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众叛亲离
审配留意到冯礼眼神闪烁,哪里放心袁绍就这么入城。 心急之下,审配挣脱抓他的两个士卒,死死拽住袁绍的马缰:“大王,先派其他人进城吧,这里面怕是有诈啊!” 只是,随着后头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袁绍哪里等得及做这番试探:“审正南,你给本王滚开,再敢放肆,格杀勿论!” 袁绍一马鞭抽在审配的脸上,充足的力道带出一条狰狞血痕,并将审配抽翻在地。 看到审配因好心劝谏而被袁绍打翻在地,冯礼暗暗为审配感到不值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没有人阻拦后,袁绍带着百余亲卫,迫不及待地冲向城门。 在袁绍看来,他早一刻进入城中,他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 二十步……十步……五步…… “终于进城了!”袁绍大松一口气,随后自顾自地大骂起来:“该死的审正南,平时看他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没想到,他居然想害本王的性命,哼,待会得好好收拾他!”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袁绍熟悉的喝声响起:“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随着许攸的命令下达,吊桥‘吱呀’‘吱呀’地被升起。 同时间,守在城门口的鞠义嫡系,一部分将袁绍一行人包围,一部分开始关闭城门。 看到这一幕,袁绍心中出现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质问道:“本王在此,你们是何人,怎敢如此放肆?” 被袁绍质问,鞠义嫡系不由出现一丝慌乱,不过,这丝慌乱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他们已铁了心反叛。 袁绍眼看自己说的话不管用,心中的惊惶越加浓郁,他强自镇定下来,再次出声质问:“你们是何人,怎敢如此放肆?快快叫许子远、鞠敏之出来见本王!” 袁绍的质问,让鞠义嫡系们不敢轻举妄动,也就在这时候,两道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哈……” 看到许攸和鞠义出现,袁绍心中怒火扑涌,本能地出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看到本王进城,不前来迎接也就罢了,竟然还下令拉起吊桥,关上城门,你们莫非想要造反?” 造反? 许攸和鞠义对视一眼,然后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们就是想要造反,可悲的是,你竟然现在才发现!”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本王,本王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造反?” “待我们不薄,哼,亏你说得出口,有用时,敬若上宾,没用时,弃若敝履,这还叫不薄?” “这,这……” 看到袁绍默然,鞠义对部下说道:“出手!” 得了鞠义命令,一众嫡系挺起刀枪,向着袁绍一行人步步逼近。 袁绍身边的百余亲卫,都是袁家陪养的死士,他们看到有人要对袁绍不利,纷纷舍命搏杀起来。 虽然这些袁家死士的战力颇高,但面对几倍于己的对手,还是相继殒命。 看到最后一个袁家死士倒下,袁绍心中的惊恐叠加到极点,双脚一软,竟瘫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袁绍哪里还有往日的傲慢,身体瑟瑟发抖,就差跪地求饶。 “许子远、鞠敏之,你们速速打开城门,放了大王,不然,我就率军杀进来了!” 城外审配的喝喊,就好像溺水之人遇到的一根浮木,将袁绍即将崩溃的心,又重新修整好。 袁绍站起身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惶:“许子远、鞠敏之,本王的大军就在城外,只要你放了本王,本王便既往不咎,赦免你们的死罪!” “既往不咎?赦免我们的死罪?看来,你还没有认清现实。”鞠义冷笑着,将佩刀架在了袁绍脖子上。 锐利的刀锋架在脖子上,那丝凉意让袁绍打了个哆嗦,刚刚站起的身子,又瘫坐在地。 许攸鄙夷地看了袁绍一夜,然后对鞠义吩咐道:“敏之,将袁绍带上城头。” 鞠义会意,给亲卫投了个眼色,他们便架起袁绍,往城头赶去。 审配看到袁绍被制住,当即朝着许攸和鞠义斥骂起来:“许子远、鞠敏之,你们这两个乱臣贼子,还不赶紧放了大王!” 许攸没有理会审配,而是望向了旁边的冯礼:“冯万进,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听到许攸的喝喊,审配心中暗道不妙,就在他准备质问冯礼时,一柄锐利的铁枪已顶在他的脖子上。 审配脸上闪过惊怒:“你,你竟然也被判了大王!” “背叛如何?不背叛又如何?”冯礼冷声反问。 “大王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临阵反叛,与不知廉耻的猪狗何异?” “袁绍确实待我不薄,但兔死狐悲,我可不想落到像儁乂一般的下场!” “人无忠义,何以立足于世?” “袁绍若值得我舍命相护,我尽忠而死又何妨,可惜他不值得我这么做,所以,我也不会奉献愚忠!” “……” 审配沉默了,当初袁绍拒绝救援张郃的时候,他就有了不妙的预感,没想到,现在果然成真。 冯礼的倒戈,让准备攻打单父城的袁军,齐齐停止了动作。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吊桥重新放落,城门打开。 许攸、鞠义押着袁绍出了城门,在冯礼的陪同下,在审配的咒骂声中,徐徐走向了,相隔约莫一里处的孙家军。 说来,吕蒙率军对袁绍所部进行追杀,快要追到城门附近时,就被贾诩派人叫住。 吕蒙心中尽管很是不解,但为了配合贾诩的布置,还是命令部众停了下来。 因为有了孙家军的逼而不攻,才让城内城外这两场好戏顺利开演。 看到许攸、鞠义、冯礼押着袁绍赶来,吕蒙心中大定,开玩笑似的对贾诩说道:“文和军师,你布置的十面伏击,才用到四五处,便奠定了胜局,这算不算布局失误?” 这话一出,孙策、周瑜、黄忠、甘宁等将齐齐大笑起来。 唯独一旁作为俘虏的颜良、张郃,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既有对己军完败的郁闷,更有对贾诩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