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以亲吻新娘了
第十一章可以亲吻新娘了 秦陆焯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决定送蔚蓝回蔚家住几天。 只不过刚回家的蔚蓝并不知道,而远在海南的蔚建勋意外接到一个电话。 那边电话里的人一开口就自我介绍道:“蔚先生,您好,我是秦克江。” 蔚建勋愣了,特助告诉他的时候,他有点儿摸不着头绪,他不记得自己和这位秦部长有过接触。 秦克江客气地说:“我儿子秦陆焯,如今正和您的千金谈朋友。” 蔚蓝的男朋友? 蔚建勋这才明白过来。 他忙道:“秦部长,您好,还麻烦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我和我夫人都希望能正式拜访你们,所以才冒昧打这通电话。” 蔚建勋笑道:“您实在太客气了。” “应该的,毕竟作为男方应该礼数周到,提亲该准备的,我们都不会亏待蔚蓝的。” 蔚建勋彻底愣住了。 提亲? 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挂断,秦克江看着对面坐着的人,哼了一声:“现在满意了吧?” 秦陆焯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尖,这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一般人注意不到。 秦克江知道,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这么摸自己的鼻尖。 这小子……想不到都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有觉得害羞的时候,秦克江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他一笑,秦陆焯自然抬头朝他望过来。 秦克江摆摆手,过了半晌,开口道:“难得你开口求我一次。” 秦陆焯这人脾气硬,是不轻易低头的那种。 秦克江指着他说道:“人家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强答应见面的。 到时候你得好好表现,别让蔚蓝父母挑出你的毛病。 别人家养得这么好的姑娘要被你拐走,你小子心里要有点儿数。” “知道。” 这次秦陆焯挺认真地回答。 蔚建勋这边挂断电话之后,想了想,还是给严枫打了电话。 严枫刚洗完澡,原本正拿着电话想要不要给蔚建勋打过去,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哈,两人倒是挺心有灵犀的。 “老蔚,你还没休息?” 严枫看了一眼时间,快九点了。 蔚建勋原本在处理公务,还有明天的稿子,他要上台发言,特助提前都准备好了。 严枫在想,要不要把蔚蓝和秦陆焯的事情告诉蔚建勋。 之前她确实有些反对,毕竟他们这样的家庭在孩子的婚事上,完全不考虑家世背景也是不可能的。 谁知她犹豫着,蔚建勋已经开口道:“对了,你见过秦部长的夫人吗?” 严枫一愣,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随后,蔚建勋就将今天秦克江打电话的事情告诉她,说道:“回头,你给蔚蓝打个电话。 既然是谈了恋爱,也该先让我们知道,免得让咱们这般措手不及。” 严枫想了下,还是先跟蔚建勋说了实话。 说完,她听着那头的动静,半晌,倒是蔚建勋笑了声,说道:“合着家里头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你事多人忙。” “我就是再忙,女儿的婚事还是有时间过问的。” 这边,蔚建勋声音微微拔高。 严枫听着他的口吻,知道他应该有些生气。 这都多少年的夫妻了,严枫自然摸准了他的脾性,赶紧说道:“谈恋爱,哪有马上就见家长的道理,我当时也是凑巧知道的。” “谈恋爱?” 蔚建勋哼了一声,“人家今天打电话过来,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了,是要上门提亲。” 严枫倒是没在意,淡淡地表示:“还不是咱们蔚蓝出色,让人家巴巴地上门。” 蔚建勋笑了一声,显然这话,他也是赞同的。 不过他也说道:“我已经跟秦部长约了时间,等周末的时候,他就会带着夫人还有那小子一块儿上门,你也准备准备。” “这么快?” 蔚建勋叹了一口气:“虽然人家说了,但我也没一口答应。 毕竟还不知道蔚蓝跟对方相处得如何呢,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估计他们小情侣之间肯定是事先通过气的。 回头我给秦部长回个电话,邀请他们周末过来。” 说完,蔚建勋追问了一句,“你见过那小子,觉得怎么样?” “没怎么接触,长得倒是配得上咱们蔚蓝。” 之前严枫之所以反对,就是怕蔚蓝在外面被人骗了。 毕竟现在这年头,不单单是女人为了上位才会不择手段,不少男人也同样想走捷径。 当时她就觉得,秦陆焯皮相太好了。 后来她确实找人调查了,是个中型物流公司的老板,但公司成立年份短,他能做到如此规模,按说也是个人才。 