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杀人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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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栖园十分安静，晚山园也十分安静。 栖园那头，正如秦今所料，东风凛这脾气一起来，不是打拳就是舞枪，后院的花花草草果然不是断了就是残了，秦今更是可怜能被罚对打，还没几个回合，人就赶紧装死逃跑了。 再不跑，就真死了......来自秦今的画外音。 直到天色翻黑，东风凛这才停下“施暴”，把自己关书房里，埋头就处理公事了。 下人收拾满院狼藉时，愣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毕竟秦今狼狈逃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着都rou疼...... 如果说栖园的安静是暴风雨后的平静，那晚山园则是暴风雨前的静默 此时，晚山园所有的人都汇聚在大厅内，听着郑掌柜打探到的消息。 “三少谷主请看，这是怀王府这几个月来对外采购的药单。” 郑掌柜递上药单，继续说道：“怀王府采购的药物很多，也很分散，来枫林晚买的都是些少见的，买药的小厮也不好套话。 我便一头让人跟踪这些买药的小厮，一头去找各个药铺的掌柜探听这些药单，最终确认他们去了十五家药店，由固定的八名小厮采购。 药材没有运进怀王府，而是一处偏郊的独立府宅，钱掌柜查到那栋府宅是怀世子妾侍家弟名下的。 那里盘查严密，我们的人只能夜探。没想到，这一探，便发现了这个。” 郑掌柜从怀中取出一折叠的手帕，放到桌面上便直接打开了。 “嘶——”之华捂嘴不让自己惊呼出来。 “这是人皮！”之芳惊讶说道。 手帕上的，是一块纤薄的皮，带着干涸的血渍，上头还有刺青，一看就是人皮。 辛云的眼神瞬间黑沉。 “正是，而且这皮还是我们的人冒险从他们要销毁的废料堆里拾的，不会让他们察觉。” 郑掌柜将手帕合上，脸色很是凝重，又继续说道： “那个府宅根本就是个杀人作坊，我们的人探了三天，才摸清了里头的情况。 他们的人经常会神出鬼没运入一批批女子，将这些女子迷晕，让他们喊不出话，没办法挣扎。 然后生生抽血剥皮，皮用来做灯笼，做扇面，而且只用女子背部最完整细腻的肤块，血用来炼药，几乎是把全身血液放干。 除了血和皮，其他一概不要。可能怕是味道大引来关注，尸体都是夜里运去山野的乱葬岗喂野狼了。” “呕——”之华再次捂嘴，不过这次是防止自己吐的。 “杀千刀的——”蒙阿飞似乎还有些不能信自己听到的，他走江湖这么些年也没见过这么变态龌蹉的行径。 “那黄修阳连自己爹娘的尸骨都不放过，这种污秽肮脏也就他能做了。”蒙阿飞说道。 “这根本就是变态呀，用女子之血炼药，他们也想得出来！”之芳道。 之华忍住恶心问道：“天子脚下一批批女子被杀害，就没有人发现？” 这的确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郑掌柜微睨皱眉解释道：“我已派人去跟踪这些女子的来源，目前还没有准确的消息，但几乎能肯定有一些是来自与妓院里头的。” 就算是在皇城，谁又会在意一个妓女的死活？更何况有怀王势利在。 “女子性阴，用女子的凉血，加上这上面的齐术、栗根、吴寒子，炼的应是至寒至阴的药，郑理事可有头绪？”辛云问。 郑掌柜摇摇头：“上行宫本就行事隐秘，便是在药谷也见不能有多少记录，更别提他们的秘药了。 我已休书给还在东风游炼的管事，看看他们有没有想法。” 辛云点点头，将药单合上：“黄修阳此番作为不知又在密谋什么，为防止他继续残害百姓，必须要想办法除掉他。” “少谷主三思。”郑掌柜赶忙发声，“目前除了黄修阳，我们并没有找到其他上行宫人的下落，如果除得不干净，定留后患。” “我知道。”辛云打住郑掌的担忧，“先将斩断他们的炼药链条，途中截掉他们收集的女子，尽量收集到针对东风扬烨的犯罪口供。 另外，断掉他们必要的五味药材，先刺激黄修阳，看看他后面想如何，看会不会有人接应。 如果有，就说明是上行宫团体作案，如果没有便是黄修阳的个体行动。到时候看结果，再决定如果除掉他。” 郑掌柜点点头，也同意先这样做，毕竟这样保险很多。 “少谷主为何要那怀世子的犯罪证据？而不是怀王的？”郑掌柜问道。 “他曾表示过对我这身皮很感兴趣，这个人皮作坊想必是他联系更紧密。”辛云淡定说。 “什么！” “啥！” “！” “啪！” 蒙阿飞三人惊得张嘴，郑掌柜直接拍案而起，辛云却还是很淡定。 “就上次太后寿宴，我被皇上留席，东风扬烨用唇语对这我说了一句‘这身皮，甚好’。