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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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断手，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五根纤细的手指，如钳子一般死死掐着我的脖颈！ 殷红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我的皮rou！ 我能感觉到，一股温热从我的脖颈滑落。 那是鲜血流淌的征兆！ 我拼了命的想要逃脱。 可任凭我如何撕扯，那断手丝毫也不松动！ 我已经感觉眼前开始发黑，头脑一阵的晕眩…… 怎么办？！ 原本灵光的脑子，因为缺氧，都已经开始变得发沉。 就在这时，大牛哥一个健步冲到我的面前。 伸手就要把断手生撕下来！ 大牛哥的力气是大，可大牛哥越是用力，那断手就掐的越紧！ 最后，我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大牛哥扯了下来！ 我的脸已经开始涨热，这是大脑严重缺氧的征兆！ 就在我即将昏厥的时候，忽然！ 我想起之前用烟袋锅子对付断手的情形！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了烟袋锅子向自己脖颈砸去！ 那断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就在烟袋锅即将砸中的刹那，它竟是猛的一松！ 紧接着，我就悲剧了…… 烟袋锅子狠狠的砸在了我自己的脖子上。 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太特么疼了！ 至于那断手，此刻的我哪里还管得了那些。 整个人，几乎快趴在地上，拼了命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感觉自己好像恢复了一些。 我连忙爬起身，对着身旁的大牛哥急声问道：“那断手呢？” 大牛哥示意我看向自己的身前。 我转头看去。 那断手此刻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死了一般。 这么形容一只断手，着实有些怪异，可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 这一次，我已经不敢随意的靠近了。 我示意大牛哥把木盒敞开，扔到断手的旁边。 大牛哥照做以后，我这才小心翼翼的用烟袋锅子给扒拉进去。 没办法，刚才的一幕，当真吓到我了。 做完这一切，我连忙盖上盖子。 从怀中摸出两张事先画好的黄符贴了上去。 直到此刻，我才敢长长的呼了口气。 随后转头对众村民道：“没事了，这东西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大家可以放心了。” 村民们听完我的话，不禁欢呼不已！ 老村长更是感激的握住了我的双手，不住的感谢道：“真不愧是方老哥的孙子，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呐！” 我连忙摆了摆手谦虚道：“就我这点本事，哪里比的了我爷爷啊……” 说着，我不禁想起了爷爷，脸上有些怅然。 老村长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转移话题道：“咱这小村子也没啥可以报答你们的，你们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吃个饭吧，我做主，把那大公鸡杀了，给你们下酒！” 我赶忙道：“这大公鸡可不能杀啊！” 村长脸上有些疑惑道：“这话从何说起啊？” 我笑道：“这大公鸡可是救了你们全村人的功臣，如果就这么杀了，岂不是恩将仇报？” 老村长苦笑道：“可这东西，只是个畜生啊？” 我再次解释道：“万物有灵，谁说畜生就不不如人的？老狗护主，黄牛流泪，早有先例，况且，这只大公鸡也颇不一般，我还从没见过七色羽毛的大公鸡呢，还有那鸡冠子，啧啧，说不定啊，这公鸡，当真有凤凰的血脉呢。” 老村长一听，大笑了起来：“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哈哈，成，我再挑个小母鸡儿给你们下酒，那东西，大补啊！” 看着老村长略有深意的眼神，我不禁有些尴尬。 老村长的意思，我又何尝不知呢。 当天晚上，村长履行了承诺，从全村人的家里，特地挑了只又肥又大的老母鸡给炖了。 做的是小母鸡儿炖蘑菇。 那滋味儿，可是跑遍城里，也找不出一家可以比拟的。 安琪和无忧这两个在城里长大的年轻人，哪里吃过这等纯天然的美味。 安琪起码还知道注意一下形象，那吴优，就差把手指头吞进肚子里了。 一顿饭，吃的我们是小脸儿通红，肚子发胀。 时不时村里人还会给我们敬酒。 盛情难却，我也就喝了几杯。 这酒也是村里人自己酿的，度数不高，纯粮食酒，喝到嘴里，一股难言的香气在口中缭绕，许久不散。 酒是好酒，但我依旧没敢多喝。 虽然面对众人，我依旧是满脸笑意，可心中，却是记挂着那只断手。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封印了那只断手之后，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似乎今晚将会有事发生。 