,“那将军为何不住将军府,那不是离皇宫更近些吗?”

    “栖园是我母妃出阁前的府宅,我与长姐自幼便常住此处,长姐出嫁后,便由我接手守着,已算是我的久居府宅。”

    “。。。”辛云静默,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自幼便常住栖园,而不是并肩王府......可见其中故事复杂。

    “将军府是办公事的地方,人多眼杂,你无事莫靠近那。”东风凛由说道。

    辛云点点头,也就放下车帘静静坐着了。

    ————

    车行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宫门,宫门外已停了成排成排的官家府车,倒是完美错开高峰期,没有拥堵。

    因为辛云只是普通百姓的身份,家仆侍从都没有明确的官家印册不能保证身份信息,所以不能跟随入宫。

    赶车的蒙阿飞和之华只能停在外头,眼巴巴地看着东风凛和辛云并肩入宫。

    “蒙大哥,你说小姐能适应宫里的人和事吗?”

    “我相信小姐没问题的,之朗暗中跟着,又有凛世子照应,应该是没问题的,我们不用担心,没问题的。”

    “嗯,我也相信。”之华点点头,安慰性地拍拍蒙阿飞的肩膀,“所以蒙大哥,你就别再抖拳了,小姐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去枫林晚吧,到点再来。”

    说完之华就回马车里了。

    “。。。”蒙阿飞看着自己紧握抖动的双手,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不放心。

    皇宫人是复杂,他家小姐这么娇柔的人儿,他真的放心不下。

    但不放心也没有,他进不去啊。

    蒙阿飞还在外头张望,走入宫的辛云已经被来带领她的宫婢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辛云此次是明旨入宫暂任乐教,所受的待遇不低,就连登记入宫城时的护卫也是毕恭毕敬。

    当然,不排除身边有个东风凛的可能。

    “见过晚山姑娘,奴婢名唤点梅,从今日起照顾姑娘在宫中的一切事宜,姑娘有事吩咐奴婢便是。”

    点梅恭敬向二人行礼,随即给两人领路,并给辛云讲解了她入宫后该做的事。

    “姑娘需先去翰林院向云皇傅报道,再前往司乐坊见过云司乐,选取教学的器具。姑娘的课定在司书、司数之后,所以姑娘只需在司乐坊等待各位主子的到来便可。”

    点梅说着,礼数周到,语气亲和,让人挑不出一处错来。

    “点梅是云司乐身边的贴身侍女,你有什么不懂的或是有什么需要,叫她便可。”东风凛说道。

    “好。”辛云点点头。

    “你的课只有公主贵女和司乐坊的乐姬参与,其他皇子等会同时在练武场上我的课,课后一起回去。”

    “也好。”辛云再次点点头。

    “皇宫路多,莫要乱走,如有喜欢的,等我一齐,我带你去便可。”

    “我不会乱走的,将军莫不是把我当成之朗了。”

    “你要有他打人的劲儿,我倒也不用如此多嘴。”

    “。。。”辛云暗暗撇嘴,但还是应下了。

    两人交流如常,倒是默默带路的点梅一时语噎。

    她滴天爷乖乖,这还是那个走路带火,惜命勿近,冷面无敌的凛世子吗?

    这、这根本就是个不放心娇妻在外的丈夫嘛——

    点梅微微低头继续带路,压下心里的惊讶,一点都不敢透露此时自己心内的想法。

    她可没那胆......

    两人从侧门而入,走的自然也是偏道,路过的宫殿多是些六部办公的地方,这些地方辛云都不会涉及,所以点梅只是粗略介绍没有多说。

    走了大概十分钟,才来到了翰林院。

    此时翰林院里有不少人坐在各自的桌案前写写查查,但一看到几人进来,都默契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恭敬行礼。

    “。。。”

    辛云不自觉看向身边的东风凛,见他目不转睛,心里又是一阵佩服。

    这才是少年英雄——

    人人看他,目带敬畏,是打心里的恭敬。

    这种人不论走到哪,永远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只是,这种感觉,该有多孤独——

    “小心。”

    “!”

