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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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麻痒之感过后，那些褐色粉末渐渐消失了，秦清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伤口钻进了自己身体里，并顺着手臂往上涌来。
秦清月无力地侧身蜷缩在草地上，清澈泪水从眼角滑落。
此时此刻，她甚至宁愿交出燃血遁法的修炼法门以求换得一死。
可是她没有说，因为说了也没用。
幻魂散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说与不说，下场并没有什么区别。要么死，要么……被宫堑污辱。
清白了十几年的身子，竟要被这个杀死了她恩师的死老头夺去？
秦清月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便觉得生不如死。
感受着从脑海最深处漫延出来的麻痒之感，以及身体渐渐泛起的温热，秦清月真的害怕了。
她不敢肯定自己能保持神智撑下去，当她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候……
“杀了我……”
秦清月泪流满面，双唇颤抖着说道，惨白的脸颊竟是慢慢浮现一抹诡异的胭红。
宫堑置若罔闻，负着手面无表情地站着，只用一双冷眼看着她。
秦清月绝望地闭上眼睛，活了十几年，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求死不能的一天。十几年来，她心里一直有着一个问题。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那个从未谋面的娘亲，为何要将她生下来？
如果没有把她生下来，她今日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罪。她前世到底造了什么样的孽，今生才会受到如此折磨。
渐渐地，秦清月连思考都无法做到了，体内泛起的热气愈来愈盛，蔓延全身的麻痒之感也越来越强烈，她甚至要竭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那双想要扯开衣衫的双手，听着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喘息声，屈辱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
谁来……救救我。
秦清月绝望地祈求着，脑海中闪过余生那张木偶一般没有表情的脸。
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艰难处境。
她想咬舌自·尽，却发现自己已经连咬牙的力气都失去了。
这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吗？。
她凄凉地想着。
算了，反正就要死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既然都要死了，以后的事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她艰难开口道：“我说……只求你杀了我。”
宫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微笑道：“可以。”
秦清月看着宫堑那张老脸，悲哀地想，能相信他吗，说了真的就能痛快地死吗……怎么可能，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被抽去魂魄成为行尸走rou一样的死士吧。
也好，成为死士也好过这样的屈辱。
成为死士，也许还能见到他，也许……他会有办法救我……
秦清月自嘲地想着，露出一抹凄苦的笑容，然后断断续续地将燃血遁法的口诀和修炼方法说了出来。
她没有随便捏造，在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面前，那些小把戏不但骗不了他，反而可能激怒他，遭来更屈辱的对待。
她现在只求一死，别的……随它去吧。
待秦清月全部说出来之后，宫堑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又仔细思考了一遍，最终确认她说出来的修炼之法是确实可行的。
“很好。”
宫堑微笑着点了下头，说道：“既然你诚实相告，本座也不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顿了一下，他看着秦清月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答应拜本座为师，本座便为你解去欲·火焚魂之苦。”
要跟这个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死老头苟合？秦清月宁愿再死一百遍。
“不，你动手吧。”
秦清月闭上了双眼，坚决说道。
“也罢。”
宫堑拔剑，“本座便成全你的死志。”
……