因为同样是做物流的,所以严枫才更担心秦陆焯是怀着什么目的才会接近蔚蓝。 好在后来证明,确实是她想多了。 他要是真想走什么捷径,自家的家世就足够了。 蔚建勋一听,挑眉道:“光论长相?” 严枫一笑,倒是安慰他说:“你女儿那个眼光,你还不知道? 挑剔得要命。 能入得了她眼的,你觉得会是个平庸的人?” 蔚建勋倒是相信这个,两人这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蔚蓝在外面跑了半个小时,回家的时候,严枫刚从厨房出来,一见到她便说道:“赶紧上去洗澡,早餐都准备好了。” 蔚蓝点头,等她冲了个澡下来,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蔚蓝端起面前的牛奶,刚喝了一口,严枫像是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你爸爸昨晚打电话回来,这个周末,秦部长和他夫人会来咱们家里。” “秦部长?” 蔚蓝眨了眨眼睛。 “就是你男朋友的父母。” 要不是蔚蓝勉强克制,估计这一嘴的牛奶就该喷了出来。 等她用餐巾擦了擦嘴巴,这才问道:“他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提亲。” 严枫同样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清晨,阳光从餐厅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坐在餐桌旁边的姑娘原本柔美的脸颊泛起微微的红,透着说不出的娇艳。 恋爱中的姑娘,身上总是在不经意间透着幸福的气息。 肖寒他们开始了对明恒的严密监控,只是他这人实在是太没疑点了,每天不是在学校里上课,就是给学生做心理咨询。 他在学校里的名气很大,长得儒雅斯文,又是从美国回来的年轻教授,别说学校里一众单身女老师,就是女学生都心动不已。 连着跟了几天,他们不仅一点儿线索没找到,反而连跟着他的人也开始有点儿怀疑。 那人回来就问肖寒,到底是谁给的线索,这就是个普通的大学老师。 肖寒听完,皱着眉头,把人赶了出去。 回头他便给秦陆焯打了电话过去,他说:“再过两天,我的人就该撤走了,没证据,我们也不可能无限制地在他身上浪费警力。” “不是浪费,而是你们没找到。” 秦陆焯站在办公室窗边望着外面,语气坚定地说道。 肖寒揉了揉头发,压低声音说:“焯哥,现在都只是怀疑。 我们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哪怕是能把他带回来问话的证据都没有。” “调查过他的背景吗?” 肖寒点头:“他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母亲是苏州人,从小跟着母亲和外公外婆。 后来出国留学,背景简单。” 母亲是苏州人……秦陆焯在椅子上坐下,又问:“炸弹有线索吗?” 肖寒又叹了一口气,低声说:“炸弹虽然是自制的,但是制作十分精密,具有稳定性和可控性,杀伤力很大。 而且炸弹上没有任何可用的指纹,看得出来制作的人极其小心。 我觉得确实不像个人作案。” 肖寒忍不住问道,“焯哥,你再仔细想想,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佛域。” 秦陆焯吐出这两个字。 肖寒一愣。 秦陆焯低声说:“还记得我受伤的事情吗? 当时那个人就是用炸弹自杀。 你有那个人的资料吗? 调查他,说不准,顺着这条线,咱们能找到想要的。” 显然秦陆焯提供的这条思路,肖寒确实没想过。 他虽然没在现场,但也听说过当时的惨烈,据说那个引爆炸弹的人是佛域身边的得力干将,那么佛域对秦陆焯定然会更加怀恨在心。 毕竟当年阮坤死在秦陆焯的手上,如今他又在追击秦陆焯的路上一再受挫。 就在肖寒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秦陆焯又叫住他。 “还有事儿吗? 老大。” 肖寒又忍不住喊了这个称呼。 “阮坤有三个儿子,阮谦是长子,偏偏他没能继承阮坤的事业,你觉得他会不在乎吗?” 肖寒瞪大眼睛:“你是说让阮谦出来指证佛域? 虽然他们是有利益之争,但是做这种反骨仔的事情,阮谦以后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秦陆焯笑了声:“你还是先跟广西警方那边联系,或许他们会有些关于佛域的资料。 还有那个炸弹,既然这炸弹制作得这么精良,那么能做出它的人,在道上就不是无名之辈。 这样的东西也不会是第一次出现,去查查这几年边境有关爆炸的案子,如果不行,就联系越南警方合作,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十分灵验,作为刑警,对于罪犯,秦陆焯也有种比一般人更加敏锐的感觉。 在他做警察的生涯中,这种感觉一次又一次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秦陆焯低声道:“明恒绝对不是无辜的。” 片刻后,肖寒失声道:“老大,你不会是怀疑这个明恒就是佛域吧?” 怎么可能呢? 