    东风凛及时拦住辛云,免了她被门槛绊倒的惨剧。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到了云楼的办公偏殿。

    “。。。”辛云下意识地攀住东风凛伸来的手臂,赶忙站直身体,“谢谢将军。”

    都怪她想得太入神了。

    “可是有话想跟我说?”东风凛看着辛云,语气温和。

    她都看了他一路了,这小女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没有。”辛云有些心虚地摆手否认。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看呆了吧。

    一旁的点梅已经识趣地退后,不打扰二人。

    “咳咳——”云楼从偏厅的走来,看着门口还“过分靠近”的两人,眉头微皱,“皇城重地,注意些。”

    辛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松开东风凛的手,恭敬行礼:“见过云皇傅。”

    还好这偏殿没有其他人,不然还真是麻烦了。

    相较于辛云,东风凛可谓淡定,恭敬作揖:“云伯父。”

    “进来吧。”

    见东风凛那一脸自然到不行的样子,云楼似乎确定了什么,眼底多了些凝重。

    两人进了殿里,一旁云楼的贴身侍从周书九已经备上茶水。

    云楼上下打量了一番辛云才说道:“内人多次强调让我问候你的身体情况,如今见到了你,我也算能给她一个切确消息了。”

    卓府生辰宴一事云楼自是早已知晓,只不过东风凛护得紧,除了白置起和元从安,的确没有外人能见上养病的辛云一面。

    这不,一从云满空口里知道辛云要入宫暂任乐教,杜婉泠就一个劲儿让云楼照看好辛云。

    辛云含笑道:“多谢云大人、云夫人关心,只是一些小病痛,已经无碍。”

    “你脸色消瘦了些,定不是什么小事,上课便视你的身体情况量力而行,切不可勉强。”

    “是。”

    “待会儿就让点梅带你去司乐坊熟悉环境,今日课后再来寻我,签发入宫腰牌于你。此后你便不必日日来此报道,直接前往司乐坊便可。”

    “是。”辛云依旧恭敬回应。

    云楼见此,满意地点点头,但一看到坐在一旁的东风凛,脸上的满意之色又立即消散了。

    “你来此作甚?”

    被突然点名的东风凛也不急,放下茶杯后才回答道:“她不熟路,作为邻居,我带路是应该的。”

    “。。。”

    “。。。”

    云楼懒得理东风凛这借口,辛云则是刚知道原来东风凛其实无需来此报道的事实。

    她还以为,东风凛也是顺路来报道的——

    两人没有停留很久,实在是在门外候着云楼办事的人越来越多,辛云听完嘱咐便随着点梅离开了。

    东风凛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到了一个卵石路岔口,便不与辛云同路了。

    目送辛云走远,留意了暗处之朗跟上的动静,东风凛才抬脚往演武场走去。

    ——不放心的分割线——

    辛云才刚踏入司乐坊,就被抱了个满怀。

    “晚山,我终于等到你了!”

    “云、云司乐。”

    辛云被云满空抱得后退了小步,要不是点梅上前扶着,两人指不定已经摔了。

    “司乐,您悠着点,姑娘娇弱,受不了你这般扑。”

    点梅这一说,云满空才赶紧放开了辛云,左看右查确定她没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

    “是我的错,我一下子高兴,竟忘了你刚病愈。”

    辛云轻笑,任由云满空抓着她的手检查来去。“劳烦司乐挂记了,见过云司乐。”

    “跟我就别整这些了,没他人时还要是叫云姨的。来,我带你看看乐坊。”

    云满空拉着辛云兴冲冲就往里走,点梅紧在后头虚扶着辛云:“司乐您慢点、慢点——”

    这要是摔坏了晚山姑娘,她就是有九个头也不够凛世子砍的。

    东风皇宫的司乐坊可谓华丽,下到基础的乐器摆设,上到姿态千般的乐姬,琳琅满目,一格厢一格厢的,让人眼花缭乱。

    许是早上,司乐坊也算清静,最多是几个在修葺琴鼓的人在拨弹敲击,断断续续。

    “这里人多物杂,走动时要小心些。”云满空指指格厢里背谱子的乐姬,“你此次来,虽是说给公主贵女们传教小提琴,但主要用心学的还是这群孩子。”

    “。。。”辛云一路打量起格厢里的乐姬们,只看她们高矮参差,小到垂髫大到双十年华的都有,可谓姿色缤纷。

    “云姨放心,既应了这差事,我自会倾囊相授,只怕才疏学浅误了公主贵女们。”

    “你要是才疏学浅,就没人敢说才高八斗了。”云满空打趣道,顺势指了指左上的六号格厢,“你瞧,六号厢,里头的三个,一个是舞姬、一个是歌姬、一个是要专门跟那你学小提琴的琴姬。她们呐,主要是来跟你偷师那场《绒花》表演的。”

    “绒花?”辛云一愣,颇为不解。

    再怎么说,《绒花》并不符合皇家礼乐的调性,且还是春江花月特地用在万灯节上追念先人的,场景也算固化,也不能用作闲来打趣用。

    而且,云满空怎知《绒花》是她所唱。

    云满空并不意外辛云的疑惑,只是压低声音解释道:“皇上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