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仗水火徐绩破敌
第六回仗水火徐绩破敌 宣和六年十一月初八深夜,在郓城县衙冰冷的地面上。 张横和张顺被绳索紧紧捆缚,被强按跪倒在地。 两人的伤口已经经过了简单处理,由白纱包裹着。 但兄弟二人脸色显得格外灰暗,心情沮丧至极。 县衙作为勘审场地,大堂之上灯火通明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云天彪,陈希真,徐槐三军主将,坐于三主座之上。 这次勘审是陈希真提出的,所以陈希真居中而坐。 三人都是面犯红光,这是胜利的喜悦。 其余众将分列两旁,也是欣喜不已。 这是在自前几天天庭神将相助星君以来,久违的胜利喜悦。 内中云龙,傅玉养伤,不在其内。 另有欧阳寿通为主将,刘麒,刘麟,哈兰生,沙志仁,冕以信相辅,依旧引着三万兵马镇守黑犀河。 而方才黑犀河一战,欧阳寿通,刘麟,哈兰生皆立下了功勋。 欧阳寿通与刘麟协擒张横,哈兰生擒获张顺皆已受了重赏。 勘审也正式开始,陈希真开言道:“张横,张顺,你二贼今日被擒还有何话说?” 张横扬头,忽觉后背伤口疼痛,切齿道:“啊呸,你这陈老狗用净妖术占便宜,暗算我等,算什么好汉?你等着班雷将,个个都是手段卑劣的小人也!” 云天彪听此不禁大怒道:“好个贼子,到了此际还敢嚣张?!” 便起身拔剑欲杀张横,却被陈希真按住。 陈希真对云天彪道:“不必与这伙贼子一般见识。” 又转头对张横道:“你这厮休得不服,自古道兵者诡道也。输了就是输了,何必多言?” 张横还欲再言,不想背后伤口又痛。 无奈之下,只得切齿收声。 徐槐又问道:“你二贼如实招来,乾坤关内有多少兵马?” 张顺抬头,圆睁双目道:“徐匹夫,今日我弟兄二人中了你等诡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休想从我等口中得一句真话,你等再审也是徒劳!” 徐槐道:“好个贼子,真个顽固不化。“ 陈希真却在旁阴笑一下,双掌猛然拍起来。 似乎是在为张顺方才之言,而鼓掌称赞。 随即,下座走到了张家兄弟面前。 张横,张顺面面相觑,不知何故。 却见陈希真站在张顺面前,满面堆笑道:“不愧是梁山好汉,骨头果然够硬。我也不难为你等,只需告诉我一件事。” 张顺怒喝道:“半件你也休想听得!” 陈希真继续笑道:“张顺你也别着急,此事你必定也想说。便是那现在相助你星君之秦琼等几将来历,你想不想说?” 张家兄弟听此,不由相视一笑。 张横忍痛笑道:“你个老匹夫,此事告诉你等也无妨。秦琼,徐绩,程咬金,罗成,尉迟恭五位神将乃是天庭派遣而来,为的正是扫平你们这伙雷将散仙也,你等死期不远也。。。。。。” 话还未完,陈希真却猛然一掌将张横打翻在地。 张横不及提防,被打翻在地。 正好撞在后背伤口上,痛疼不已。 张横不由惨呼一声,张顺在旁挣着绳索大骂道:“陈老狗,休得放肆!” 陈希真又是一个飞腿,将张顺踢翻在地。 这张顺也碰到伤口,猛然一颤。 陈希真喝道:“你二贼听个清楚,我雷部也是奉天意而来剿除你这班魔君。区区几个唐朝鼠将,并非我等对手也!” 说罢,喝动左右将张家兄弟押走往监狱而去。 云天彪和徐槐凑到了陈希真面前,与陈希真道:“何故如此便将这两个贼子,给轻易放过了? 陈希真叹道:“梁山泊这伙贼目个个都是茅坑顽石,岂能套出机密?审他二人,不过是想确定下秦琼那伙人来历罢了。” 云天彪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这伙贼子便是以死威胁,也说不出什么。” 徐槐苦笑道:“这怕也是梁山撑到如今的原因,这伙贼子倒是一直同心对外。当初那导龙岗上贼将秦明,大可趁势归顺我等。他却执意死战,宁可死在颜将军刀下也不愿归降。” 陈希真道:“所以说,若要剿灭梁山只得硬碰硬。所以,我等还有不知多少硬仗要打。” 徐槐又道:“对了,此二贼如何处置?” 