一个是心理学教授,一个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两人怎么可能…… 秦陆焯扣着手机,轻声说:“你见过佛域吗? 警方能找出一张他的照片吗?” 为什么他会这么神秘,或许就是因为他在隐藏着什么。 “三爷,您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太久,大少爷那边可是蠢蠢欲动。” 电话那头阮勇劝说道。 明恒坐在椅子上,微微转过椅背,身后是书房的落地窗,窗外是漆黑夜空。 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是越南人。 他自小出生在苏州,待在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身边,况且他父亲虽然是越南人,却是正统的中国人血统。 如果不是为了给父亲报仇,他根本不会染指家族的产业。 那些脏事儿,他一点儿也不想碰。 明恒单手撑着脑袋,冷淡地道:“阮谦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你们只要盯紧他就行。 还有上次汽车爆炸的事情,警方一定在追查炸弹的来源,你们最近都给我小心点儿。” 阮勇不在意地说道:“三爷,您也太小心了。 放心吧,咱们做这个也不是头一回,警察根本找不到证据。” 对于阮勇的自信,明恒皱眉道:“别把中国警察想得那么没用,小心点。” 此刻,阮谦怀中抱着一个金发洋妞,身材更是前凸后翘。 这几年越南的娱乐场所中,有不少东欧的洋妞。 阮谦年少的时候也在西方国家留学,跟洋妞交往过,这会儿正亲热着,就被手底下的人打断了。 自打上次被明恒发现之后,他手上的产业又被夺了回去,眼看着反击的机会越来越小,阮谦心底自然着急。 手底下的人来回报三爷这段时间都不在大宅中,听到这个消息,他眉头一皱,问道:“老三去哪儿了?” 原本他也不知道明恒不在,是他的心腹提醒他,最近大宅那边可太安静了。 安静自然是好事,只不过过分安静,那就不一定了。 “我有个朋友认识在大宅厨房里帮忙的人,他说最近大宅已经有好几天没人送新鲜蔬菜进去。 三爷在家的时候,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阮谦将怀中的女人推了下去,又把无关紧要的人都赶了出去。 他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望着手下:“什么意思? 你是说老三不在家,却又装作在家的样子?” 那人点头。 阮谦摸了摸下巴,不解地问道:“老三搞这出干吗?” 他望着对面,对面的人也眼巴巴地望着他,气得阮谦一下把身边的酒杯砸了过去,骂道:“你过来跟老子说这些废话,难不成还要老子给你出主意? !” 身边人都知道阮谦的脾气,他模样看着斯斯文文,性情却格外暴戾。 即便被砸了个酒杯,手下人也不敢反驳。 倒是阮谦砸完人之后,又坐回椅子里,不解地说:“你说,他这会儿会在哪儿啊? 这么神神秘秘……”阮谦也陷入思考当中。 谁知手下人突然说:“阿太出事之后,据说三爷把自己关在房中好几天,大宅那边就特别安静了。” 阮谦听到阿太这个名字,当即冷笑了一声:“阿太死了,他自然伤心。” 他口吻轻蔑,丝毫不在意地说。 阿太原本是他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阮谦还挺欣赏他的。 谁能想到,他竟是父亲留给老三的人。 阮谦想到这个心里十分不满,父亲太偏心了。 只是如今他连跟父亲吵架的机会都没有了,阮坤死后,他的偏心显露无遗,阮谦却是连争辩的机会都没了。 “我听说阿太是在追那个中国警察的时候出事的,三爷一直想着替阮老大报仇,如今又添了新仇,您说,三爷会不会亲自去中国,找那个警察?” 手下斟酌着说道。 阮谦当即喊道:“怎么可能,老三又不是疯了。” 他说完之后,朝着手下人望了一眼。 老三这个人,面上瞧着清冷,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底还是很重情的。 他没回来的时候,给老头儿报仇的事情,对谁都没提过。 毕竟做他们这行的,都有个心理准备,富贵险中求。 有时候阮谦也觉得,老头儿疼老三是对的,毕竟他是唯一想着给老头儿报仇的。 “也还真有这种可能。” 阮谦手撑着脑袋,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又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他说道,“你去给我查查,看看老三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呢。 中国他都敢去,他还真是不怕死。” “大少爷,三爷可不是不怕死。 毕竟不管是越南警方,还是中国警方,都没三爷的资料。 当然,别说警方了,就连咱们这些人,都没资格见三爷。” 就连阮谦每次跟他见面,两人都是隔着一道帘子。 阮谦一想,说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一直这么贼。 小时候老爷子就不让他跟我们住一起,底下那些叔伯都没见过他,如今他掌权了,还是这样神神秘秘的。” “正是这样,警方才抓不住三爷啊。” 