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我懂了。” 东风扬烨不是在夸她的皮相，而是真的想要她这身皮。 之芳直接一个跺脚，地砖都陷了几分：“该死的！竟敢打我们小姐的注意！看我不把他砍个稀巴烂！” 蒙阿飞摸上腰间的流心短刀，面色凶横：“算上我一个，你砍，我剁，骨头都给他拍碎了。” “。。。” 辛云相信，如果东风扬烨就在这，这蒙阿飞和之芳真会把他剁成馅包饺子喂野兽。 但这事也让辛云想起了北月嫽嫽给她的提醒。 难不成北月嫽嫽指的就是东风扬烨？辛云心想，却没下定论。 “胡闹！”郑掌柜怒斥，却是对着辛云的，“简直胡闹，这么危险的事少谷主怎能现在才说。” “我也是没想到，东风扬烨背里会做这等事。” “。。。”郑掌柜深叹了一声，眉头紧睨。 “既然如此，这个怀世子定是留不得了。罪证之事便由我搞定，保准将他的罪行查个清楚。 你们切要保护好少谷主，莫让那怀世子有任何可乘之机，如有疏忽，我必让二少谷主重罚尔等。” 这话是郑掌柜对之芳蒙阿飞他们说的，几人自是郑重应下。 “对了少谷主，钱掌柜托我告诉你，你前些日让他探查云氏的人近期有没有探查你的事有结果了。” 辛云目光一转：“如何？” “最近的也是大半个月前的事，的确有人刻意探听了你的底细，尤其是在春江花月和地下的交易行，不过应该探听不到什么，那些人很快便停了打探。” “小姐一向不出药谷，自是不会探到什么。”之华说道。 辛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她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对方是打探不到才停止的，在东风打探不到，在别的地方就不一定了。 大半个月前，不正是太后寿宴那段时间？ 如果真是云辰打探她，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就是寿宴上怀疑他的？还是可安生辰？ 思来想去，辛云还是不想了。只觉得有些累。 郑掌柜又叮嘱了些事项，才放心离开。 郑掌柜一离开，之华就忍不住开口了： “小姐，这事必须要告诉凛世子。怀王父子权势滔天，要想除掉东风扬烨，少不了凛世子的帮助。” “自是要说的，毕竟这与皇上种蛊之事有关。黄修阳收集这么多人血药材炼药，像极了在青阳镇收集尸油一般。 炼这么多药，应该不是给怀王用的。或许，他与怀王的交易，便是这些炼药的材料。” 之华一拍手圈，顿时领悟：“小姐是说，黄修阳帮怀王下蛊控制东风皇，然后让怀王用他的势利帮他收集这些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炼药？” “。。。”辛云不说话，并不否认这种推测。 “我的天爷，他们这是互赢互利啊！”之芳震惊。 辛云又想起了拍卖会上的雪女：“也许，他们的交易，不仅这些。” 但不管他们背后还有什么阴谋，只要不触碰到药谷和云家就行。 “那我们快告诉将军吧。”蒙阿飞说道。 “不急，明日出门再说吧，今天晚了。” 一想到东风凛今天那发怒的样子，辛云只觉得颇为无奈。 这将军看着在气头上，还是别往枪口上撞比较好。 随便他吧，反正他护着云辰的本意也是好的。 云府不管是在朝堂还是江湖，身处的地位都十分敏感。 如今她这个药谷中人和云辰结识，如果被有心之人发现，云辰这个皇商可免不了又要被皇上多盯几眼了。 但至少在离开东风前，她还需要和云辰多接触些，尽量找回之前的记忆。 也算是，不为这一世留遗憾吧。 ——没有感情的分割线—— 辛云本想两人一起去皇宫的路上再同东风凛说此事，但出乎预料的是，她早上并没见到东风凛。 直到抵达宫门口，辛云还是没见着东风凛的身影，就连秦古、秦今都不见。 “小姐，今日怎不见凛世子他们？”之华问。 “许是有事吧。” 辛云一边说着一边在蒙阿飞的搀扶下下车。 蒙阿飞左右看来一番，在栓马停车处也没见着平时一眼就能瞄到的乌绯：“要不我回去问问周伯？” “不用了。”辛云摆手，“也不是什么急事，说不准他是在处理什么急事，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辛云都这么说了，蒙阿飞和之华自是不会想着去问了。 辛云做好登记踏入宫门，不出意外又见到了已经候在一旁等她的点梅。 见到辛云，点梅如常走上前迎她。 “晚山姑娘安好。” “安好。” 见东风凛没在，点梅也不多问，只是照常恭敬地给辛云带路。 “姑娘，云司乐让我告诉您，太后昨日派人来传话，说是看了昨日同皇上观赏了小贞、夏荷、月娟表演的《绒花》，非常喜欢。 但她今日要礼佛，没得空闲，便让你明日下学后前往朗坤宫与她探讨一二。” “皇上会去吗？” “这个奴婢不知。” “好，我知道。” 辛云点头，不再说什么。 －－－－－－题外话－－－－－－ 大爱肖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