云天彪道:“不如明日押往青州府监禁。” 陈希真摇头道:“这二贼留之本处最好,明日用之诱敌。” 云天彪道:“那数十个被俘贼兵又当如何?” 陈希真道:“也留下,明日一并用之。” 云天彪和徐槐同称是,却听陈丽卿在旁打了个哈欠道:“爹爹,云叔叔,徐叔叔今日夜深了,还是教众将先安睡吧!” 陈希真瞪了一眼陈丽卿道:“就你多嘴,不过也确实够晚了。众将且先休息去吧,毕竟明日还要对敌也!” 众将纷纷应允,便各下去安睡。 陈希真又令将张横,张顺及被俘梁山喽啰严加看管。 并且,还于牢狱周围添了许多岗哨。 将这些安排完毕,陈希真便回卧房前往安睡。 躺在卧榻之上,陈希真的思绪不由舞动起来。 回想起方才张横的那段话,便是秦琼等受天庭指派相助星君等事。 陈希真相信,这些话张横并非是瞎编的。 他也没必要瞎编这些话,秦琼等几位天庭神将也确实在相助星君。 有了这几位天庭神将相助星君,对于雷部来说可还真是个大难题。 这场星君与雷部之战,本来在这几位天庭神将到来之前。 雷部已经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将星君打的几乎就剩下一口气了。 可没有想到,这伙天庭神将会突然降世来相助星君。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仗可就难打多了。 想到这里,陈希真不禁头痛起来。 毕竟秦琼等几位天庭神将,是绝对的强大。 而且天庭神将相助星君,陈希真其实也清楚就是天意站在了星君一边。 想到这里,陈希真的头更痛了。 但头痛归头痛,但陈希真绝不会放弃。 雷部众将,也同样不会轻易放弃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星君与雷部之战。 如果如此轻易的便放弃了,雷部众人当初也就不会有偷潜下界了。 当初星君与雷部在天庭的仇隙,绝不能轻易罢休。 而陈希真更不会轻易罢休,因为在他的背后。 还有着,一个不同于雷部其他人的终极目标。。。。。。 这点先不说了,以后会提到的。 现在该说说,黑犀河那边了。。。。。。 此时的黑犀河上,浮着数百具梁山水军的尸首。 这景象,显得甚是凄惨可怖。 欧阳寿通等也懒得清理,这倒也给了漏网之鱼的机会。 不错,方才黑犀河一战正有一条漏网之鱼。 这条鱼乃是张顺麾下一水军头目是也,姓何名成。 何成乃是江州人氏,初是张顺手下一渔夫。 后张顺等引众江州劫法场,便随着上了梁山。 此后便一直跟着张顺做水军头目,这何成悉熟水性并且有些武艺。 方才一战因黑犀圣魂在水中乱撞,便随着大众往水上游去。 不想刚一露头,便被一礌石砸中。 登时便昏死了过去,却没有丢掉性命。 对比当夜其他参与此战的梁山水军,何成已经算是最幸运的了。 何成就这样浮在水上,一直昏迷着。 在这冰冷的黑犀河中,泡了一整夜。 待天色微明,何成悠悠醒转过来。 一时头脑仍旧懵晕,环顾左右却发现尽是梁山水兵的尸首。 何成方才忆起昨夜恶战,张家兄弟遭擒及八百水军全军覆没等事。 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昨夜那场恶战的幸存之人。 何成便悄悄地,朝对岸乾坤关一面游去。 他打算,赶紧从这条黑犀河脱身回归乾坤关。 天意教他幸存,也正是为救张家兄弟。 幸好何成精通水性,手段甚是轻盈。 在往乾坤关那边岸上一阵猛游,并未被官军发现。 游了很长时间,何成方才上岸。 到了岸上,何成方才大步流星的奔逃起来。 他要抢时间,何成明白他现在越快返回乾坤关。 被雷部擒获的张家兄弟,便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所以,他必须要将时间抢出来。 何成这一跑,对岸官军哨兵方才有了反应。 便大声喝道:“对面贼兵休要逃走!” 被这一喝,何成更是没命奔跑了起来。 对岸众哨兵聚在一处,齐发弓弩朝对岸施放。 