手下人轻笑道。 阮谦一愣,谁知手下人又低声说,“其实大少爷您一直想着怎么打败三爷,完全没这个必要。 如今不管是越南警方还是中国警察都想着怎么抓住三爷,只不过苦于没有机会……” 阮谦眯了眯眼睛,朝他望过去。 半晌,他低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卖他?” “大少爷,这……”手下人忐忑地望着他,也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如果真的能借助警察的手,除掉老三……阮谦虽然性情暴戾,却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况且这几年来,他一直被佛域压制着,对他早就不满了。 至于所谓的兄弟情……像他们这种家族,手足相残,简直就像是预先写好的剧本。 他挥挥手,说道:“你先去给我查查,看老三如今到底在哪里。” 等那人出去之后,阮谦开始翻东西,翻了好久,总算找到了相册。 这还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只是他从头翻了一遍,都没有老三的照片。 说起来,虽然他从年少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个弟弟,但是一直以来,父亲对他们母子都保护有加,他只知道老三出生在中国,后来移居美国。 对于这个亲弟弟,更多的信息,他压根没有。 甚至回想上一次,他们面对面见面,还是老头儿死之前的四五年。 那时候佛域尚且年轻,穿着一身白衣白裤,站在大宅的观赏鱼塘旁边,手里端着木质鱼食盆,正给水里的鱼儿喂食。 “你是谁?” 阮谦至今都记得他问佛域的那句话。 尚且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人,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阮谦一向眼高于顶,如今他主动搭讪,对方还不给自己回应,自是不爽,正想着要教训一下这个在自己家里还敢这么嚣张的臭小子,谁知旁边就有个下人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佛域少爷,老爷请您过去呢。” 这一声称呼,叫阮谦一愣。 顿时,他明白了面前这人是谁。 佛域将他手中的鱼食盆递给旁边的下人,转身便要离开。 而觉得自己被无视的阮谦自然不痛快,伸手就要去拉他,却不想被佛域闪身避开。 佛域安静地回头看着他:“我知道你,阮谦。” 阮谦一想到那次见面,心中还是觉得不痛快。 他们虽是亲兄弟,见面却仅仅几次,他对佛域的长相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他只记得他长得并不是很像阮坤,估计应该像他母亲。 阮谦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许久。 突然,他想起他父亲五十大寿那次,佛域也是在场的。 那一次家里请了摄影师,专门给他们拍了照片。 只不过,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会儿佛域也才十来岁吧。 阮谦猛地站了起来,走出去。 外面管家见他行色匆匆,赶紧问道:“大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开车,去我母亲那里。” 他这里没有当时的照片,不过他母亲那里,可就不一定了。 万一有呢…… 转眼就到了周五,蔚蓝晚上给严枫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饭。 她跟秦陆焯也好几天没见面了,今天他终于抽出时间,两人约了一起吃晚餐。 不到六点,秦陆焯就开车在她工作室楼下等着。 还有几天就是农历新年,街道两边已经开始有了新年的氛围。 就连蔚蓝的工作室也从之前的圣诞节装饰转变成了新年装饰,蔚蓝自然也开始考虑给员工放假的事情。 “放假? 我们估计要迟点儿。” 秦陆焯坐在车上,轻笑了一声。 蔚蓝点头,又问道:“你们年会办过了吗?” 秦陆焯:“下周办,要不跟我一起去?” 蔚蓝微怔,过了片刻,反问道:“以什么身份?” “老板娘。” 他斩钉截铁的三个字顿时让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甜,似乎连车里的暖气都带着蜜糖的味道。 三十岁的男人哄起自家女朋友来,也是格外浪漫。 谁知秦陆焯这车子开了许久,都没到地方,蔚蓝有些惊讶:“咱们这是去哪儿?” “吃饭。” 蔚蓝无奈地道:“秦先生,您这车子都要开出城了,确定是要去吃饭?” 秦陆焯转头望着她,说:“怎么,怕我卖了你?” 半个小时之后,秦陆焯的车子在一家私人会馆门前停了下来。 两人下车之后,就有人上来接过秦陆焯手里的钥匙。 蔚蓝跟着秦陆焯走了进去,里面的侍应生上前询问他们是否有预约,秦陆焯报了个包厢号。 进到包厢里面,蔚蓝打量了周围一番,头顶的吊灯璀璨明亮。 室内空间很大,墙壁上挂着壁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脚底下的地毯十分柔软,勾勒着精致的图案,为整个包厢添色不少。 “这里的菜很有特色?” 蔚蓝简单地问道。 秦陆焯点头:“确实不错,待会儿你尝尝。” 因为是秦陆焯选的地方,蔚蓝翻了翻菜单,最后还是把点菜的事情交给了他。 服务员上菜后,蔚蓝尝了尝,确实不错。 特别是有一道樱桃鹅肝,鲜美异常。 谁知吃到一半的时候,蔚蓝刚抬头,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几秒后意识到是包厢断电了。 她开口问道:“是停电了吗?” 随后,她伸手去摸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听到秦陆焯低沉的声音:“没事,你坐着别动,我去看看。” 蔚蓝开口说道:“我手机有电,你先别动,等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 秦陆焯站了起来,在蔚蓝摸到手机的时候,又说道:“你别动,小心碰到桌子上的菜,免得烫到手。” 蔚蓝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刚想说自己没那么脆弱,就听到包厢门被敲响,秦陆焯起身走了过去。 临走的时候,他趁着周围一片黑暗,利用自己刚才的记忆将蔚蓝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顺手摸走了。 他走过去跟服务员说了几句,回来之后无奈地道:“服务员说这个包厢断电了,应该是保险丝有问题。 她们给我们安排了隔壁的包厢,咱们换个地方吧。” 蔚蓝也没想到,这样的私人会所还会中途掉链子。 于是,她起身,可是在桌子上摸了半天,居然都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疑惑地问:“我的手机去了哪里?” “算了,咱们先过去,待会儿让服务员找到送给我们。” 秦陆焯伸手抓住她的手掌。 蔚蓝也没多想,只是好奇地看着他在黑暗中自然地穿行,问道:“你能看得到?” 秦陆焯得意地笑了声:“小看你男人? 这种漆黑的环境算什么。” 好在蔚蓝此时也渐渐适应了包厢里的黑暗,模糊地看见了包厢里的摆设。 当秦陆焯牵着她的手往左边走的时候,她还惊讶地问:“房门应该是在另外一个方向吧,你是不是走错了?” 秦陆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媳妇太聪明了。 蔚蓝刚问完,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她记得她进来的时候,在这个包厢只看到一张门,难道这里还有一张暗门? 可是这张暗门,秦陆焯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没有疑惑太久,因为当她被牵着走进另外一个房间的时候,前方突然亮起一个巨大的屏幕。 借着屏幕的光,蔚蓝看清楚了周围的情景。 这一看,连她自己都倒吸了一口气。 她竟然置身于一片森林中,甚至闻到了独属于草木的那种气息,虽然淡淡的,却绝对不会错。 大屏幕上,影片已经开始播放。 蓝天、陆地、白云,还有一望无际的绿色森林,那样茂盛又带着勃勃生机。 随着一阵清朗水声,一头小象出现在屏幕当中。 蔚蓝望着那头活泼的小象,它在溪水之中伸出自己的小鼻子,没一会儿,它应该是吸满了水,竟扬起小长鼻冲着天空喷洒了起来。 一道彩虹,随之出现。 影片并不算长,只有短短的一分半钟,前一分钟都是小象快乐地生活在森林之中,慢慢长成一头大象。 而当一声枪响后,整个屏幕变成了血红色。 随后,一个血淋淋的镜头出现,画面中,已经成年的大象被挖掉了半张脸,而一双手拿着它雪白的长牙。 蔚蓝瞳孔微缩,没一会儿,她微垂下眼眸。 当她看到最后“蓝&陆基金会邀你一同关爱野生动物”的字样时,霍地转头看向身边。 此时,灯光骤然亮了起来。 秦陆焯那张英俊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眼神灼热地望着她。 他说:“蔚蓝,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也想跟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情。 蓝天、陆地,这是你和我,也属于它们。 我以我们的名义建立这个基金会,就是为了保护你所珍惜和为之努力的东西。 希望有一天,它们能欢快地享受这一片,蓝天陆地。” 蔚蓝,秦陆焯。 她没想到,他们的名字竟还有这样美好的寓意。 “感谢Kaka,将你带出那片森林,然后,让我遇到了你。” 她看到秦陆焯慢慢地屈膝,看着他双手拿着戒指,就那么单膝跪在她面前。 她也见过别人求婚的场景,彼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面对这个场景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现在,她知道了。 她的眼睛眨了眨,眼角已泛出泪意。 他说:“嫁给我,蔚蓝。” 我的蓝天。 蔚蓝低头看着手指上套着的戒指,比起上一次跟开玩笑一般的订婚,这一次,即便手指上套着的这枚戒指同样简单,心底还是溢出满足和幸福感。 