就在宫堑拔剑的瞬间，二十里外的一座石山顶上，一个迎风而立的青年拉开了手中的长弓。
“前辈，可以让箭飞得快一些吗。”
青年在心里问道。
“可以，但是你的手指会受伤。”
一个声音回答了他。
“越快越好。”青年如是说，然后，他放开了勾着弓弦的三指。
弓身回弹，咔嚓一声，锋利的弓弦摩擦着他的手指，崩断了他三根手指的指骨，同时也带走了三个指肚的rou皮。
晶莹剔透的箭羽带着几粒血花，离开了弓弦。
咻——！
蓝色的箭极速旋转着飞出十余丈后，篷地一声炸裂开来，半空中出现一团白色烟雾，一支看不见的箭支带着一道白色涡流，飞向远方。
最终，连白色涡流都消失了。
青年身旁还站着一位老者，他眺望着箭支射去的方向，问道：“来得及吗？”
青年点了下头，“来得及。”
那支看不见的箭，刺穿了漫天风雨，绞烂了树梢的枝叶，没入了远方的一座森林里。
青年收起长弓，往那座森林疾飞而去。
……
虽是自己求死，但是，若非遇上比死更可怕的事，又有谁真的愿意死？
秦清月心中悲凉，修行十数年，贵为一国公主的她，竟要默默无闻地死在这种荒野之地。
不，没人知道更好，就让她悄悄地死吧，最好直到身体完全回归大地都没人发现。
那样，他就不会看到她腐烂的脸。
在这样的气候里，失去生气的尸体很快就会溶解，没事的，他一定不会发现。
秦清月如此自我安慰地想着，跟着就听见嗤地一声。
她杀过很多人，知道那是锐器刺入人体时发出的声音。
终于……要死了吗？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泪水止不住地涌上来，恐惧着准备迎接无边黑暗的降临。
她本来就闭着眼，黑暗一直都在。
这就是死亡吗……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能感觉到身体发热和麻痒？
这是不可能的，只是灵魂的幻觉。
这样混混沌沌地想着，她放任了自己的冲动，两手开始无意识地扯开自己的衣衫。
春寒料峭，雨滴直接落在身体上带来点点冰凉。
她愣愣地想，灵魂之体……也会穿衣服的吗？
然后她睁开眼来。
天和云，风和雨，山和树，还是这个世界。
她没死。
可是，为什么没死呢……
她挣扎了许久才坐起来，然后看见眼前倒在地上没有声息的宫堑。
他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地上，剑和剑鞘躺在他两旁，他的灰衣终于湿了，胸膛也没有起伏。
秦清月愣愣地看着宫堑眉心的那个血洞，连身体的灼热麻痒都忘了。
宫堑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秦清月抬起头来，仰望依旧飘着雨的天空，然后眼角余光看见了一个小黑点。
黑点越来越近，逐渐可以看清，那是一个穿着一袭青衫的人。
那个青衣身影，秦清月是那么的熟悉。
身在东荒的百多个夜晚，那个人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怎么会不熟悉？
秦清月无力地侧身蜷缩在草地上，清澈泪水从眼角滑落。
此时此刻，她甚至宁愿交出燃血遁法的修炼法门以求换得一死。
可是她没有说，因为说了也没用。
幻魂散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说与不说，下场并没有什么区别。要么死，要么……被宫堑污辱。
清白了十几年的身子，竟要被这个杀死了她恩师的死老头夺去？
秦清月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便觉得生不如死。
感受着从脑海最深处漫延出来的麻痒之感，以及身体渐渐泛起的温热，秦清月真的害怕了。
她不敢肯定自己能保持神智撑下去，当她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候……
“杀了我……”
秦清月泪流满面，双唇颤抖着说道，惨白的脸颊竟是慢慢浮现一抹诡异的胭红。
宫堑置若罔闻，负着手面无表情地站着，只用一双冷眼看着她。
秦清月绝望地闭上眼睛，活了十几年，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求死不能的一天。十几年来，她心里一直有着一个问题。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那个从未谋面的娘亲，为何要将她生下来？
如果没有把她生下来，她今日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罪。她前世到底造了什么样的孽，今生才会受到如此折磨。
渐渐地，秦清月连思考都无法做到了，体内泛起的热气愈来愈盛，蔓延全身的麻痒之感也越来越强烈，她甚至要竭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那双想要扯开衣衫的双手，听着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喘息声，屈辱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
谁来……救救我。
秦清月绝望地祈求着，脑海中闪过余生那张木偶一般没有表情的脸。
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艰难处境。
她想咬舌自·尽，却发现自己已经连咬牙的力气都失去了。