怎奈何成奔跑之速度甚快,没有一箭射中。 对岸便是乾坤关也,众哨兵也不敢追击。 哨兵没奈何,只得报之欧阳寿通等众将。 欧阳寿通闻听此信,忙召集刘麒等将。 与众将开言道:“方才黑犀河面之上逃了一梁山水军之贼兵往乾坤关去了,想是昨夜梁山贼军的漏网之鱼。他这一逃,乾坤关那边贼人定知晓昨夜黑犀河之事。” 刘麒道:“这倒也无妨,反正贼人那边。已经少了两员贼将及数百兵卒,迟早会有察觉。” 哈兰生道:“是也,听陈将军所言。今日,还要拿那两员贼将诱敌也。” 刘麟道:“漏网之鱼而已,不必多虑。” 沙志仁道:“众位将军所言甚是,只不过贼人定会前来反攻。我等现在,当做好迎敌准备。” 冕以信道:“怕些什么,梁山贼军那边的水军头领现在已尽数被我等擒杀。他等若要还想渡河,也无人可用。况且这黑犀河也甚是险峻,他等如何能杀将过来?” 欧阳寿通听众人之言,倒也略略安心,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便同刘麒等众将在岸边安排好防御,等待梁山军到来。 一面又差兵入郓城,告知陈希真漏网之鱼之事。 再说何成,一个劲儿的没命奔跑。 不一时,便回到了乾坤关下。 这何成在水中泡了一夜,方才一阵狂奔。 加上水米未进,体力早已支撑不住。 尚还未朝乾坤关喊话便双目一黑,晕倒在乾坤关数丈之外。 此时关上值行头领,乃是王英和扈三娘也。 夫妻二人见关外倒下一人,忙望下一看。 却看倒地之人穿的是梁山军衣甲,王英便同扈三娘道:“娘子且守关,待我下去看看。” 说罢,引着数名喽啰开关而下。 王英带喽啰至那人面前,却见何成扑倒在地。 众人将其围了个圈子,王英将何成翻起、 看了何成面貌,王英一下便认了出来。 因为王英与何成,在梁山寨军的关系还算好。 至少两人是相识的,所以王英一下变认了出来。 王英与身边众喽啰道:“此人我认识,是张顺哥哥手下一头目也名为何成。” 说罢又上前将何成摇了几摇,又试了试气息。 便知其是虚脱导致昏厥过去,随即招呼身旁一喽啰将其背回关内。 扈三娘开关迎入,王英忙道:“快救此人!” 夫妻二人便将何成抬入内室,去唤军医。 一面又差人,前去报之秦琼等。 不一时,乾坤关众将纷纷赶到。 众人围在内室之中,军医为何成把脉。 秦琼开言道:“此人是谁?” 王英答道:“此人是张顺哥哥手下一头目,何成是也。” 秦琼又道:“张顺何在?” 众人忙左右相顾,方知张顺并无在内。 并不止是张顺,就连其兄长张横也不在。 却听徐绩叹了一一口气道:“此乃天意也,张家兄弟此时已遭擒也。” 众人听此,皆大惊失色。 林冲道:“徐军师何出此言?” 徐绩低声道:“按天意来讲,我徐某人昨天已算到。张家兄弟昨夜率部八百余,偷越出关。前往突袭黑犀河,不想中了雷部埋伏。已双双就擒,八百余水军全军覆没也。这何成,乃是幸存之人也。” 这一言,更是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呼延灼怒道:“徐军师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他二人,或教我等前去支援?!” 徐绩沉声道:“呼延星君且先息怒,此是天意也。我等,不可违背也。” 邓飞道:“什么个鸟天意,明知自家人有难。却又不救,是何道理也?!” 马麟道:“如此,我梁山水军众将尽数覆没也。” 众人纷纷吵嚷起来,大有不满徐绩之意。 却听徐绩道:“众位星君稍安勿躁,天意实在不可违也。如若是违背天意,便似对面雷部一般。迟早都要一一死不葬地也,被全数扫平只得。不说别人,便是当年我罗成兄弟尚在凡间。身死淤泥河之时,被乱箭射的如柴把子一般。在这之前我徐绩也是算到了,却又能如何?如若违背天意,便是我徐绩也要万劫不复也!” 罗成在一旁怅然道:“我三哥所言不差,都是天意也。当初我罗成也是顺天而亡,方能死后回归天庭。便是我等当年瓦岗兄弟相残,也是无可奈何,这都是天意。如若违背天意,只有万劫不复之一条路也。” 