秦陆焯虽然开着车,眼角余光却瞄到她的小动作,见她垂着头,一直在摸手指上的戒指,忍不住开口问道:“喜欢吗?” “喜欢。” 蔚蓝抚摸着戒指,特别简单的款式,但是秦陆焯亲手制作的,就连内圈刻着的名字首字母,都是他亲自刻上去的。 她有点儿不敢相信地抬起手掌,“真的是你自己做的?” 秦陆焯见她这么问,略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我还骗你?” 蔚蓝低声感慨道:“你好像什么事情都能搞定。” 刚才的求婚场景,此刻还在她脑海中回荡。 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可她是那样满足。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不会觉得她所做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 他愿意为她的梦想付出。 当初在越南,明知道有危险,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出现。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认定了,他是她的一生一世。 在路口等红灯时,秦陆焯伸手牵着她的手掌,笑了下,解释道:“时间太紧了,只能先给你一枚素戒。” 蔚蓝睁大眼睛:“还有别的?” “哪个姑娘被求婚还没个钻戒,别人有的,我的蔚蓝怎么能没有?” 我的蔚蓝……当她的名字被他以这种方式念出来的时候,蔚蓝微微抿嘴,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她的秦陆焯,他的蔚蓝。 从此以后,她和他的名字,就要被连在一起。 蔚蓝对于钻戒这种东西倒是没太多的追求,或许是因为物质上她总是能轻易得到满足,所以这些在别人看来必须要有的东西,对她来说,反而可有可无。 倒是秦陆焯成立的蓝&陆基金会让她分外惊喜,她没想到他会有这个想法。 等车子在她家门前停下,秦陆焯朝里面看了一眼,上次是停在大门外面,这次不错,能看见蔚家。 蔚蓝指了指旁边:“这就是我家。” 秦陆焯靠近她,蔚蓝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越来越靠近,她慢慢往后倒,眼眸微垂,突然“咔嚓”一声轻响,是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 她抬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坏坏的笑容。 蔚蓝有些恼意,正要抬手将他推开,秦陆焯整个人压了过来。 直到“砰”的一声响起,蔚蓝被吓得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推开秦陆焯,往旁边看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倒是像偷偷约会被发现的高中生才会有的。 秦陆焯被她推开后,也是低头一笑,刚要说话,就见蔚蓝已经伸手捂着他的嘴,低声说:“嘘,别动。” 他顺着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这才发现,竟是两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蔚然和傅之衡夫妻。 他们应该是刚从蔚家出来,只是出来的时候撞到了大门,才发出巨响。 这会儿蔚然正在往前走,傅之衡一直挡在她的面前,似乎在跟她解释什么。 天色已黑,虽然有路灯,但是隔着车窗又离得不近,他们也只能看到蔚然的动作。 蔚然似乎不太愿意听傅之衡的解释,两人纠缠了一段时间,傅之衡急了,拦在蔚然的面前,双手强势捧着蔚然的脸,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蔚蓝发出一声轻呼,大概也没想到傅之衡会这么强势。 作为亲meimei,她还算了解jiejie姐夫两人的相处方式,从来都是蔚然强势又占据主动。 此时,蔚然也没想到,正要挣扎,但是傅之衡狠狠地抱着她,不管不顾地吻着她的唇。 一分钟过去,蔚然的挣扎明显软了下来。 三分钟过去,蔚家大门口的两人像是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蔚蓝转过头,见秦陆焯还在看,就伸手将他的脑袋扳了过来:“不许再看了。” 秦陆焯一笑,不在意地说:“你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刚才明明是你先看的。” “那现在我不看了,你也不许看。” 蔚蓝不自然地说道。 虽然那是她的亲jiejie和亲姐夫,但是看到两人这么亲热,她还是感觉有些不自然。 秦陆焯点头,笑道:“那行,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结束。” 两人真的乖乖地坐在车子里面,幸亏秦陆焯刚才将车停在阴影处,这会儿蔚然和傅之衡都没发现他们。 也不知过了多久,蔚蓝转头,想看看后面的情况。 