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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遇劫

    就在辛云入宫时,皇城边的校兵场上,白置起正一脸无语问苍天。

    尤其看到眼前一身浮纹劲装,手持红缨长枪的东风凛,白置起更是欲哭无泪地叹了一口怨气。

    “世子爷,你老这大清早把我叫醒干甚,我今日午时才值班。”

    “我让金副将与你调值了,这两日我陪你一起校兵。”

    “。。。”到底是谁陪谁?

    白置起白眼一翻:“你这司术任得好好的,突然跑来这,莫不是逃课了?”

    “废话少说,先热身。”

    说着,长枪一挥,将兵器架子上的一把斧戟挑出丢向白置起。

    白置起一个偏身伸手就稳抓斧戟,立即精神。

    两人很快就对打了起来,眨眼间便过上了数招。

    “唉——”

    站在一旁的秦今揉着昨日被揍得乌青的脸蛋,一阵感慨。

    “看来主子这次是真的气到了,希望白二少别被打得太惨。”

    “。。。”

    秦古斜眼看了一下还疼得龇牙咧嘴的秦今,问道:“可有向云皇傅请假?”

    “没有啊。”秦今一脸委屈,“这不是主子突然改变注意不去皇宫嘛,没想到是来这,我这模样还是别去见云皇傅了,免得被云皇傅问话。”

    “。。。”

    秦古都不想理秦今这滑稽的蠢样,自己骑上马就往皇宫去了。

    秦今立即得意地偷笑,有秦古去请假,自然好交代多了。

    ——没有感情的分割线——

    翌日。

    出乎辛云的预料,皇上并没有去朗坤宫,陪同太后的只有皇后、元贵妃和舒妃。

    她只是亲自演奏了一回《绒花》,接受完四人的夸赞,便被赐座陪同四人闲聊了,不过她更多还是默默地听,偶尔应和一两句。

    四人聊得最多的,还是东风修容和北月嫽嫽即将举行的大婚之礼。

    太后今日将辛云叫来,其实听曲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还是邀她同花久思一齐出席这场婚宴。

    以皇后的解释是,花久思与北月嫽嫽有半师缘分,辛云又是花久思的亲传弟子,两人也算得上是师出同门。

    况且花久思与辛云是东风数一数二的大才,两人出席,不仅有益于体现两国交好的深意,还增长了东风的国威,且北月也乐于见到。

    婚礼就在半月之后,辛云自是没有理由拒绝,便替花久思收下了请帖。

    收下请帖后,辛云没有有久留,以不打扰四人商议大婚之事为由便告退了。

    只不过,这次拜见,皇后竟出奇地没有过多探问她。

    坐上马车,辛云看着手里烫金的请柬有些沉思。

    “蒙大哥,我们先去春江花月。”

    “好嘞。”

    蒙阿飞牵动缰绳,马车开始驶离宫墙根。

    “小姐,这请柬?”之华疑惑。

    “太后给的,让我与花姨一同出席东风修显和北月嫽嫽的婚宴。”

    “那现在是去给久思先生送请柬?”

    “先去春江花月吃点东西,让钱掌柜亲自送去就行。”

    之华赶紧打开马车壁格,拿出里头的小点心和茶壶:“小姐先吃点点心,我刚买来的。”

    辛云接过温热的茶水,一杯下肚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些。

    之华接过请柬放好,有些嘟囔吐槽:“得亏只答应了任这乐教一个月,再有几天也就到期,不然每天这么早出晚归的。

    一个传召下来,又要让小姐饿肚子,弄坏了身子算谁的。”

    “。。。”

    咬上一口核桃酥,辛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暂任乐教的时间的确快到了。

    “时间过得真快。”

    “可不是,眨眼间一下子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之华应和,拿起茶壶又要给辛云添茶水。

    “嘭!——”

    “啊!”

    突然,车壁向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之华被震倒在地,茶水立即洒了一车,就连辛云也没能坐稳,人惯性一倒直接撞到另一头车壁。

    疼痛感瞬间炸开,人被撞得一阵迷糊。

    “小姐小心!”

    蒙阿飞大喊,声音戛然而止。

    被撞得生疼的辛云这才缓过劲儿来,听到外头的嘈杂声。其中刀剑声明显,满街的尖叫和器物碰撞,不用看就知道一片混乱。

    之华的额头磕中坐台边,人已经晕了过去。

    “之华、之华——”

    辛云努力活动被撞得麻掉的手,俯身就要去扶起之华,但下一秒眼前一暗,脖子上立即传来了渗人的凉意。

    “别动——”

    “?”

    视线对上,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诧异。

    “怎么是你?”