这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吗？。
她凄凉地想着。
算了，反正就要死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既然都要死了，以后的事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她艰难开口道：“我说……只求你杀了我。”
宫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微笑道：“可以。”
秦清月看着宫堑那张老脸，悲哀地想，能相信他吗，说了真的就能痛快地死吗……怎么可能，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被抽去魂魄成为行尸走rou一样的死士吧。
也好，成为死士也好过这样的屈辱。
成为死士，也许还能见到他，也许……他会有办法救我……
秦清月自嘲地想着，露出一抹凄苦的笑容，然后断断续续地将燃血遁法的口诀和修炼方法说了出来。
她没有随便捏造，在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面前，那些小把戏不但骗不了他，反而可能激怒他，遭来更屈辱的对待。
她现在只求一死，别的……随它去吧。
待秦清月全部说出来之后，宫堑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又仔细思考了一遍，最终确认她说出来的修炼之法是确实可行的。
“很好。”
宫堑微笑着点了下头，说道：“既然你诚实相告，本座也不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顿了一下，他看着秦清月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答应拜本座为师，本座便为你解去欲·火焚魂之苦。”
要跟这个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死老头苟合？秦清月宁愿再死一百遍。
“不，你动手吧。”
秦清月闭上了双眼，坚决说道。
“也罢。”
宫堑拔剑，“本座便成全你的死志。”
……
就在宫堑拔剑的瞬间，二十里外的一座石山顶上，一个迎风而立的青年拉开了手中的长弓。
“前辈，可以让箭飞得快一些吗。”
青年在心里问道。
“可以，但是你的手指会受伤。”
一个声音回答了他。
“越快越好。”青年如是说，然后，他放开了勾着弓弦的三指。
弓身回弹，咔嚓一声，锋利的弓弦摩擦着他的手指，崩断了他三根手指的指骨，同时也带走了三个指肚的rou皮。
晶莹剔透的箭羽带着几粒血花，离开了弓弦。
咻——！
蓝色的箭极速旋转着飞出十余丈后，篷地一声炸裂开来，半空中出现一团白色烟雾，一支看不见的箭支带着一道白色涡流，飞向远方。
最终，连白色涡流都消失了。
青年身旁还站着一位老者，他眺望着箭支射去的方向，问道：“来得及吗？”
青年点了下头，“来得及。”
那支看不见的箭，刺穿了漫天风雨，绞烂了树梢的枝叶，没入了远方的一座森林里。
青年收起长弓，往那座森林疾飞而去。
……
虽是自己求死，但是，若非遇上比死更可怕的事，又有谁真的愿意死？
秦清月心中悲凉，修行十数年，贵为一国公主的她，竟要默默无闻地死在这种荒野之地。
不，没人知道更好，就让她悄悄地死吧，最好直到身体完全回归大地都没人发现。
那样，他就不会看到她腐烂的脸。
在这样的气候里，失去生气的尸体很快就会溶解，没事的，他一定不会发现。
秦清月如此自我安慰地想着，跟着就听见嗤地一声。
她杀过很多人，知道那是锐器刺入人体时发出的声音。
终于……要死了吗？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泪水止不住地涌上来，恐惧着准备迎接无边黑暗的降临。
她本来就闭着眼，黑暗一直都在。
这就是死亡吗……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能感觉到身体发热和麻痒？
这是不可能的，只是灵魂的幻觉。
这样混混沌沌地想着，她放任了自己的冲动，两手开始无意识地扯开自己的衣衫。
春寒料峭，雨滴直接落在身体上带来点点冰凉。
她愣愣地想，灵魂之体……也会穿衣服的吗？
然后她睁开眼来。
天和云，风和雨，山和树，还是这个世界。
她没死。
可是，为什么没死呢……
她挣扎了许久才坐起来，然后看见眼前倒在地上没有声息的宫堑。
他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地上，剑和剑鞘躺在他两旁，他的灰衣终于湿了，胸膛也没有起伏。
秦清月愣愣地看着宫堑眉心的那个血洞，连身体的灼热麻痒都忘了。
宫堑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秦清月抬起头来，仰望依旧飘着雨的天空，然后眼角余光看见了一个小黑点。
黑点越来越近，逐渐可以看清，那是一个穿着一袭青衫的人。
那个青衣身影，秦清月是那么的熟悉。
身在东荒的百多个夜晚，那个人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怎么会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