谁知她还没转过去,下巴就被身边的男人扣住,他霸道地说:“不许往后看。” 她无奈地道:“我总不能在这里坐一晚上吧。” “没事,我陪着你坐一晚上。” 秦陆焯挺贴心地说道。 蔚蓝瞪他,好在她再次开口之前,男人松开了自己的手掌。 她转头看过去,大门口哪里还有人,蔚蓝诧异地问道:“他们离开了?” “早就走了。” 秦陆焯不甚在意地说道。 他估计他们还发现了他的车,临走的时候,傅之衡朝他的车瞧了好几眼。 秦陆焯挺自然的,毕竟是他的车子先停在这里的,说起来他们也不是偷看。 蔚蓝松了一口气,伸手推开车门,说道:“我该回家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秦陆焯点点头,不过还是推门下车。 等两人站在蔚蓝家门口的时候,秦陆焯刚要低头给她一个告别吻,谁知蔚蓝却往后一退,还朝左右张望了一下。 “他们早就进去了。” 秦陆焯见她这副模样,好笑地说道。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揉了揉她的后背,柔声说道,“等下次再过来,我就能光明正大地踏进去了吧。” 这两次他都只是把蔚蓝送到家门口,就离开了。 蔚蓝靠在他怀中,他穿着的灰色长款大衣质地柔软,脸颊在上面蹭着,温暖又柔和,一时让人不想离开。 两人在门口抱了一会儿,蔚蓝终于依依不舍地从他怀中抬起头。 “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秦陆焯点头:“嗯,明天见。” 蔚蓝微愣,正想着他们约好明天见面了吗,就见秦陆焯略危险的目光望着她。 在察觉她脸上的疑惑后,他低声问道:“你不会已经忘记明天有什么事情了吧?” 他都这么说了,蔚蓝哪里敢说她刚才真的一时没想起来。 秦陆焯伸手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笑道:“记住,明天我就要亲自上门提亲了。” “提亲”这两个字,听起来还真是新鲜。 两人在门口又腻歪了一会儿,秦陆焯这才上车离开。 蔚蓝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慢慢启动,最后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这才转身进了家门。 此时别墅前亮着两盏大灯,一直照亮到走廊下。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蔚蓝换了鞋子,进了客厅,喊道:“我回来了。” 严枫正坐在客厅里,她今天特地给蔚然打了电话,本来是想让她明天带着傅之衡回来一趟。 毕竟秦陆焯父母要过来,按照礼数,他们全家应该都在。 谁知蔚然今天晚上就回来了,而且她回来没多久之后,傅之衡也跟了过来。 作为母亲,严枫自然乐得看见他们夫妻形影不离的模样,总比之前半年都见不着几回面要强上许多。 所以就算瞧出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儿别扭,严枫也当没看见。 倒是蔚蓝回来之后,严枫把她叫住,说道:“明天的菜单我叫人拟了一份,你过来看看,你知道他父母有什么忌口的吗?” 她眨了眨眼睛,有点儿不敢置信地问:“这么隆重?” 这话说得连一旁的蔚然都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的脑袋,说道:“你傻不傻啊,mama这么重视,还不是为了你。” 严枫见蔚然这么说,当即皱眉道:“不许这么说你妹,她都多大了。” 蔚然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往后面的沙发上一靠,撇嘴道:“真是偏心。” 蔚蓝无奈地抚额,说道:“我知道mama是为了我好,只是弄得这么隆重,我都有心理负担了。 而且我也只跟他父母吃过一次饭,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喜好和忌口。” 蔚然给她出主意:“你不知道,秦陆焯总该清楚吧。” 蔚蓝听到她提起秦陆焯,又想起刚才在大门口的事情,只是“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反倒是傅之衡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笑道:“刚才是我准妹夫送你回来的吗?” 蔚然转头看着他:“人家有名字,什么准妹夫。” 傅之衡挑了下眉,对面的蔚蓝瞧见,心底略有些无奈。 刚才他们车停在那里,要是姐夫看见了,不会以为他们是故意偷看的吧。 只是mama和jiejie都在,蔚蓝也不好意思多解释。 清晨,蔚家的餐桌上难得人员这么齐。 昨晚蔚建勋半夜到家,他一向生活规律,就算昨晚回来晚,这会儿还是准时出现了。 吃完早餐之后,蔚蓝准备上楼,就被蔚然从后面拉住。 蔚然直接将蔚蓝的手掌拉起来,放在手心瞧了一眼,低笑道:“求婚了?” 其实蔚蓝食指上的戒指,不算显眼。 秦陆焯和蔚蓝的审美基本一致,况且这枚戒指最大的意义在于这是秦陆焯亲手制作的,所以她很喜欢。 蔚然仔细看了半天,说:“这枚戒指挺简单的。” “秦陆焯自己做的。” 明明她本意不是炫耀,这会儿这么说出来,似乎还真有点儿那种感觉。 