秦琼听到罗成言瓦岗兄弟相残之事,随之想起单通来。 其心中,不由生起一片酸楚。 梁山众人听徐绩和罗成这般说,方才暗自释怀。 林冲代众人道:“徐军师,方才我等兄弟略有些过激,莫怪!实是我等梁山兄弟义气也,不愿任何兄弟遭擒杀。” 徐绩笑道:“不妨不妨,星君之义气闻名世间。但天意,终究还是不可违也。” 呼延灼道:“既如此,那该如何救张横和张顺?现在我等水军众将已被雷部擒杀尽了,该如何是好?” 徐绩道:“不妨,待我。。。。。。” 话音未落,却听得军医在一旁道:“何成已醒过来了!” 众人随即围了上去,但见何成开口道:“众位头领,昨夜张横,张顺二位头领引我等。。。。。。” 秦琼打断道:“何兄弟莫言了,我等已知张家兄弟受擒之事。” 何成听了,略有诧异但随即道:“但请秦将军率众头领引军复仇,救回张家兄弟为我等水军雪恨也!” 秦琼道:“兄弟放心,我等定能救出张家兄弟也。你只需要,安心休养便好。” 又与那军医道:“何成伤势如何?” 军医道:“不妨事,不过皮外伤也。无碍性命,只不过他现在很虚弱,需要静养也。” 徐绩上前同秦琼道:“二哥,按天意来说。此时雷部大军应该已在黑犀河了,我等该出兵也!” 秦琼听罢便道:“是也,不可耽搁。” 随即点起徐绩,罗成,林冲,邓飞,马麟,王英,扈三娘,率军五万出兵黑犀河。 留呼延灼引韩滔,彭玘,单廷珪,魏定国,宣赞,郝思文带余数人马留守乾坤关。 此时的陈希真先前得到黑犀河何成漏网的消息,便同祝永清,陈丽卿点起数百刀斧手往黑犀河而去。 同时,并且提出了张横,张顺及昨夜被俘的数十梁山水兵押走。 欧阳寿通等众将已准备好防御,见陈希真等到来赶忙迎了上去。 欧阳寿通道:“末将昨夜疏忽,未清理河面浮尸。导致有贼人残余漏网,还请陈将军降罪!” 陈希真笑道:“欧阳将军想多了,反正今日便要拿这伙贼目与乾坤关群贼相看。即便他们提前知晓了,亦无妨也。” 欧阳寿通道:“多谢陈将军。” 陈希真又问道:“可曾安排好了防御?” 欧阳寿通答道:“陈将军放心,这黑犀河内已安排好我等雷部水师也。只要贼人敢过河,定教他有来无回!” 刘麒道:“是也,乃是我兄弟刘麟亲自率领。” 陈希真一看众将,刘麟果然不在内。 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 又转头对祝永清,陈丽卿道:“你二人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摆开阵势?” 祝永清,陈丽卿一同称是,随即唤了左右士卒在河边地上钉起了两条粗木桩。 又唤将张家兄弟押了上来,将二人紧紧捆缚在木桩之上。 此时的张家兄弟身上伤已无碍,神色却甚是委顿。 陈丽卿不由笑道:“不想你这伙嚣张贼子也有打蔫时候!” 祝永清亦陪着娘子道:“到了我等雷部手中,哪有不蔫的道理?” 又令那数百刀斧手,将数十个被俘的梁山水兵押在河岸边。 如此便准备好了,静待着梁山军到来。 不一时,秦琼等即率军便到了。 两军隔岸相对,陈希真见对面主将形貌却并不认识。 哈兰生上前指道:“那黄面的是秦琼,旁边那道士打扮的是徐绩。白面俊俏之人,即是罗成。” 陈希真点头,心中暗道:“看这几人形貌非凡,还真是天神将下凡。” 而对岸梁山军的注意力则全在张横,张顺及数十喽啰身上,看着其受擒苦样子。 众星君及天庭神将的心中,都十分之不忍。 张横,张顺等看对岸众军,也是百感交集。 却见陈希真道:“对阵主将可是秦叔宝将军?” 秦琼朗声答道:“正是在下也,对面可是雷部陈希真陈将军也?” 雷部散仙之事,先前在梁山寨,宋江等便已尽数告知秦琼等人。 陈希真道:“正是也。” 秦琼道:“既然如此,闻得陈将军也是雷部名将于大宋屡建功勋。但两军交战你何故以俘虏威胁?此手段实在,太过卑劣也。” 陈希真冷笑道:“秦将军此言差矣,梁山贼寇本就个个是卑劣之徒。某家不过是以牙还牙也,没甚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