    辛云收回诧异,眼色变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是我。”

    “。。。”

    于此同时,校兵场上——

    第一天就被揍得胳膊脱臼、眼窝发黑的白置起正一脸郁色坐在太师椅上,一边用热鸡蛋敷眼睛,一边看着东风凛冷酷地射靶。

    昨天营里能打的几个将军都轮番被虐了一遍,以至于今日已经没人能被这位大将军“校验”了,只能自己射靶。

    白置起敲开已经温凉的鸡蛋,满脸的看透一切:“我说你就是作,自己在这里生闷气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办法。”

    “咻——”

    利箭一出,正中靶心。

    “。。。”

    由于昨日东风凛的战斗力实在异于平时,白置起被揍得喊天爷后,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头,掐着秦今的脖子才套出了云辰约见辛云这事。

    得知缘由的白置起差点没笑死,本还想一阵调侃东风凛,但今早又被拖来陪练射击让他知道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终于,他实在忍不住,甩弓不干了。

    再不灭了这个大将军的火,他估计还要被折磨一段日子,这哪行!

    东风凛一个冷眼瞟来,白置起也没有闭嘴的意思,立即站起来,杵着长弓,一瘸一拐地又走过去。

    “我问你,你对人家贾军医、不、是晚山姑娘,到底是几个意思?”

    “。。。”

    东风凛不语,只是又从箭袋中抽出羽箭,搭上弓弦。

    白置起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我跟你说,你这样含含糊糊,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晚山姑娘又怎么会知道呢?

    她不知道你的心意,做任何事自然不会考虑你的想法。人家和谁见面、和谁讲话,那是人家的自由,你有什么理由在这生闷气。”

    “咻!——”

    又一箭中靶,弓弦还发出了颤动声,在日光的照射下甚是亮眼。

    东风凛这才放低举弓的手,偏头看向白置起,一言不发,像看一条死鱼一般。

    “咕嘟——”

    白置起咽了咽口水,面带笑意地后退了小步,抱着长弓护在胸前。

    “嘻嘻,我这不是在关心你老的终生大事嘛。对你好呢。”

    “。。。”

    东风凛又从箭袋里拿出一根羽箭,只是这次没有立即搭上弓弦,而是虚看着前方移动不定的草靶子。

    白置起一看,心里直呼有戏,继续称热打铁。

    “我说真的,你别以为我是在说笑。如果你真对人家有意思,你最好尽快让人家知道。以云辰的魅力,我可不觉得他会输给你。”

    “闭嘴——”

    说完,羽箭上弦,墨眼瞄准前方。

    “行、行,你老继续、继续——”

    白置起嫌弃一笑,继续揉着自己被揍淤的眼眶,坐回自己的太师椅上继续吃鸡蛋惬意地饮茶。

    “哎呦,晚山姑娘这情窦纯真的年纪,自不会懂某些人的曲折花肠子,某些人就继续嘴硬吧,等小羔羊被别人牵走了,有的是哭的时候。”

    “咻——”

    利箭飞出,这次却意外地没中靶心。

    白置起更是乐得一笑,差点没拍手叫好。

    某些人,面上嘴硬,心已经乱了。

    这次,东风凛没再从背后的箭袋取出羽箭,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远方钉在草靶边缘的箭。

    “阿辰曾将无限银票给了她——”

    “噗——”

    一口茶水喷出,嘴角还沾着点蛋白,白置起一脸呆滞。

    “能抵云氏大半产业的那张?”

    “。。。”

    东风凛用看白痴地眼神回应了白置起这个问题,白置起再次猛咽口水。

    “好家伙,看来阿辰是来真的呀。那如果阿辰真的喜欢——”

    白置起停了下来,不再去问。

    东风凛再次搭起羽箭,直视前方。

    白置起放下茶杯,终于明白了东风凛为什么在这生闷气。

    他其实,是在生他自己的气——

    就在白置起还要说点什么时,一个暗卫打扮的一个落身跪拜在东风凛面前,身上带着不少血渍。

    “报告主子!晚山姑娘半路遇袭,现已被贼人挟持马车被迫向皇城外去!我们的人已经——”

    “驾!——”

    “哒、哒、哒——”

    暗卫抬头,哪还见东风凛的身影,回头看去只有一人一马飞奔而去的残影。

    秦今、秦古立即跨身上马,同样快速驾马而去。

    “说清楚点!在哪,多少人?”白置起边说边拿起自己的拨云剑。

    “就在主三街,看着是有人被追杀,躲避不及才挟持了晚山姑娘助他逃离,我们的人对上那些追杀的刺客,但对方人数太多了,我们三个应对不及,秦未侍卫已紧跟而去。”

    “该死的,居然敢在皇城闹事。”白置起赶紧叫来一旁的士兵,“传我令,让李队长带队往主三街沿途清除刺客。”

    天爷保佑贾军医最好毫发无伤,不然某人估计要自责到发狂了。

    心中一阵念叨,白置起脚步不停立即上马,也快速赶去了。