蔚然好笑地望着她:“真是他自己做的?” 蔚蓝挑眉,将手掌缩了回来,淡然道:“当然是他自己做的,他不会骗我。” 傅之衡从后面走了过来,正好听到蔚蓝这句话,略惊讶地问道:“什么自己做的?” “蔚蓝的戒指,是秦陆焯亲手做的。” 蔚然朝他望着,哼了一声。 傅之衡先是一愣,随后低头望向蔚蓝的手掌,惊诧地道:“还有这样的?” “说明人家心意到位。” 蔚然故意说道。 也不知现在怎么了,她似乎开始以故意跟傅之衡作对为乐趣。 显然傅之衡也意识到她这种幼稚的行为,只是乐在其中,三十岁的夫妻似乎一下子成了幼稚的高中生。 当年蔚然被求婚的时候,傅之衡送的是一枚价值上千万的钻戒,可是闪瞎了不少人的眼。 蔚蓝径直上楼,不想参与这个过分幼稚的话题。 十点左右,蔚蓝的手机收到秦陆焯的信息,他们正在过来的路上。 这种颇为正式的提亲,蔚家倒不是头一次,毕竟蔚然结婚之前,傅之衡家中的礼数也是相当周到的。 只是那时候蔚蓝作为meimei,只需要安静地在一旁待着就好。 如今作为当事人,她坐在房间里,想在他们来之前翻翻书,结果十分钟过去了,她连一页也没有翻过去。 窗户虽然关得严严实实,但只要有一点儿动静,蔚蓝就忍不住抬头,直到她放在小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陆焯发了信息过来,就两个字:“到了。” 蔚蓝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她的房门被敲响,蔚然推门进来。 她朝外面撇了下头,轻笑道:“二姑娘,你未来相公来了。” 蔚蓝手里握着的书“砰”的一声掉了下来。 蔚然瞧见她这副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蔚蓝打小性子就比较安静沉稳,她很少见到自己这个meimei失色的模样,如今看来,真是没碰到戳中她心的人。 蔚然和蔚蓝下楼的时候,家里的管家正好领着秦家人进来。 严枫和蔚建勋本来就在楼下,看得出来严枫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浅灰色连衣裙,既高雅又显得风韵犹存。 蔚然在看见孟清苑的第一眼,立即在蔚蓝耳边说了句:“这位阿姨长得可真漂亮。” 秦陆焯跟在父母身边,但在进门的一瞬间,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蔚蓝所在的方向。 两人对视了一眼,蔚蓝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秦陆焯冲着她微微点头。 这个小动作,别人都没看见。 蔚建勋赶紧请他们都坐下,没一会儿,保姆端了茶盏上来。 刚开始大家还挺客套,只是在听到蔚建勋提到自己喜欢书法,收藏了国内一位书法家的书法作品时,秦克江顿时眼前一亮。 他道:“没想到你也喜欢他的书法,这可真是少见。” 一旦有了共同的兴趣爱好,话自然多了起来。 没一会儿,蔚建勋就邀请秦克江到楼上自己的书房,去看看他收藏的作品。 秦克江自然欣然接受,两个小辈儿也跟着上楼。 严枫见男人都走了,笑道:“没事,他们聊他们的,咱们聊咱们的。” 孟清苑点头:“老秦一直都说,这个书法家在国内没什么名气,实在有些可惜。 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跟他一样喜欢的,难怪会这么开心呢。” 到了吃午饭的点,秦克江和蔚建勋两人明显已经相谈甚欢,喝酒的时候谁都没客气,直接斟满酒杯,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秦陆焯也被叫着端起了酒杯,反正蔚家的司机也在。 蔚蓝就坐在秦陆焯旁边,他连喝了三杯之后,蔚蓝忍不住朝他望了一眼,没想到他突然倾身低声道:“别担心,没喝多。” 说完,他一只手在餐桌底下,拍了拍蔚蓝搁在腿上的手背。 这男人……蔚蓝低头一笑,心头已甜得说不出话。 因为是正式提亲,两家长辈也没耽误,饭后坐在一块儿聊天,竟然就开始讨论起婚宴的事情。 倒是秦克江有些歉意地说道:“如今的情况你们应该也有所了解,蔚蓝要是真的和陆焯结婚,只怕婚宴我们家是没办法大办。” 谁知蔚蓝还没说话呢,蔚建勋头一个开口道:“老秦你过虑了,我们家蔚蓝也不是喜欢铺张浪费的人。 要是真让她办什么盛大婚礼,她估计也没那个耐心。 要我说,旅行结婚倒是不错,两人趁着结婚这个机会,到世界各地走走看看,可比在婚宴上应酬一大群人有意思。” 孟清苑听他说这个,眉角一跳,生怕蔚家父母有意见。 没想到,蔚建勋比她想的要开明。 于是她望向两个年轻人,笑道:“既然是这样,就早些让他们定下来吧。” 最后,他们就开始讨论起哪天是好日子,让他们去领证。 对于这个走向,蔚蓝和秦陆焯都有些目瞪口呆。 好在最后双方也没讨论出一个合适的时间,这才作罢。 秦家三口离开之后,蔚然瞧着严枫那喜上眉梢的模样,转头就对蔚蓝笑道:“瞧见没,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如果说,之前严枫对秦陆焯有些偏见,那么今天,严枫看他当真是满意至极。 还有几天就是新年,蔚蓝让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