所以，填饱了肚子，我便先行离开了。 摸黑回到海子哥家，此时，屋里一片漆黑。 或许，是因为从小听鬼故事做下的病根儿，每当到了夜里，心里就有种不安的感觉。 所以，我从腰间抽出了烟袋锅子，小心点燃，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感觉到没那么紧张了，这才向着屋里走去。 可就在这时！ 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海子哥家的门前！ 手里，还抱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 只是一眼，我便大惊失色！ 那，不正是我封印断手的盒子吗？！ 这要是让这家伙拿走了，我如何向村里人交代！ 一念及此，我握着烟袋杆子便追了上去！ 那黑影显然是发现了我的存在，脚下的步伐，竟是又快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那身影总给我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但一时间，却没能想起来。 一路的追逃，不知不觉间，我们竟越过了拐子河，来到了红土崖上！ 红色的泥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而此刻，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面前的身影所吸引。 我满眼的不可置信，还有着无数的怀念与不解…… “爷爷……是你么……” 一张口，我竟发现我的声音有些更咽……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的傻孙子。” 是的，面前的人，就是我的爷爷！ 那看了无数遍的身影，就算闭上眼只听声音，也能让我第一时间认出来的人。 失踪了近一个星期，没想到我们第一次重逢，竟会是这样。 “为什么？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近乎咆哮着。 然而，回应我的，只是爷爷充满无奈的叹息。 “唉……有些事，终究要有人去做，这是我当年犯下的错，与你无关。趁早放手吧，我的乖孙子。” 我深吸了口气，无比认真道：“爷爷，从小都是你来保护我，难道就不能给我次机会，让我来保护你一次吗？！” 这一次，爷爷转过身来，满眼欣慰的望着我，眼角，竟有些湿润，在月光下泛起银白的光。 “傻孙子，这事儿不是你能管的！多少人因为这东西无辜枉死，难道，你没看到吗？！干嘛非要趟这趟浑水！” “我是您孙子！是这十里八村最有名的阴阳先生的孙子！您不在意您自己的名声，可我不能给您抹黑！”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要知道……您可是我最敬重的爷爷啊！” 爷爷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长长叹了口气后。 忽然！ 爷爷竟猛然回身！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我的面前！ 还不等我反应，爷爷抬头就是一掌，用力的砍在了我的脖颈之上！ 下一刻，我只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二丫正趴在我身旁，安静的睡着。 想来，是守了我一夜吧。 我悄悄爬起身，却被脖颈间传来的疼痛，弄得龇牙咧嘴。 直接吵醒了一旁的二丫。 这丫头满脸惊喜的看着我，一下子把我拥入怀里。 兴奋道：“你醒啦！” 我尴尬道：“是，是啊，那个二丫，你先下来好不，我脖子还没好呢。” 二丫听罢，连忙红着脸从我身上下来。 说真的，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这还是我自城里回来以后，第一次和女孩子接触这么近。 那温软入怀的感觉，不禁撩拨的我心神有些荡漾。 连忙整理好情绪，对着二丫道：“二丫，帮我去叫一下大牛哥好吗？” 二丫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连忙红着脸点了下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大牛哥缓步走了进来。 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生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苦笑道：“没什么，就是那只手被人偷走了。我追上去的时候，一个不查，被那人打晕了过去。” 大牛哥连忙道：“那你看清是谁了吗？” 我本来想说爷爷的，但怕大牛哥误解了爷爷，连忙改口道：“林子里太黑了，啥也没看清就被打晕了。说起来还真挺丢人的。” 大牛哥皱眉想了一会，似乎也没能想明白什么，索性安慰了我几句，便问我找他来干什么。 我也没隐瞒，当下便说道：“大牛哥，前两天我发现这拐子河深水区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但因为前两天有那东西在，我没敢去看个究竟，现在，拐子河已经没危险了，我就寻思着，你能不能叫上几个人，捞上来看看到底是啥。” 大牛哥笑道：“行，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